第33章 33路窄

我惶惶地躺在校园的草坪上，看着天空上悠然的云彩。

我想起那些无助地追寻，光怪陆离的幻影，碎片。

“真想把这朵云摘下来，送给你。”我想着曼芸，精神失控，胡言乱语，“我给不了你爱，只能默默地退守。”

我仿佛骑上白云远行。

“哎呀呀，要送给我什么？”

我站起来，天哪，是蓓蕊。

“咱们有缘啊，又碰面了。”蓓蕊道。

蓓蕊相比以前，更加的神秘兮兮。她把金发染黑了，整个人也比之前精神多了。她更瘦了。

“小憨憨，出啥事了？看你一脸的颓废样儿。”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强装淡定地对她说：“没事。”

蓓蕊举止轻浮，摸摸我的胳膊，“咋了，分了？”

我没有回应，想起曼芸，直感心口一阵痛。

“看开一点，不是自己的就留不住。”蓓蕊拽了拽她花哨衣服的衣领。

“好吧。”

“随遇而安哇，少年。”

“好吧。”

“能入我眼的人少得很，你这毛头小子勉强算一个。”蓓蕊向我挤眉弄眼。

“可别，我怕哪一天死得很惨。”

“咋？我克夫吗？”

“我对你不感兴趣。”

“哼，虚伪。你喜欢我就和我在一起，管那么多干吗？人生苦短，想那么多干吗？及时行乐哇，少年。”

“我已经苟且了那么多年，我不能再堕落下去了。我要向司空老师看齐，做一条好汉，硬汉。”

蓓蕊用翘臀碰碰我，道：“不如做一条好硬的汉子。”

“别这样。”

“你是来自高知家庭，是不是瞧不起我这出身普通的？”

“我从来没瞧不起你。”

“我是普通家庭，我感觉我的起点很低，所有的东西都得跑起来才能够到。我每天打扮得那么高端，只是为了掩饰我的自卑。”

蓓蕊突然语气温柔地对我说：“啥时候请我吃饭呢？我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我有些疑惑：“我啥时候该你饭了啊？”

“请我吃是你的福气，多少人排队想请我都还轮不上呢。”

“你这妖精，自恋得很呢。”

“要不我请你。”蓓蕊笑笑。

我听蓓蕊说话还算真诚，但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我感觉有些不安。

“我这为了减肥大业，都把泡芙当蛋糕了。为了你，今天破个戒。”蓓蕊道。

“最近我心态其实挺崩的。不知前世造了多少孽，才认识了你们。”

“别看我聪明，很容易上当受骗。我昨天差点被诈骗了，要不是他们的程序太过繁琐，我真就被坑了。”

“你这么机智，还会被骗啊！”

“防不胜防啊。”蓓蕊抬高眉毛。

“啥话都让你说了，以后叫你‘常有理’。”

荒诞透顶，我和蓓蕊的“爱恋”被传得沸沸扬扬。

一时间我甚至分不清什么是真相？什么是假象？什么是魔幻？什么是现实？

我还未创造奇迹，便已制造争议。

他们说，我坐怀不乱的人设已然崩塌。

我戴上黑帽子、黑口罩，问萨克斯：“兄弟，我这发型怎么样？”

“杀人犯造型。”萨克斯道。

萨克斯说：“如果什么都放弃不了，那就什么都无法得到。”

我说：“可我现在更加困惑，我放弃得还不够多吗？可我得到了什么？我得到了更多的误解，更多的流言，更多的抱怨。”

“老苏，要抵制诱惑啊。”

“滚。”

“蕊蕊不是时常在你脑边萦绕吗？”

“老子不喜欢她。”

我站在路边抽烟，见老猿提着半袋橘子迎面走来，老猿没有跟我打招呼，便向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