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8号秘档 不被探知的真相
那些模糊的记忆,或者是多杰根本不想记起来。几年前的一个雨夜,当时多杰的父亲还是当地的小有名气的牧民,很多牧民出城的时候总是把家里的牛羊交给多杰的父亲寄养,多杰一家的口碑在当地来说是很不错的,大多数还是来源于多杰父亲的人品。多杰当时还跟着阿爸住在这里,家里的条件不是怎么好,从小多杰的母亲外出打工,一直不在家,就这样,多杰跟父亲也算是相依为命了。
那是一场很少见的大雨,在那个通讯还不怎么发达的日子,大家基本就靠着扔响炮(一种马鞭,用巧劲挥甩发出的响声,在几公里都听得见)来传递消息的,一般一声响音,就代表有紧急的事情。多杰父亲出事前,拼劲了最后的力气,甩了马鞭!多杰记得很清楚,那年那天的雨是高原的最后一场雨,下的异常的大,天空中的阴云黑乎乎的一片,如同将要吞噬这个弹丸小镇一般,多杰父亲赶着一群羊,到了一个年迈的老奶奶家,老奶奶孤身一人,多杰父亲闲暇的时候总会去看看她。
老奶奶膝下无儿无女,只靠着放牧家里的羊换钱生活,多杰的父亲很热情,“阿姨,你年甚(岁数)大了,就别往外跑了,放羊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吧。”多杰说这是父亲经常对这位老奶奶说起的一句话。
“你的8只羊给你赶回来了,天要下雨了,害怕把羊淋病了。”当天,多杰阿爸赶着一群羊,到这位牧民家的门口冲里面喊,一边喊着一边分出羊来,“一、二、……”
老奶奶向往常一样,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走出来,“麻烦了,麻烦了……”
“咦?”多杰阿爸接过茶碗,“今天的羊的看着不对啊,少了一只,这样我出去找一圈啊。”说着又要把茶碗还给老奶奶。
“没事,没事。”老奶奶一手拉住多杰父亲的手,“就一只羊啊,没事儿,你都帮了我这么多了,再看这天气就要下雨了,你还是别去了,淋感冒了就不好了。”
多杰的父亲很执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毕竟是帮人家办事,虽然老人家对我们家也不错,但是毕竟丢了人家的东西,父亲的心里是不甘心的。”
“那行,我也拗不过你,这碗茶喝了,身体会暖和一点。”多杰阿爸心急如焚,但也推脱不下,三两下喝了茶,“好,我看看去!”多杰父亲说着把剩下的羊拴在老人家的门上,转身就离开了,老奶奶不知道,这是多杰父亲最后一次喝她亲手煮的茶了。
天上的黑云慢慢的阴了过来,多杰父亲一个人到处打着口哨,老奶奶家的羊,只认得多杰父亲的哨音,而这几声哨音过去了,周围却安静的没有任何反映。
多杰父亲的听力是很好的,常年在外放羊的原因,警惕性让他的听力能听得见几百米之外的声音了,“咩——”一声凄惨的叫声,传到多杰父亲的耳中。
多杰父亲飞奔起来,他拼了命的跑,而他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却跑进了这个从未敢于踏足的地方,就是当时墓群之地,才过去半年的时间,虽然来说对当地的考古文化是一种提升,而对当地人,却将这里视为不祥之地;坊间经常传言,好几个牧民在夜半之时路过此处的时候就会看见一团团的黑影,没有人赶去这里。多杰父亲难道不知道吗?
“爸当然知道。”多杰说,“我们只要是受了别人的事情,我们一定就会完成的,这就是信义!”多杰说的对,正是因为这样,多杰父亲在当地也是为自己积累下了满满的口碑。
多杰父亲赶到的时候,看到那只丢失的羊,暴躁的挣扎着,它困在大墓一个石台上,台上的雕花是四大神兽,而却是变了身的神兽,如同妖物!让人看上去不觉得胆颤。那只羊一只脚陷在石台的窟窿里,看上去更是是羊踩到了什么机关,被困住了,多杰父亲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这怎么回事,以前没发现过这些!这台子哪里来的。”
多杰父亲爬上石台的时候,看着石台上的图纹和周围开采出的新墓,这才回过神,“倒霉!”他正准备把羊的脚拉上来,他摸摸羊的头,羊不像之前那么暴躁了。手还没抓住羊的脚,这时,一股黑色的火焰从洞中钻出,“轰”的一声,黑火遍布在羊的腿上,不到十几秒的时间,眼前的这只羊就成为了一具焦炭。多杰阿爸吓坏了,跌跌撞撞的向台外爬去,“咔”一声,他的脚也被卡进石台的窟窿里,“啊!”回头一看,脚脖子已经被卡出了血。他显得很镇定,慢慢的从腰间掏出马鞭,拼劲全力。
“啪!”一声响,如天空炸裂一般,镇里的老奶奶听到,正在擦着的碗,“啪”的掉在地上,摔碎了,老奶奶急忙跑出来,一家一户的叫人,“出事了,出事了!”
一阵引擎声,由远而近,多杰骑着摩托车飞奔而来,当时的多杰就酷爱照相,经常拍一些风景照片卖给报社,多杰远远的就看到父亲被困在这里。
“阿爸!阿爸!”多杰边喊着边加大了油门,不少会就到了石台下,“多杰,别过来啊,别过来!”
多杰不以为然,“爸,我刚打算回家,听见你的鞭声了,没事,我来看看啊。”
“别过来!!”他吼着,多杰愣住了,周围一片安静。
“轰隆隆——啪!”一阵炸雷从空中传来,黑云已经压到头顶,大雨如泄瀑一般喷涌而下,多杰父亲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微笑,冲着多杰,“儿子,阿爸没事。”
话音刚落,一股黑火,从脚底升起,“轰”整只腿都被烧着了,多杰踉踉跄跄的跌下摩托,多杰父亲拼出最后的力气,“不要过来!!”
镇上的人一一赶到,在大雨滂沱里,看到多杰父亲却无能为力,老奶奶早已在一边哭的晕了过去,人们的脸上充满了悲哀和恐惧,他们眼中这位热心肠的汗子,此时却已被黑火包围,挣扎着,而大家却什么都做不了。
多杰回过神,“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阿爸,被黑火一点一点的包围住,我不知道这黑火是为什么来的,连雨都不怕,那么大的雨都浇不灭,所有的雨只要到跟前都成为了蒸汽,无影无踪。阿爸最后的姿势,还是对着我一直摆手!而就是这一幕,虽然阿爸已经化为焦炭,但是他这一直摆手……”
我回想起多杰给我看的照片,全身被黑火围困的多杰父亲摆手的样子成为了定格,那个手势仿佛在呵斥着,“不要过来,不要踏进这里!”
“这张照片,就是金贵拍摄的。”多杰说,“这张照片,独有一张。当时,我打算冲进去救父亲,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就这样变成这样子,我很害怕,你也看到了,仁青阿爷和那两个人的样子,我不想让我的父亲最后变成这样,一切都是入土为安!”
多杰发疯一样的冲向黑火,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多杰,多杰发了疯一般的挣扎,拼了命一般的往前冲,这只有力的大手,用力抱着多杰,一点点的向外脱去,多杰的眼前,父亲最后留给自己的微笑,顿时间,黑火覆盖,“轰”就在黑火完全淹没的瞬间,发出巨大的能量,黑火的火苗向周围扩散开,这人的衣角被黑火的火苗点燃,他急忙脱下衣服,扔进火堆中。
“他就是金队,救了我一命!”多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黑火最后还是灭了,只剩下马鞭的一个金属握把,那个马鞭,是阿爸最喜欢的东西,我本来是想留个念想,我想,或许,阿爸在那面更需要。”
这是来到这里唯一一次最为深入人心的交谈,最为感人肺腑的动容,我强忍着泪水,这片地方究竟藏了多少秘密,这地下,到底有多少的千年的秘密在等待着被召唤,神木?乌察大墓?黑沙之影?迷窟?8号秘档?还有这不知缘起的黑色火焰?到底是藏了怎样一个惊天之谜,我无从得知。
或许,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即便这里有再多的谜,那也不是我们所能涉及和去探究的,那埋葬在地下的文明,或许还有更多呢?或言之,这辽阔的大地,一望无际的边陲大漠,就是一个彻底未解开的谜!
而这一个被发掘的古墓,被人们所探知的真相,均如同那石台一般,成为了大家从不踏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