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恶人万恶虐肖烜 善者至善救主席
“姎死了么……姎这是在哪儿……”已经不知昏迷了多久的肖烜缓缓醒来。刚一睁开眼,就发现花蝴蝶站在一旁,嘴角漾着一抹笑容。肖烜看着那张在昏暗的灯光下被兜帽遮盖住的狰狞的脸,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慌慌张张地爬起来,便要跑。花蝴蝶伸手一抓,便控制住了刚跑出几步的肖烜,一把将她抓了回来。肖烜转过身一下子浮起来。花蝴蝶道:“我说肖烜,这千里迢迢地来一回,怎么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要走啊?”然后伸手一抓,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还想活着回去吗?”肖烜双手抓着他的左臂,挣扎了几下,很快双手一沉,昏了过去。花蝴蝶一松手,肖烜便跌在地上。他一步跨过去,左手一挥,使人将肖烜拖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肖烜在牢中醒来。看看自己的镣铐,想想方才的经历,他吓坏了,心猛烈地跳着。她告诉自己,李锐会来救她,希望能够平静下来。然而,她深知李锐与花蝴蝶的修为差距,反而更加难受起来,犹如怀中抱着二十五只兔子——百爪挠心。就在这个时候,牢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肖烜浮在花蝴蝶的面前,动弹不得,浑身打颤。花蝴蝶笑着,伸出左手,一拳击出,一下再把肖烜击飞到墙上。肖烜跌到地上,用手捂着胸口,痛苦地喘息着,眼见着花蝴蝶一脸狰狞,越走越近……被插入了玄针地肖烜浮在花蝴蝶身后,被他牵着,进入了他的寝宫……
花蝴蝶大笑着:“哈哈哈哈哈!这可是李锐的女人!我如此这般,小天庭很快就要变得不堪一击了!”
数日后的一天,花蝴蝶伸出左手一掌劈去:“花蝴蝶·蝶舞!”“花蝴蝶……”肖烜一下子被击飞,跌到地上。花蝴蝶看着肖烜跪扑在地上,口中滴血的样子,内心竟翻滚起来。踌躇了一阵,他走上前去,伸出了左手。肖烜一怔,抬起头来,望着他,然后也缓缓伸出手抓住了花蝴蝶。花蝴蝶迟疑了一下,他没料到肖烜会如此信任自己,一使劲,将肖烜拉了起来……
肖烜本以为花蝴蝶有时候人也是挺好的,但她没想到自己依旧要成为花蝴蝶的沙袋,还要将自己的身体贡献出去,花蝴蝶只是一时对她好。现在肖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样看待花蝴蝶,有的时候花蝴蝶十分的恐怖,有的时候他又很友善,但是自己看见花蝴蝶的时候还是恐惧会多一些。
肖烜静坐牢中,望着正靠在牢门上若有所思的花蝴蝶的脊背。忽然,她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指尖轻触他的脊梁骨,花蝴蝶陡然一惊,转过身来。
“花蝴蝶,”肖烜道,“有酒么?姎这人就离不得酒。”花蝴蝶将头轻轻一点,一回身,差那边的狱卒去取。那狱卒生怕将花蝴蝶惹恼,匆匆去了。
花蝴蝶左手执酒杯,品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看着肖烜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好喝!”花蝴蝶转过身,背靠牢门,继续饮酒。
那个狱卒刚把酒端走,就来了几个小厮,把花蝴蝶给抓去了。他走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肖烜……
肖烜带着镣铐,在不停地徘徊,忽然发现花蝴蝶倒在了不远处。感觉他也是有些可怜,便急急奔过去,将他摇醒。“花蝴蝶,你没事吧?”见花蝴蝶渐渐醒来,肖烜道。
“你怎么……滚!”花蝴蝶面露怒色。肖烜觉得,花蝴蝶果然是神秘莫测。
肖烜虽然有些害怕,但觉得此时花蝴蝶是可以被感化的,便依然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花蝴蝶恼了:“滚!不用你管!”话毕,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肖烜要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只听他大喊:“李走光!你是怎么搞的!”说完这番话,花蝴蝶只觉得头昏昏沉沉,又吐了几口血。右手捂着胸口,左手抓着肖烜,他这才站了起来。
望着肖烜,花蝴蝶心中波涛汹涌。而肖烜,则在思索着花蝴蝶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怎么样?姎跟你说吧?火生土,指定能给你伤治好!”肖烜拍着胸脯笑嘻嘻地道。
肖烜站起身,而花蝴蝶仍盘坐在那里,只是静静地呼吸,想着方才的事情。他想不通肖烜为什么会救自己,也想不通对自己已经是十分恐惧的肖烜怎么还有心力救自己,他一时半会儿也不大可能想通了。只是,他想起了一个人……
花蝴蝶忽然猛地站起来,伸出左手,对着肖烜就是一拳,肖烜蓦然倒地。
“花蝴蝶……哦……姎忘了……你是花蝴蝶……”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身影破空出现。“大人!”花蝴蝶赶忙行跪礼。肖烜一瞧,怔在那里——魔力怪!她轻咬嘴唇,只希望自己的下场能够好一些。
“花蝴蝶,站起来,把你的水池打开。”听闻魔力怪此语,花蝴蝶看了看肖烜,缓缓站了起来,左脚微微一扭,一个不浅的水塘出现在了肖烜的面前。魔力怪一声狞笑,缓步走过去,脚一抬,将肖烜猛踢入池水中。漠然看了一眼肖烜在水中挣扎的样子,魔力怪转身离开。
已经呛了几口水的肖烜在水中奋力地挣扎,她本身便不识水性,用好些玄力才能勉强在水中漂浮,再加上水克火,她的玄力又不大足,很快便向下沉去。就在此时,一只左手将她的左手抓住了,一使劲,便将她拉了上去。
“魔力怪已经走了。”隐隐约约地,她仿佛听见了花蝴蝶的声音。很快,她感觉到体内的水都被一股土属性力量克掉了,镣铐也被解开了。
“刚才……”肖烜才刚苏醒过来,便被花蝴蝶给搀了起来,只听他一阵嗫嚅,继而挤出了这两个字。花蝴蝶是想说些什么,可是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倒是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可最终也没说出些什么,他只希望肖烜能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肖烜自然明白了他想说些什么,也大约晓得了他想说些什么,但他又确乎是没说出些什么。她只希望他能说出些什么,但却又不知他确切该说些什么。她没有办法,只好望向他的眼睛,而他则将自己的目光回避开,但肖烜还是认定,他的眼眸是极其明澈的。“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这是她的高老师教给她的。
“谢谢……”僵局最终被肖烜的两个字打破了。随后她看到他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笑道:“就没人对你说过谢谢?”
“有好些年没有了……”花蝴蝶的声音很低。
“那姎就教教你,”肖烜道,“你说句没关系就是了。”
花蝴蝶微微抬起头:“没,没关系……”
“这就对了嘛!”肖烜大笑着。
肖烜站了起来,花蝴蝶也站了起来,二人下意识地看向对方,目光短暂地交汇。“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他二人同时想。
“大人!”李走光的一声叫喊打破了平静。“走吧!”花蝴蝶拉起了肖烜。走的时候,花蝴蝶就在想:“她俩的眼神,好像……”
走着走着,肖烜的左手看似不经意的触到了花蝴蝶的胸膛,她一下子怔住了:“寒冰毒?”花蝴蝶伸出右手试图拨开肖烜的手,却碰到了肖烜手臂上的伤疤:“紫魔轮?”“这就是他的故事?”他二人同时想。花蝴蝶随后又想:“她是第二个碰到那里的人……”
他二人面对面坐着,桌上是两个高脚杯,皆装着一点点红酒。
“肖烜,要是你有幸见到肖瑶,一定要帮我带个好,别提我受伤的事,就说我吃香的喝辣的就行了。”花蝴蝶喝了一口酒,突然道。
肖烜有些诧异:“你认识她?好,一定带到。”
“大人,您找我?”就在此时,花蝴蝶的一个手下来了。
“你先等着,等一会儿我俩喝完了你再去给她疗伤——”花蝴蝶说道这里,转过头去看向肖烜,“我也很抱歉,但我毕竟是受控于人。”花蝴蝶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肖烜也喝了一口酒:“哦?这样啊……”
那人一见,立刻退到偏殿去侯着了。
过了一会儿,一位小厮将肖烜送到了偏殿:“大人,人来了,请查收。”
“好,你先退下吧。”那人也没抬头看,淡淡地道。
肖烜定睛瞧去,那人只是静坐在地上,头不抬眼不睁,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存在,但又不是很冷漠,只是给人感觉他在想事情。肖烜打量着他,一张很平凡的脸上找不出任何特点,但又显得十分英俊。整个人身高体壮,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略显得膀大腰圆,与瘦小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又与花蝴蝶不相同。花蝴蝶或许是因为终日养尊处优早已变得肥头大耳,风度尽失。
肖烜走近了就开始细细地瞧起那人的面孔来,那人端庄得有些严肃但却神清气正,让人一点觉察不出他的矜持,他相貌平平但气度不凡,使人觉得他绝非等闲之辈而是一个硬汉,就在此时,那人抬起头睁开眼:“你看我做什么?”
“先生好姿才,定是一代良俊,若姎也能有你这般的贤良方正之人就不愁外敌入侵了。”肖烜笑道。
面对恭维,那人反应不大:“哦,若是我有幸逃离这里,我定去投奔你——坐好,我要开始给你疗伤了。”
由于他二人是相同属性,肖烜的伤好得很快。随着肖烜的伤一点一点地好起来,那人愈发觉得异样,最终还是伸出手去轻探肖烜的额头,却又像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似的缩回手来。
肖烜好奇地问:“欸,你看见什么了?”
“秘密。”那人面不改色。
等肖烜的伤好了,那人亲自送肖烜回牢房,还特意驱走狱卒,制造了一个良好的二人空间。
“这位先生,姎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肖烜突然道。
“我姓李,叫李智,智慧的智。”
肖烜又问:“可有诨名?”
“核桃。”
“嘿嘿!这个好玩儿!”肖烜就是这样,在什么事情上都能找到乐趣,“可是,你怎么不叫荔枝呢?”
“又不是我自己起的,只不过,”李智道,“这个诨名只有花大人叫。”
就在此时,李智忽然走上前去,撸起肖烜左臂上的袖管,当即怔在那里。
肖烜一阵恐惧,但又弱弱地问:“李,李智……你……这是你刚刚看见的?”
“不是——不过,别怕,其实我也是中了紫魔轮的,只不过在胸前。”李智说着,伸手在胸前摸了摸。想着那道疤,肖烜陷入了沉思……
她想象着一个有志青年不幸被捕,因为不屈而被泼上了“紫魔轮”,但又不是很确定。她试探性地伸出手去想要探知李智的记忆,却被李智将手一把抓住:“别探了,我告诉你。”
事实真相与肖烜所想的如出一辙。因为发现二人皆是被泼了“紫魔轮”这一相同的经历,肖烜立刻放下了原本对李智的戒备。李智一见,开心了,轻触肖烜的额头道:“你若有幸见到这个人,能否帮我给她带个好?”说着,传过去了一个女人的图像。
“诶呀!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下人。”肖烜笑道:“不过啊,你主子还知道找一个雪肤花貌、秋水盈盈的,你再看你,找的这是个什么东西。”谁承想,李智听过后立刻便恼了,猛地站起身,秋风黑脸地盯着肖烜。
肖烜一见,立刻料定李智与他的秋水伊人定然有些别样的经历,赶忙赔不是:“那个核桃啊,还请你担待一下啊,姎一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可别在意啊!”
“首先,我跟你说过,我的诨名一般不怎么用;其次,你的说话方式也该改一改了。”李智看着肖烜,冷冷地道。
“好啦好啦!姎错了还不行吗?”肖烜依旧嬉皮笑脸。
李智叹了口气,继而道:“你放心,反正有我在你是不会有事的。”
肖烜不改往日地嬉皮笑脸:“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到了第二日一早,花蝴蝶来了,将肖烜直接带走了。就在此时,李锐因为无法冲关提前出关,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床榻,陡然一惊——肖烜果然给花蝴蝶捉走了!
李锐很清楚肖烜现在定然是凶多吉少,于是便径直破空来到了魔幻境。
“李锐,你若是打得过我,我一定让你带肖烜回去。”
不过片刻工夫,李锐便被打得跌坐到地上,靠着墙左腿微微支着,左手搭在其上,右手则无力地垂在身侧,像是连举起的力气也没有。他几次想要爬起来再战,却是已经不可能。肖烜虽也没什么力气,却大喊着:“李锐!你不用管姎!姎不会有什么事的!”李锐自知难胜花蝴蝶,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肖烜,一个无迹,离开了。
“没事了。”傍晚,肖烜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身处牢狱之中,正躺在李智的怀里,李智如是道。如此一来,肖烜当即安下心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笑。
“你在这里等李锐吧,我先走了。”几日后,真情林中,李智话毕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