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好卑鄙
缭绕，双眼中混沌一片，哪里还有半分初见时候的清澈晰明！
“好，先让你安静下来。”灵左手上灵气浮聚，化作游丝翻腾，仿佛锁链缠旋，丝丝——
“画地成牢！”
唰——！“月澜”身形微顿，似有觉察，一步重踏在地面，竟是将脚下还未完全成形的锁缚阵法阻断震散！
“月澜”抬头，冷冷看向灵左。
“反应还挺快啊……”灵左打了个招呼，回应对方的目光。
“月澜”像是疯狂一般，身上气息爆长，一昧的连劈带砍打向灵左，石洞里震得惊天摇动，好似要崩塌了一般。
轰轰——隆！
灵左凭借灵巧的速度和反应，在洞中牵制“月澜”，找机会控制她先停下来，可是“月澜”也不好对付，虽然神智太不清，却反而更加凌厉迅速，掌风爪劲招招致命，简直毫不留情。
灵左一时找不到机会，又心中顾虑不好直接跟她硬碰硬，缚手缚脚的。
喝！“月澜”似乎对灵左一直躲闪很是恼怒，黑纹气焰更盛，快将全身都包裹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灵左心道，时间一长，她越是暴怒越会被侵蚀得越深。
轰！又是一声爆炸！
“喂！洞都塌了啊！”灵左跃至身后喊道，这不顾一切的乱打一气，搞不好对方死了自己也被活埋了！
咔啦——啦！灵左突然注意到洞顶上一块巨石正要脱落，啊呀！真是怕什么什么来啊！
“打住！洞要塌了！”
可是“月澜”哪里听得进去灵左的劝告，反身挥手就顺着刚刚灵左在头上跃过的方向扫出激旋的爪劲风刃。其中一道不碰不巧刚好打在了那块巨石上。
轰隆！石块松脱，可在下方的“月澜”却好似没看到，只顾转身死死盯着灵左。
哗——！
“小心！”灵左一惊，巨石正砸下“月澜”头顶！当即向前——可是，“月澜”毫无察觉，对着主动冲过来的灵左抬起了右手，曲指成爪……
碰——！巨石砸落地面，发出荡摇的震响，旁边是灵左和“月澜”……
在堪堪巨石触及的瞬间，灵左扑着“月澜”跃出了巨石砸落的范围，震响过后，索寂无声。
“月澜”右掌落在灵左的腹上，全力的一击——
“你……”灵左眼前一转，缓缓倒在了地上……
喝——啊啊！“月澜”仰天转了转头，扭曲变动的表情像是挣扎，又像是完全地释放……俏脸轻仰，脖颈晰白，有些凌乱的长发混夹着腰间的衣绫，翻舞——
“月澜”低眼看向倒地的灵左，手掌似爪抬起——抬起……
抬起——却落不下来！“月澜”惊愕地发觉自己竟已经完全动不了了！
“——你……大意了。”灵左从地上爬起来，“下次可得要小心了，虽说——这招我同样也吃过很多回……”
“月澜”此时的表情已经因为被缚困住动弹不得而变得异常愤怒，长长的睫毛下瞪着血丝若延的双眼，微微颤抖。
灵左稍稍感慨了下，伸出指尖点在“月澜”眉间，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月澜”也随即安静了下来，立浮在空中，微微垂首闭着双眼像是陷入了昏睡中。
灵左探知着“月澜”此时身体的情况，细如游丝的脉线连接着指尖和“月澜”的眉心，缓缓没入其中。
呵——灵左嘴角一勾，睁开了眼睛，眼中余散的紫芒一闪而过——
“灵引，破邪！”顺着连接的脉线，灵左弯指如勾作抓状，缓缓扯出。
黑漆如墨的咒符纹络从“月澜”眉心处被一点一点的拉出，那咒符似是还想挣扎，不断地腾挪扭曲变幻着。
将那咒符完全取出后，灵左手中逐渐收紧，紫色灵气仿如制裁的锁链缠绕其上，寸寸勒紧，咝——咝——最后化作漆墨如液的黑色咒符也渐渐消散，彻底化作虚无。
此时，“月澜”也醒过来了，微微睁开灵动的双眼。
“你醒了？”灵左净化了那黑色符咒，上下拍了拍手掌，“感觉好些了么？”
“月澜”打量了下四周，然后看向眼前的人，道：“你是谁啊？是你救了我吗？”
哈？难道咒术还没有清除干净吗？还是被侵蚀得太深丧失了记忆？灵左心中思付着……
“喂？”眼前之人一动不动，也不回答，但“月澜”还不清楚目前的状况，于是只好轻声打断灵左一个人的沉思。
“我知道了，”灵左斜眼瞟着对方，嘀咕“或者，你该不会是不好意思，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干脆装着不认识吧？”
“你说什么？”“月澜”没听得太清。
看她的表情也不像是装的啊，灵左心道，还是只有前面两种可能。
“你需要诊治。”灵左伸出了手向“月澜”的额头。
“你干什么！？”“月澜”一惊，躲过一边，“我知道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但是你别乱来啊……”原本还想喊出下一句“再不住手，我可就要喊人了！”可是看了看四周，山洞石壁，阴暗隐蔽，估计喊也没有用了吧？
“你在说什么？”灵左跟着她的方向，认真道：“听着，你可能还有病，需要诊治。”
“月澜”连连摆手，摇头道：“我没病！刚才已经完全治好了。真的，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清楚，现在清醒得很！所以——我……我警告你啊……”
真的完全好了吗？你看你分明脸上煞白，很虚弱——灵左心道，忍不住撇撇嘴，上次见时还没觉得，这“月澜”怎的变得这么扭扭捏捏的了？果然——还是失忆了么？
“月澜”一边说，还一边不住后退，灵左于是提醒道：“你小心点，山洞里或许会有很多毒蛇猛兽，小心别被它们咬了。”
眼前才有一只更大的猛兽！“月澜”心道，看到灵左不断跟上前更觉慌了，却没有注意——忽然，脚下一滑，踩到了一块圆滚的石头上——
“啊！”——“月澜”向后仰倒撞到了石壁上，顿时觉得头脑发昏，眼前一黑——
“你……你好卑鄙啊……”“月澜”艰难地说完，然后彻底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