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依旧理性和冰冷
再说李众众和金贤彬，郑成俊的游泳馆之约。
到游泳馆，换了泳衣。李众众说：“你们这身材，明摆着是想引诱人犯罪。”郑成俊问：“你会因此而犯罪吗？”李众众说：“会。”金贤彬问：“是先侵犯他，还是会先侵犯我？”李众众笑说：“要不你们两个石头剪刀布吧，谁输了，我就先侵犯谁。”金贤彬笑着对郑成俊说：“我出石头，你出布。”郑成俊笑说：“我出布，你出剪刀。”金贤彬笑说：“我出剪刀，你出石头。”郑成俊笑说：“我出石头，你出布。”李众众笑着看着他们两个，感觉像回到了从前一样。
下水游了几个来回后，郑成俊笑说：“身也热过了，接下来该来正式的了。”金贤彬笑说：“谁怕谁啊？”李众众说：“我怕你们两个。”郑成俊笑说：“为了能赢你，这些年我们两个人一直在练习。”金贤彬笑说：“就算赢不了你，也不能输太多。”李众众说：“现在我希望我别输太多。”
四百米游下来，李众众的确没输太多，就两个身位吧，但她喘得厉害。看得出来，她已经拼尽了全力。金贤彬，郑成俊几乎同时到的。两个人兴奋异常，他们总算胜过李众众了。李众众问：“你们要不要击个掌？”金贤彬，郑成俊异口同声的说：“要。”然后就击了一个掌，很响。
李众众慢慢不喘了。金贤彬说：“你太瘦了。”郑成俊说：“是不是减多了？”李众众说：“我从来就没减过肥，看来我以后得按时吃饭，并少喝点酒，多吃点饭了。”郑成俊笑说：“我们练这么多年不是白练的。”李众众说：“我已经七年没游过泳了，这是我七年来第一次游泳，我以为我都忘了怎么游泳。”金贤彬，郑成俊十分吃惊。金贤彬说：“我们练习这么多年，也只是领先了两个身位。”李众众说：“我拼尽了全力。”郑成俊说：“我们也没放松。”李众众说：“也许从前练习游泳我真的可以练出来。”金贤彬说：“你真的是被耽误了，你做什么都可以做出来。”李众众笑说：“偏偏这些年我什么都没有做，然后现在又什么都不想做。”郑成俊故意笑说：“瞧我们不在你身边，你堕落成什么样子了？”李众众勉强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
郑成俊决定换一个话题，笑说：“宋伊平时很少游泳，说游泳容易把胸抹平，到时穿衣服不好看。”金贤彬笑说：“宋伊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一个时尚造型师。”郑成俊笑说：“全心意一看就是从事服务行业的，脸上常带着笑，说话温柔客气，又非常有耐心，善于倾听。她还像幼儿园的老师，也像医院的护士。”金贤彬笑说：“她最初的梦想是读幼师或卫校，出来当幼儿园老师或护士。”郑成俊笑说：“宋伊最初梦想当明星来着。”金贤彬笑说：“现在只想当明星的造型师。”郑成俊说：“她想换工作，去一个什么工作室上班，说那个工作室的负责人是她的偶像来着，跟着对方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提升自己。”金贤彬说：“全心意想开店，开网店。”李众众微笑听着不语。
中午吃饭，全心意，宋伊几乎同时打电话过来。金贤彬，郑成俊因此几乎同时起身出去接，留李众众一个人坐在桌前。
全心意问金贤彬：“在哪呢？”金贤彬说：“在餐厅，正吃饭。”全心意又问：“跟郑成俊一起？”金贤彬含糊说：“嗯。”全心意问：“又聊什么私密话题？李众众吗？”金贤彬没有回答，反问：“有什么事吗？”全心意笑说：“没什么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我可是你女朋友，划重点，女朋友，而不是一般的朋友。真不愿提醒你这个，好像你忘了似的，你记性那么好，肯定不会忘。也不想说，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听听你的声音，感觉有点肉麻。”金贤彬笑说：“不肉麻。”全心意笑说：“不打扰你跟郑成俊吃饭了。”金贤彬笑说：“你总是这么温柔，体谅。”全心意笑说：“男人一般都喜欢温柔点的女人，我要你喜欢我，忘不了我。”金贤彬笑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心机的一面。”全心意笑说：“女人可以没有胸，但一定要有脑子，不然男人跟小三跑了，只会哭天抢地，怨天尤人，不会冷静下来想着怎么争取孩子的抚养权，怎么多分一点财产。”
宋伊问郑成俊：“在哪呢？”郑成俊说：“在外面，正吃饭。”宋伊问：“是不是跟金贤彬在一起？”郑成俊说：“不然我还能跟谁在一起？”宋伊说：“还可以跟我在一起。”郑成俊笑说：“还可以跟李众众在一起。”宋伊说：“你跟她在一起，那我怎么办？我先申明一下，我不会放弃你的，谁跟我抢你，我跟她拼命。”郑成俊笑说：“我有那么好吗？”宋伊说：“有，不然我怎么会跑去追你，我又不傻。”郑成俊说：“不得不说，你给了我极大的自信。”宋伊说：“李众众给不了你这么大的自信。我不是每样都输的，她不是每样都赢的。”郑成俊笑说：“是是。”宋伊说：“好了，不说了，去吃饭吧。”郑成俊问：“你吃饭了没有？”宋伊说：“没有，但正准备去吃，一会要少吃点，减肥。”郑成俊说：“你又开始减肥了。”宋伊说：“都怪李众众，那么瘦，腿那么细。”郑成俊笑说：“你别拿自己的腿跟她的腿比嘛。”
挂断电话，宋伊说：“不知道他们在哪吃饭？”全心意说：“你想要去找他们？”宋伊笑说：“给他们一个惊喜。”全心意笑说：“他们常去的餐厅就那几家。”宋伊吃惊说：“一家一家找啊？”全心意说：“不用，他们上午去游泳。”宋伊说：“我知道了，游泳馆那家。”
金贤彬，郑成俊接了电话过来，李众众问：“女朋友打来的？几乎同时打来，你们心有灵犀，你们女朋友也心有灵犀。”郑成俊说：“她们两个说不定在一起，因此故意的。”李众众问：“她们知道你们跟我在一起吗？还是以为你们两个人在一起？”金贤彬说：“以为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李众众说：“怎么不说我也在？”金贤彬，郑成俊不说话。李众众说：“我是见不得人，得藏着掖着吗？”两个人还是不说话。
李众众说：“我光明正大的过来见你们，我不想你们偷偷摸摸的过来见我。”金贤彬说：“没有偷偷摸摸，只是最开始的时候，就只有我们三个人，没有她们两个。”郑成俊说：“是啊，我们只不过是想跟从前一样。”李众众说：“希望你们真的这么坦然，不然我将扮演一个很不好的角色。”郑成俊笑了笑，说：“你还是这么理性，一点都没变。”李众众说：“你们倒是变了很多，你们变得非常适应环境，只是作为男人，你们没有免俗，能面不改色的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金贤彬淡淡说：“你跟从前一样冰冷，甚至更甚从前。”李众众喝着酒，内心一阵难过。
宋伊，全心意找到了这里，但她们一进来就看到李众众，因为李众众正对着她们，而金贤彬，郑成俊背对着她们。两个人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停住脚步，然后慌着退出去。但李众众已经看到了她们。
出来宋伊说：“我们干嘛要退出来？可以进去打声招呼。”全心意说：“那样就等于拆穿了他们两个，他们会尴尬的。”宋伊皱眉说：“尴尬什么？居然隐瞒我们。”全心意说：“没有隐瞒，至少没有故意隐瞒。”宋伊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说：“明显故意隐瞒。”全心意说：“他们三个在一起也许只是叙旧，谈恋爱不用三个人，两个人就够了。”宋伊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全心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拉着她离开。
吃了饭，郑成俊提议去看电影，说像从前那样，走全套。李众众说：“我现在每天都要睡午觉。”金贤彬说：“每天都要睡吗？一天都不能少？”李众众说：“嗯，养成了习惯，晚上睡不着，白天才睡得着。”金贤彬说：“慢慢改过来。”李众众说：“改不过来，我试过了，很难。”郑成俊说：“对你来说就没有难的事，更不要说很难的事，你就是那个有心人。”李众众说：“以前我还有心，但现在没有了。你们对我的认识还停留在以前，我现在觉得什么都难，包括按时起床。”郑成俊说：“你明明还是以前的你。”李众众说：“我都要用眼影遮黑眼圈了，又怎么会是从前的自己？”
回去李众众想，是先给龙龚子打电话，还是先给黄强打电话。想了一下，决定先给黄强打电话，问：“吃饭了没有？”黄强说：“吃了。”李众众又问：“生意怎么样？”黄强说：“这个月还没有开张。”李众众说：“这个月都过去了一大半。”黄强说：“不知道能撑多久，撑一天算一天吧。”李众众说：“与其硬撑，不如服软，及时止损，关门结业。”黄强沉默半晌说：“我总想着说不定哪天就来单了。”李众众说：“别想了，钱没那么好挣，不然我也不用帮人翻译资料到深更半夜了。”黄强说：“就这样关门吗？亏了那么多钱。”李众众说：“亏了就亏了。”黄强说：“有钱人是这么说。你当初也不劝阻我。”李众众说：“你那时已经走火入魔了。”黄强说：“你可以泼我一盆冷水。”李众众说：“好了，就算你把所有的钱都亏完了，你还年轻，挣得回来。”黄强说：“那得挣多少年？”李众众说：“不然你想怎么着？赖账吗？”黄强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李众众说：“不说了，我还有事。”黄强冷冷说：“放心了，你的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的。”李众众说：“你本来就应该一分不少的还给我。”黄强说：“我好奇，你有没有想过，虽然你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但其实凡事留有余地，不会真把人怎么样，但为什么他么都不懂得感激？”李众众问：“这其中也包括你吗？”黄强说：“不包括我，我懂得感激，也不包括我一家人，他们都懂得感激。我说的另有其人，非但不感激，背后还嚼舌根。”李众众问：“嚼什么舌根？”黄强说：“说你命硬，克死了一大家子的人。”李众众整个人都呆住了，问：“谁那么说我？”黄强沉默了一下，然后下定决心似的，说：“洪叔叔，梁阿姨。梁阿姨说你命硬，洪叔叔表示赞同。洪叔叔开车把你舅舅撞成植物人，彻底改变了你的生活，但你后来却不遗余力的帮助他们一家人。没有你，他们一家人不会像今天这么好。听他们那么说，我十分的生气，但不敢告诉我爸妈，怕他们气炸肺，然后去找洪叔叔和梁阿姨理论。”李众众说：“这么残酷的事实，你不应该告诉我。”黄强沉默不语。李众众说：“你不告诉我，我可以当没那回事，现在你告诉了我，我怎么当没那回事？假装吗？演戏很辛苦的。”黄强说：“你至少看清了一些人的真面目。”李众众说：“我不要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我情愿他们带着面具。”黄强说：“他们应该没有恶意，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话当然是难听了一点，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李众众说：“他们可恶，为什么要我大度？”黄强说：“好了，你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了。”说着挂断电话，他感受到了李众众的难过和愤怒，他有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