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还能好吗？”

又是一个大好的晴天，天边的云朵们羞红了脸，没等今晚的太阳落幕，就着急忙慌地躲了起来，生怕自己落下，只由得黑夜降临被染上黑色，云朵们也是一样地爱美呀，不是吗？

此时，晚风开始在窗前，借着树上的叶子，在向着关在病房里的女人们打了声招呼，仿佛说：“嘿，同志们，我来啦。”

叶婷安静了许久，或者说，在她来这里的第一天都是安静的，像是个没有病的正常人一般，吃着，喝着。

“树欲静而风不止。”看着窗外不知吹的是北风还是南风的这一般情景，叶婷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虽然无厘头，倒也符合此情此景。

“吃饭啦，同志们吃饭啦，快来排队拿饭啊。”走廊中又传了来护士们亲切的呼唤声。

叶婷并不是像别人一样马上动身，而是坐在床头，透过玻璃窗望着排队吃饭的病友们，等她们拿的差不多了，方才慢慢懒懒地起身端饭去了。

医院里的厨师的手艺好得没得说，几乎每一周的菜单都不一样，每顿饭后，还配一水果，可见医院和有关政府部门的仁慈和关怀。

但是，已经好几天了，叶婷还是很安静，偶尔伤心难过，独自在一旁哭。别人想过来安慰，都被婉言拒绝了，只和对方说了句：“没事的，我哭一下就好受多了。”别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各自寻乐去了。

“每个人的人生都不是很顺畅的，你过不去，你就只好在这里呆着，如果你能渡过难关，那么你就是正常的人。”一个护士劝慰我们。

叶婷有一双美丽的眼睛，还有一张小红唇。然而，她很敏感，不太容易相信人。她一开始不相信医生，一入院时，一个年轻的医生来到她跟前，想了解一下她的病情，然而她看了医生一眼，并不说话，独自掀开床铺上的被子，准备蒙头大睡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正经睡过觉了。

在她看来，医院是最安全的。

医生见她如此抗拒，并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但是，过不了多久，叶婷对护士说，“能否叫刚才那个医生来，我有话对他说。”

护士见状，就隔着病房，朝着护士办公室嚷道：“赵医生，这位叶婷小姐有话对你说。”语气中带着点揶揄，但没有恶意。

赵医生来了，眼神中透着点笑意，等着叶婷一番疯言疯语，完了很沮丧地对医生说：“赵医生，我一定是治不好了对吗。因为我不可能不发脾气，我是那么地爱生气。”说着说着泪水不自觉地从脸上滑落。

赵医生看起来很平静，始终没有打断叶婷，等她说罢，他只说了一句，“你很好啊。”

叶婷很疑惑地看着他。

“你还记得刚开始是拒绝和人沟通的吗？现在不是接受和我说话了吗？这是一大进步啊。还有，你说你好不了了，说明你心里是明白自己是有病的，这也是一大进步啊。”

说完，他就走了。

叶婷愣在一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她自言自语道：“我的病会好吗？我该相信这个医生吗？他是那么年轻，似乎一点资历都没有。”

………………

“我要去跳河，我不想活了，我要去跳河。”隔壁的病房又传来这句话。

“那你去跳吧，没人拦着你。”护士吆喝着，“出院了再去跳河，没有人会拦着你的。”

“护士你真狠心啊。”她绝望地喊着。

“没人拦着你啊？你下次去跳河，不要自己带救生圈就行了。”

“护士，我很难受，我真的很难受，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难受，难受就去跳河啊？”

“我不是开玩笑的，我真的难受啊。”

“哪里难受？心里？”

“浑身都难受。”

“吃完药就不难受了，还有多喝点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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