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江湖混个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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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求生

众人的惊呼,让本来有所踌躇的苏妈妈猛地抬头,眼神里的考究不言而喻,上下打量着我。我也满不在乎地对视上她的目光,唇角的笑意更浓。

呵,还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狼狈的。

若是不成,我赵乐西恐怕又要经历相同的命数,内心凄惨苦楚又该怨恨谁?但还是强装镇定地一笑,“上次官府缉查,我可是看见有人翻窗进了妈妈房间,而那人可是__”

人群中再次骚动,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暗暗观察苏妈妈的反应。

无论是前世,抑或是现在,只要有筹码,就不会被人轻易捏着鼻子走;相同的道理,只要有把柄,就不会轻举妄动。看到苏妈妈的反应,我的唇角满意地向两边延伸,细语道,“苏妈妈,你可思虑清楚了?如果愿意和我谈,我不仅有办法让妈妈的生意更上一层楼,而且__”,语气故意一顿,“如果闹出人命了,苏妈妈你猜官府会不会查?”

言外之意就是,第一种总好过第二种,刚才围观的人这么多,人财两空事小,和官府打上交道不见得是件好事,更何况我还知道你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果然,苏妈妈的眼神一沉,杀机复现,但很快一闪而过,欲抬手招呼旁边的那几个人,“你一个眼疾之人__”

我轻嗤一声,飞速打断她的话,“妈妈说的不错,我一个眼疾之人确实不足为惧,可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更何况还是在醉花楼这种人口繁杂的地方”,边说边后退。等身子退到了墙角,不用腹背受敌,挺直了腰板。

只是,血流的更多,萦绕鼻尖的血气更浓。人群中亦是发出阵阵的狞笑声儿。刚才惊慌四散的人又陆陆续续地回来围观。‘真不知道他们是心大,还是人情淡薄到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人’无趣的摇了摇头,把目光停驻在那些看热闹之人的脸上,有好奇,有漠视,有不屑,有鄙视,可唯独少了做人的本性。

轻叹了一声,移回视线,正好对视上苏妈妈同样收回的眼神,在她的眼里捕捉到了一晃而过的紧张,以及更深的疑惑。怎么能不好奇呢?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赌什么?半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平日里明明掩饰的很好,明明和楼里的姑娘们的关系都打点儿的也很愉快,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惹出事端?‘丫头,半个月后的午时城门外草亭子’,是那位大侠临走时留下的考验。冷酷的是江湖,重情义的亦是江湖,我赵乐西真的可以赌一下吗?

“妈妈的情头?”

嘈杂的声音拉回思绪

“是啊妈妈,这丫头也是你用银子买回来的”

“我才不想和官府扯上什么关系,上次那个六少爷闹事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就是,就是”

“哎呦妈妈,最近好多常客都不怎么来了,咱就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哟,这不是平时和柳絮儿走的近的丫头吗”

“可不能这么乱说”有人反驳道

“这丫头除了额角破了,看着也尚有姿色的,平日里挺灵活的,也看不出是个患有眼疾的丫头啊”

“就你聪明,怎么连张公子都留不住”

“你。。。。。。”

“敢偷千金醉,这丫头莫不是疯了”

“平日里看着就不顺眼”

“晦气的丫头”

。。。。。。

“......”,醉花楼里能听到什么好词好句呢?目光缓缓地扫过她们,平淡无喜无悲,只是相互成就了彼此眼中的风景罢了,我赵乐西何故为此惋惜呢?表面神情淡然,不过她们的再次加入倒是让我从心底缓了口气,直直地盯着苏妈妈,“张公子最爱吃百味楼的烤乳鸽,前些日子是因为钻研美食所以才来的少”看似是替柳絮儿解惑,其实仍然是观察苏妈妈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穿着自已薄纱,衣袖上绣着见金边牡丹刺绣的女子刚才气鼓鼓地离开,此刻又倚在栏杆惊奇地看向我,掩嘴哧哧地一笑。那些人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紫衣女子雪白的酥胸,脚步难以动移半步

“絮儿姑娘,前些日子您唤奴婢去你房间侍候张公子,小人与那公子的小厮都是同样身份低贱之人,所以话自然就多说了几句,那小厮就偷偷告诉奴婢张府大夫人近日从娘家回来了,张公子这几日都会带着自家老娘去百味楼”

“你这死丫头,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还以为老娘被厌烦了呢”那个叫絮儿的姑娘挺直了腰杆,泼辣地揪了揪刚才春光一大片的胸口,说是剜了一眼刚才那几个垂涎躁动的龟奴,轻嗔道,“便宜你们几个了”

说是剜了一眼,倒不如自带娇媚的轻浅地嗔怒了一下,却更让人心头荡漾。絮儿很满意那几个做出吞咽动作的龟奴,说完后转身,一边扭着杨柳小蛮腰,一边用青葱玉指的手托了托并松散的后髻,脚步盈盈。

楼里,有人愤愤然,有人掩嘴轻笑,有人付之一笑,亦有人淡然一笑

。。。。。。

在这个王权金钱至上的时代,赌赢了,就是生。但是还差一步,不过需要时机,就像此刻的自己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如果不是脖颈上的阵阵疼痛,和眼前盆子里的血水,仿佛不曾发生过一切

“你倒是个机灵的丫头,就是有些可惜了”房中,苏妈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里是狐疑之色,“小丫头不怕我反悔?”

“妈妈是做大事的人”我赵乐西当然是见好就收,立马溜须拍马道。金钱?权欲?谁不想?可是,得有命享受

“大事?”果然人人都喜欢被溜须拍马,苏妈妈乐的不停地用手帕掩嘴,眼里的精明一闪而过,声音倏忽地冷峻,“可是妈妈也不是个老糊涂的人,说吧,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郎中在一旁置若罔闻,认真地开一些皮外伤的药,拿了银子的那一刻眉开眼笑,十分干脆欢喜地离开了,好一个不管他人瓦上雪的“利落”。暗暗苦笑

“这药还得自己上”,艰难地把药涂抹在伤口处,“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大夫的药方里莫不是加了石灰石,疼的泪花在眼眶打转。

“小丫头,看病的钱要扣在你这个月的工钱里,还有刚才砰脆的东西......妈妈也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但--”

我一边忙着手上的动作,一边麻利地转过身子冲着苏妈妈嘿嘿地傻笑,“是,是,该赔,我赔”

感觉到脖颈处温热的液滴顺滑到锁骨,抬手下意识的一摸,目光移向手掌,血!奶奶个腿,在这医学不发达的时代,伤口不及时处理可不是闹着玩的,前世已经见识过了,赶紧又挖出一坨药膏胡乱地抹在脖子上,然后用纱布轻轻地缠压着伤口,顺便打了个丑丑的蝴蝶结,苏妈妈怪异地看着我打结的动作。刚才有一下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差点小命自己交代了。

弄完后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苏妈妈依旧一言不发地打量着自己,笑的更谄媚,“妈妈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妈妈虽然怕事,可是也不畏惧事儿”潜台词就是别在他眼皮底下耍花招,不然死得很惨的是自己,我捂着脖子伤口一处,乖乖地点头,“谁能比得上妈妈精明能干,我真不真儿,妈妈您还不是一眼就看透了?”

苏妈妈的面容有些缓和,“你这丫头倒是机灵,也不枉妈妈当初花的银子,不过”,眼神里的狠厉也没有丝毫遮掩,“若是你真的戏弄了妈妈,妈妈还是有办法的,这几天还是委屈乐丫头在柴房呆上一呆”

苏妈妈说完转身就想离开,还好我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袖子,奶奶个腿,老子都是伤员了,果然古今老鸨一般黑,心里腹诽道。

苏妈妈狐疑地回头盯我,“不乐意?”

咳咳,刚想张口说话,但是......该死,刚才被那几人踹了几脚,一声咳嗽把胸口淤积的血咳涌了上来,此刻血腥味充斥着口腔,只能低头牙关咬紧咽了下去。

“乐丫头可是怪~妈妈?”苏妈妈的语气又沉了沉

“哎,哪里”,我抬头,赶紧冲着苏妈妈乖巧地一笑,“我知道妈妈让我呆在柴房的用意,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妈妈这是杀鸡儆猴,想为这醉花楼立规矩,这醉花楼啊始终是妈妈说了算,谁要有二心儿妈妈定会不轻绕”。人总是善变的,更何况还是在这儿最看透人心的地方。如果说现代有搜集情报信息的专门机构,那么这些鱼龙混杂的食肆,青楼何尝不类似于人工交织的'网络'?腆着脸,哪里还顾得上脖子的疼痛,噼里啪啦的又说了一通

“你倒成了妈妈肚里的蛔虫”苏妈妈十分满意地用绕着手帕的食指戳了戳我的额头,“嘶”,但还是牙咬着硬是没发出声音。但是见我依旧没有松她的意思,疑惑道,“既然知道,那......”

眼神有意扫了一眼我抓住她衣袖的手,我意会立马松开衣袖,上前胁肩谄笑道,“不知可否有劳妈妈明日差人午时去城门外草亭子一趟”

“哦?”

“苏妈妈知我有眼疾,我也就不再隐瞒”,语气顿了顿,“前些日子遇到一个落魄公子,我看他甚是可怜就把仅有的饼留给了他,没想到结了一段善缘。”装作害羞似的低头,“那位公子说半个月后让我去城外茅草亭子等他,他会带来好东西报答我的一饼之恩”

“好东西?”果然,听到好东西后,苏妈妈的脸色阴转晴,激动地抓住我的手,“可看清那位公子是哪户人家?”

早已料到苏妈妈会有如此反应,贪财贪色贪权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专属。我不动声色地抽离手,用扯破的衣袖掩面,装出十分遗憾的样子轻叹息,“唉,妈妈也知道我和一个瞎子其实没什么两样,当时夜里黑怎么能看得清他的容貌?”

“也是”,苏妈妈露出一副伪善的脸,又抓起我的手轻拍了一下,但眼神里的贪婪是藏不住的,“那妈妈我让他们明日午时去”

“还有妈妈”,我装作不舍的样子,从袖中拿出那把剑,故意加重语气,“这是那位公子留给奴婢相认的物件,这东西看着都挺贵重的,想必那位公子一定是大户人家,妈妈拿去他自识得”

苏妈妈瞧见剑上的血渍先是有些嫌弃,可是听到后面那句“这东西看着都挺贵重的,想必那位公子一定是大户人家’,立马宝贝似地接过短剑,“好好好,你就在柴房好好呆着,妈妈明儿就让人去”

“你们几个”苏妈妈手一抬,话音刚落,便见门外那几个人从外面簇涌了进来,各个低着头等待苏妈妈的吩咐。苏妈妈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了几回,很是满意,说,“好好地照顾‘乐丫头’”

‘哼,老妖婆还怕我跑了不成,故意找几个人‘照顾?’,怕不是担心我跑了’,趁着这群人不注意,嫌弃地撅了撅嘴

嘈杂的脚步声。“哐当”门落锁声

我环顾了四周,虽说是柴房,但是比重生那一夜好了许多,起码还有些干稻草

窗前的下弦月,月如钩。呵呵呵,谁说穿越来的就一定会吃香喝辣,即使过了两世的自己不也是被古代人欺负的妥妥的,不知他。。。。。。

那一夜,潮湿阴冷的柴房里,咳嗽声不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