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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梦想家的末路

山下,火焰混杂着烟尘,带着有些惊人的热量向着天空之中窜去。天空之中却阴沉的厉害,可能是山下的火烧的太久了,云雨将至,却连一丝清风都没有。

“首领,魏大人,请将灵禁撤下吧,我们想要最后一搏,带着荣耀和理想迎接最后一刻。”

“首领,请将灵禁撤下,喝上一口水吧。”

“首领……”

“首领!”

魏兴宁觉得自己还好,最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反而没有那种透支的疲累了。紫府、元婴似乎已经都已经轻飘飘的了,但是用用力,还是能够多出上一份力量,多坚持一段时间。

“别多说其他事情了,我们的书籍都保存下来了么?我们的人员名册,都焚毁了么?”

一声巨大的响声传来,天空和营帐之内猛然亮了一下,原来是一道天雷的术法直直的撞在了灵禁之上,魏兴宁的脸色突然的红润了起来,本来不停滴下来的汗珠子,现在也停了下来。他只是觉得有些热,心跳的很快。

“保守派的攻势,也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吧。”

和魏兴宁长得很像,但眉眼确是一个很成熟的女子,这是他的妹妹,也是林铁的妻子,是小林的母亲,是一个备受崇敬的人。

用一个方巾不断的擦拭着魏兴宁的脸庞,虽然汗液停了下来,但是一个个小小的盐粒被体温凝结在了脸上,魏璎宁看着已然油尽灯枯的兄长,虽然唇边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但双颊之上却不自觉的沾染上了泪水。

“魏璎宁,我不记得我们的关系有这么好。我应该还能撑上一点时间,你带着我们的书走吧,只要我们还有一本书,就能再燃起一片大火。同胞们,理想不灭,我们纵使成为柴薪,也能够为更为光明与自由的明天多生一把火。”

“我不能走,将你孤零零的留在这里,可不是一个称职的家人。”

“家人应该是相互帮助的。”

“家人应该是最后陪伴的。”

幽魂会的人,最后只剩下了营帐之中的十五人了。即使是山顶,在各种攻城的联合法术也是显得颇为乏力的。足足三个书箱,书籍被存放的整整齐齐,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敬仰着竭力维持着灵禁的魏兴宁,沉默不语。

“幽魂会,不要做统治者,不要做压迫者,不要做剥削者。要成为最顽强的野草,要成为无处不在的幽魂,要成为无法扑灭的火星。今日我在这里宣誓,为生命的彻底自由,为新世界的到来,永远的成为幽魂,永远忠诚,永远理智,永不背叛。”

“诸位同胞,这是最后撤离的机会了。请铭记我们的誓言,走吧。”

十四人,三个岁数小的,背上了书箱,有了书箱,就能够开办学校,就能够开设支部。剩下的人,纷纷的拿起来斑斑血迹的武器,他们也都知道,想要活着逃离,这真的是最后的机会了。

魏兴宁的真元并非无限,从紫府和元婴之中能够压榨出来的,也已经到最后的时刻了,但是只要灵禁还在,保守派就只会强攻这一点,到头来,他们想要的,不过是自己的性命罢了。

这些人似乎是认为,只要天下没有魏兴宁,就没有幽魂会了。这可真是可笑,可笑之至。

人啊,来得快,走的也快,训练有素的幽魂们,每个人在魏兴宁的面前深深的施了一礼,急速的从暗道之中退走了,暗道的清寒的风,缓缓的吹拂过整个营帐,将没有扎好的帐子一角吹开了一个缝隙,让原本闷热的天气,有了一点点的清爽。

雷霆从云中降下,击打在灵禁之上,释放出灿烂的火花,迅速的消散在稀薄的空气之中,这些火焰搅动了有些僵硬的空气,一个个火团将原本贴在地面上的潮湿蒸发到高空,修士们骄傲的灵力将脆弱的平衡一一打破,终于,从营帐的缝隙之中,一个冰冰凉凉的水滴,就这样砸在了魏兴宁的脖子后面。

下雨了,闷热被一扫而空,除了潮湿的风还带着让人有些不舒服的温热,不过有着些清风,总比没有要好得多。

应该还有一会儿时间,魏兴宁可不想要浪费,为了这早已安排好的剧本,魏兴宁可是准备了很多的东西,有一杯好酒,很贵,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才能够喝。还有一点最后的公文,往常觉得麻烦的东西,在这个时候却觉得有些亲切,人类总归是习惯的生物,再讨厌,突然卸下这个担子也是有些惋惜。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外界的支部,竟然能够传来这么有味道的歌曲,当魏兴宁第一次听的时候,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里面的感觉。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此刻,魏兴宁却不自觉的哼唱起来。

“我也曾差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领兵往西行。一来是马谡无能少才能,二来是将帅不和才失街亭。”

一开始是哼唱,但是越来越专注,随着魏兴宁站起身来,他极为认真的唱着,连一丝气韵都不愿意错。

“这个时候唱歌,不是更加耗费体力么?”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双柔软的臂膀支撑住有点摇摇欲坠的他,魏璎宁又回来了,魏兴宁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一点豪气,又被这个麻烦的妹妹给打搅了。

“你连得三城多侥幸,贪而无厌又夺我的西城。诸葛亮在敌楼把驾等,等候了司马到此谈、谈谈心。西城的街道打扫净,预备着司马好屯兵。诸葛亮无有别的敬,早预备羊羔美酒犒赏你的三军。”

在魏璎宁的搀扶下,魏兴宁走到了帐外,那是最后一层的灵禁了,但仅仅是隔着一层灵禁,外面是密密麻麻的人,一看,都是熟人,没有什么生面孔。这倒是有一点感伤。

“魏兴宁,今日你必然会死在这里,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叛徒!我们要将你吊在最高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看看叛徒的下场。”

各种法术不断的轰击在灵禁之上,最开始是脂肪,然后是肌肉,最后是内脏。被活活抽干的人,只会剩下一层皮肤挂在骨头上。

“老哥,我先去一步吧。”

魏璎宁将一个蓝色的小瓶一饮而尽,靠在兄长的身边,闭上双眼,整个人快快的干枯下去,最后散乱在泥水之中,再没有一丝的声息。

“你到此就该把城进,为什么犹疑不定进退两难,为的是何情?左右琴童人两个,我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

灵禁最终还是失效了,大雨不断地下,将魏兴宁的声音掩盖,雨滴吞噬了所有的细节,坐在地上,面前的人,在不在已经无所谓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心不定,来,来,来,请上城来听我抚琴。”

雷霆,来自自然的雷霆泼洒在地面上,本来是毁灭与审判,但是也是火焰的创造者。生命,生命总是会在毁灭之中诞生萌芽,凤凰落下的梧桐,十月的半树冷樱,夏日傍晚的风。

一个梦想家死了,世界运转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