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善良与温柔
洛父:“当年的事已经让我很后悔了,更何况是贩大烟!秦兄,恕不能陪。”
秦父:“无妨无妨,我也只是说笑。”短暂的聊天就这样结束了,秦家并不是在说笑,而是跟周家私下勾结,打算引进。
而自此,上官谦陌被彭天棋带走了,他们离开了泰安,到达一片竹林里。
彭天棋:“这里是我当年练功的地方,四处荒无人烟,接下来的五年你就在这里。”
上官谦陌:“那我该干些什么啊。”
彭天棋:“很简单,五年的时间,足矣让你入选皇城司。你先去山下帮我取一个棋台,不然不许吃饭。”
上官谦陌一听,赶紧跑了下去,可这林子乱的很,长的都一模一样,不像泰安城的房屋错落有致,他没一会儿就开始晕头转向了,他冷静下来,想撕破衣服。
上官谦陌:“不行不行,这是韵希姐姐送的!”上官谦陌只好在想别的办法,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竹林,忽然他睁开眼睛,眼神变的笃定,向前狂奔,他心里想着:是这里,没错了!
终于他冲出了竹林,但是彭天棋早就在棋盘上下棋了。上官谦陌走到跟前,看着黑黑白白的密密麻麻,他只觉得有些头疼,不过跟了师父这么久,他也略知一二。
彭天棋:“下棋跟领兵打仗有关系,跟做人,也有关系。”
上官谦陌听不太懂,他坐在彭天棋旁边,彭天棋食指和中指拿起一粒黑子,放在棋盘上。
上官谦陌:“师父,这样不就把棋丢了吗?”
彭天棋笑了笑,又下一子,逆转了战局,他跟彭天棋说:“谦陌,上回教你的,还记得吗?”
上官谦陌:“记得,下围棋,落子无悔,做人也要说到做到,不能反悔。”
彭天棋:“不错,今天为师再教你,舍弃是下棋取胜的秘诀之一,有舍才有得,会舍才会得。”
上官谦陌:“啊?”
彭天棋站了起来,很显然他下的这盘棋已经有了结局,他看着这竹林,“不要去想失去的,要去在乎拥有的。”
上官谦陌似懂非懂,彭天棋走在前面,他端起棋盘,追赶着彭天棋的背影,在半山腰的时候,他跟丢了....
彭天棋消失前跟他说:“这里有野猪,不能单独行动,记得要跟紧我。”说完,彭天棋好像很担心上官谦陌能跟上一样,跑的飞快。
天色渐晚,上官谦陌不敢停,接着向山上跑,突然一个庞然大物挡住了他,是一头巨大无比的野猪!
那野猪足足有四个獠牙,上官谦陌腿在发软,它的鼻子呼出了一口气,发红的眼睛向上官谦陌冲了过来,上官谦陌当机立断,他直接躺在了地上!
野猪不知道向哪里冲了过去,上官谦陌望着天,大哭着喊:“呜哇,师父,这这这......哇....太吓人了!”
彭天棋:“起来吧。”
上官谦陌委屈地爬了起来,快速跑到彭天棋的身边,彭天棋摸了摸他的头,跟他说,“刚刚你所感觉到的,就是死亡,当你做好觉悟的时候,你便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上官谦陌:“师...师父...那头猪....我...我一定要把它解决了!!”
彭天棋:“好,为师等着那一天。”
上官谦陌擦干泪水,跟着彭天棋上了山,天色渐晚,上官谦陌坐在悬崖边俯瞰大地,远处灯火阑珊,时不时还会有烟花在天空绽放,那是泰安城,他们一定很幸福吧,不过秦淮恩一定没有,这是上官谦陌笃定的事情。
因为昨天下午上官谦陌求拾玖的父亲和爷爷回家过年之前,他还干了一件让自己骄傲的事情。
那天下午,上官谦陌还是觉得安义辰走的不明不白的,他跑进山里,把破布盖在渔网里,取下一个蜂窝,布刚好陷进去,把蜂窝围住,他加快速度奔跑着,因为时间越久,他自己也就越危险。
秦淮恩一直骂骂咧咧,上官谦陌攥紧鱼竿,直到秦淮恩一句,“就凭李义辰,他要是正面跟我打,他能赢,像他那样的人,也就只能偷袭了。”
上官谦陌站了出来,大声喊道:“秦大脸(秦淮恩的脸被安义辰打肿了),被人打成这样还好意思说!”
秦淮恩:“是你?李义辰的狗伴,你以为你是谁啊?”
秦淮恩冲了过来,上官谦陌向旁边一闪,让秦淮恩扑了个空,本来就心情不好的秦淮恩哪能受这委屈,瞅准旁边的一块儿破布,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一样,他顺手就拿了起来,上官谦陌头也不回,直接跑走,没一会儿便听到秦淮恩的惨叫声。
上官谦陌:“不行,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李义辰。”上官谦陌自言自语着,跑了好久才发现,哪里都没见到安义辰。
有些失落的上官谦陌走在街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嘿,小谦陌。”上官谦陌寻声看去,惊喜地喊,“初语姐姐!”
夏初语:“小谦陌,那个混蛋将军呢?”
上官谦陌:“师父应该在将军府,初语姐姐,我带你去吧。”
夏初语:“好啊。”
两人没过多久便走到彭府门前,夏初语从衣服里掏出一封信,让上官谦陌送上楼,上官谦陌不明白为什么夏初语不自己上去。
夏初语:“我好歹是大漠的公主,怎么能去找他。”
上官谦陌接过信后上了楼,可是彭天棋并不在,没办法,把信放在桌子上后,他便走了,夏初语有些生气,她疑惑地问:“那混蛋将军不在家里,他能去哪,真的是,难道说今天他有很重要的人陪吗?”
这一句话点醒了上官谦陌,他突然想起拾玖说过的话,急忙和夏初语道了别,跑向远处。
夏初语:“诶诶诶,真奇怪,师徒俩一个德行,不过轩国的衣服也不错,我自己逛。”
上官谦陌路过中心街的时候,他遇到了自己的师父彭天棋,他跑到彭天棋身边行了礼,彭天棋望着那些陆陆续续进贡的各国各州的人们,似乎在找什么人一样。
上官谦陌:“那个...师父....初语姐姐…去找你了。”
彭天棋轻咳了两声,扭头便走向彭府,上官谦陌汗流浃背,但他还是不能停下,可这泰安城对他来说,真的太大了。
终于,上官谦陌跑到了城门,这里有两个对拾玖很重要的人,他偷偷摸摸的跑到城门底下,听到官兵们的谈话。
“唉,陈老将军收到可以回家的命令了,还要亲自过来守着。这不让咱们受罪吗。”几个官兵随声附和着,上官谦陌若有所思,等待一会儿找到了空档,趁机溜了进去。
上官谦陌蹑手蹑脚,左顾右盼,迎面撞上了拾玖的爷爷陈勇,雪白的剑刃就在上官谦陌的脖子旁边,他心里早就害怕的要死了,但是看上去依旧是那么泰然自若,上官谦陌强忍着恐惧。
上官谦陌:“你就是拾玖的爷爷?”
陈勇:“你是谁?”
上官谦陌:“我是拾玖的朋友,她想让你回去,带着她父亲一起。”
陈勇:“是玖儿让你来的?”
上官谦陌:“是我自己来的。”
陈勇:“那你请回吧,军令如山,我们不能走,替我说声....”
上官谦陌打断了陈勇,他大声喊着:“说声对不起是吗?如果陈将军真把军令看的那么重,就请回家自己跟拾玖说!”
陈勇:“那你告诉我,如果此时有敌进犯,该如何应对?”
上官谦陌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会守在这里,第一时间通知大家,还请将军,回家!”
陈勇收起剑,转身离去,上官谦陌有些着急,他跪在地上,大声喊道:“谦陌不懂什么国家大义,但谦陌知道,一家不护,何以护千家百户,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陈勇没有理会他,上官谦陌就那样跪在地上,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现在跪在地上的他只觉得膝盖很痛,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晚下来,上官谦陌看着远处热闹无比的中心街,他心里想着:师父应该和初语姐姐见面了吧。
不一会儿,陈勇带着一个叔叔走了出来,显得有些吃惊:“孩子,你走吧,我跟玖儿她爹,这就回去。”
上官谦陌:“不,我要守在这里!”
陈勇:“你个孩子,能做些什么?走吧。我们确实也没怎么见过玖儿了,这就回去。”
上官谦陌:“师父说了,男子汉,言必行,行必果,不能后悔。”
陈勇:“嗯?你师父是?”
上官谦陌:“彭天棋。”
陈勇:“哈哈哈,果然啊,有他那股子劲儿,他说的徒弟原来就是你。你为什么那么执着让我们回去呢?”
上官谦陌:“因为拾玖是我的朋友,她想你们回家,却又有顾虑。”
陈勇点了点头,离开了,上官谦陌望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叫住了他们,“陈将军,希望这件事情你们能对拾玖保密。”上官谦陌声嘶力竭地喊着。
陈勇扭头不解地问:“为什么?”
上官谦陌笑了笑:“因为如果她觉得是你们自己想回去,或者会更开心啊。”陈勇笑了笑,转身离去,临走前,他放下一本秘籍,跟上官谦陌说:“新年快乐,这个,就当作是你的新年礼物吧。”
上官谦陌满心欢喜地跑下楼,翻开秘籍,拿出随身带着的短剑,开始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看着烟花,他边哭边练,那样美丽的场景,今天发生的一切不愉快都随着烟花消失而消失。
后来过了许久,彭天棋一人走了过来,他刚把夏初语送走,发现上官谦陌没有回家,便出来寻找,他跟上官谦陌说等第二天一早,就要把上官谦陌带走。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刺骨的寒风让上官谦陌打了个寒颤,望着这般美景,他想到风宿的生活,那的生活很苦很累,但是在那里有齐炳和好多哥哥姐姐的照顾,也不算太难。
彭天棋:“谦陌,过来了。”
上官谦陌:“好嘞。”
现在的上官谦陌有了师父,有了朋友们,虽然还会想念风宿的人们,但他也要去珍惜他所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