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志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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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上官谦陌

彭天棋跟着沙贼们到了沙贼的据点,大门是用人的头骨垒起来的,上面有两个大字:风宿。看着密密麻麻的头骨,彭天棋不禁打了个寒颤,秃鹫们在这上方盘旋着,听那个云州来的沙贼说,这个寨子建立的时间非常久,各国各州的消息灵通的很,就连北方陆蛮的消息和南方他们也略知一二。

沙贼:“彭将军,别看我们平日里都是几十个人,其实这寨子里有五万多人呢。”

彭天棋:“五万?竟然有这么多人,对了,你叫什么?”

沙贼:“小人叫刘铮。将军,还请您隐瞒身份,不然小人没法交代。”见彭天棋点头,刘铮这才推开了大门,寨子里流露着一丝阴冷的气息,里面有老有少,残缺断臂的人也有不少数,随后,彭天棋被安排在跟一个孩子同屋。

那孩子倒不怕生,先跟彭天棋做了自我介绍,“叔叔,我叫上官谦陌,跟你一样是轩国人。”

彭天棋:“你怎么知道我是轩国人?”其实彭天棋心里清楚,天乐人和轩国人作息方式和日常习惯很不一样,这对成年人来说尚且不难,同样的,对一个孩子来说,也不简单。

上官谦陌:“从你一进门我就认出来你了,你是攻打陆蛮的将军。”

彭天棋:“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看到邸报。”

上官谦陌:“当然不能,只是我看到外面有人拿着邸报过去了。”

彭天棋看了看,最近的守卫也三十步开外,虽说行动速度不快,但是看清邸报上的字未免太不可能了,彭天棋没当回事,望着寨子里的守卫们,内心有了新的想法。

上官谦陌接着说:“整个风宿有四万七千五百六十一人,武装人员有三万三千人。”

彭天棋扭头看向上官谦陌,这回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个小孩虽然蓬头垢面,但眼睛很明亮,如果好好打理一番,必然是哪个达官贵人的孩子。

彭天棋:“你是谁?”

上官谦陌愣了一下,仔细想想也确实,毕竟站在他面前的是彭天棋,他站到彭天棋身边,仰着头看着彭天棋说:“我叫上官谦陌,陆蛮人。”

彭天棋望着这个孩子,心里有些震惊,他竟然是陆蛮的人,跟他战场上遇到的蛮人区别太大了,陆蛮人骁勇善战,精壮无比,擅长骑术,所以没有国家敢招惹,也被称之为“无人能敌”的铁蹄国家。但是眼前的孩子,没有一点符合陆蛮人,他瘦小,有头脑,还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

彭天棋:“你什么时候被关进来的?”上官谦陌坐回到草垛铺上,一种非常失望的语气说,“那时你们攻打陆蛮,我们村子身处边境,毫无预兆的被你们占领,父亲死在你们手下,母亲带着我跑了出来,遇上了这伙人,那时我还小,才两三岁,说来可笑,我还算是这活沙贼带大的。”

彭天棋的记忆再次错乱了,眼前这个少年怎么看都只有七八岁,而自己攻打陆蛮的时候是今年刚刚发生的。如果这孩子脑子没问题,那么说明轩国五年前也进攻过陆蛮,可是晟轩宇说过这次轩国和陆蛮是第一次交战啊.....

“轩国还有很多事情是你不清楚的。”董天泽的话再次出现在彭天棋的脑子里,彭天棋转身问上官谦陌:“如果出去了,你想干什么?”

上官谦陌:“我要查明一切的事情,查明一切的真相,改变这一切!”

彭天棋若有所思,他想不到这是个孩子说出来的话,但他也仅仅是附和着说:“嗯,好。告诉我这里的首领是谁?”

上官谦陌:“嗯?将军不是要回轩国的吗?”

彭天棋:“我如今已经是囊中之物,怎么可能会把我放出去,只是答应了一个弱智和一个脑瘫要肃清沙贼而已。”

上官谦陌兴奋的站了起来,又跑到彭天棋身边,开始给彭天棋详细介绍他所观察的一切,而此时天色渐晚,董天泽孤身一人出了天乐,满脸怒色。

下午公主回来后郁闷了好久,终于她跑到董天泽的将军府,委屈地跟董天泽讲了彭天棋和沙贼的事情后,董天泽笑了笑,仿佛这一切都在自己意料之中,而公主更委屈了。

忽然一个人给董天泽交了一封信,信上是夏战叶亲自送停战信后遇害的消息,上面还有夏战叶随身带着的虎符印,但语气却不像夏战叶,董天泽看完之后面色凝重,吩咐宫女带公主回去休息后,自己一个人冲出了天乐。

上官谦陌大概介绍了一下,彭天棋听后,脑子飞速运转,一脚向门把手踹了过去,一连几脚,濒临烂掉的锁把哪抵得住,直接断开了,几个守卫围了过来,三十步内的距离,彭天棋从旁边的桌子下抄起一张板凳,向最先冲过来的人砸了下去,那人避闪不及被敲懵了。

上官谦陌:“武器们应该在二楼,彭将军的武器应该也在,但要从外面上去。”上官谦陌提醒着彭天棋,彭天棋捡起守卫的刀挥砍起来,几个守卫立马成了他的刀下亡魂,他提着刀一连砍烂其它囚房的锁子,但却没人出来。

他们惊恐着看着彭天棋,有的甚至跪在地上求他不要把他们放出来,这时他才知道,囚禁他们的不是这破旧不堪的牢门,而是出逃的后果,上官谦陌跟他提过这里的囚犯很惧怕寨主,但这种程度很显然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

但彭天棋管不了那么多,带着上官谦陌跑到门口,迎面撞上了风宿二当家,重恭。

重恭长相丑陋,举着彭天棋的剑对着彭天棋,嘴里含着东西说话不清不楚,彭天棋没听懂他说什么,大概意思就是要跟他打,彭天棋一个箭步,挥刀向重恭打去,重恭满脸惊慌,没反应过来,手中的剑已经被打掉了,他吐出嘴里的东西,冲着彭天棋喊道,“我说,等我大哥回来,让他跟你打,你干嘛?”

彭天棋:“你大哥?你大哥去哪了?”

重恭:“我大哥带着近三万人夜袭天乐,等他回来,必取你狗命!”

彭天棋:“天乐?回来的怕不是天乐那弱智元帅。”

重恭:“天乐的元帅已经被我们引开了,五个老将三个是我们的人,天乐拿什么跟我们打,等着吧,你一定会死在我大....”重恭话没说完,就被彭天棋斩杀了。

上官谦陌:“彭将军....”

彭天棋转头强忍怒气,缓缓从嘴里跑出来几个字,“从这里,到天乐,需要多久?”

上官谦陌:“如果是一人骑着快马,一个时辰就能到,但是我知道一条近路,半个时辰就到了,如果是他们万人行军,要三个时辰。”

现在出发还来得及!这句话彭天棋笃定着,他举剑踹门出了地牢,看到守寨的三百余人举着兵器看着他,他转身回去,三百余人想一拥而上,又突然撤回原位,只见彭天棋把二当家重恭的尸体扔在地上,挥起剑对着三百人喊,“你们二当家现在就在这里,成千上万的陆蛮人老子都不怕,老子会怕你们区区几百人?”

彭天棋想起上官谦陌看过邸报,也记得那个刘铮跟他说过的话,所幸死马当活马医。

刘铮:“彭将军,我们没办法啊....”

彭天棋这时才看到,留下的这几百人身体都有些残缺,有些人甚至是新伤。

彭天棋:“拦不住我,你们会怎么样?”

刘铮看了看身后这群人,握紧手中的兵器,“会死!”

彭天棋:“那你们就不怕被我杀死吗?”刘铮叹了口气,跪倒在地上,几个人接连也跪了下来,有些跪不了的,就低下了头,他们闷不做声,刘铮含着泪说,“将军,那寨主来头不小啊,他是天乐的上任元帅,孙钱桦。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反抗的不是被剜去一个眼睛就是卸一条胳膊或者腿,我们的命,我们的一切都在他手里,我们真的怕了啊!”

彭天棋:“刘铮,你当沙贼之前是做什么的?”

刘铮:“小人只是轩国到天乐经商的一介草民,之前我也想跑,但是,但是我.....”说到这,把左手露了出来,五根手指全部被砍断,手掌也被掏了个大洞!彭天棋怒了,他握紧手中的剑,大声对那三百人说,“你们的命从来没有在孙钱桦手里,你们畏惧他,是因为从来没有想过面对他,遵从自己的意愿,让自己不枉做人!现在,我就要去天乐杀了孙钱桦,信我的话,就给我让出一条路,备一匹快马,不信,就做好必死的觉悟和我一战!”

只见众人缓缓起身,环顾周围,刘铮大哭着,对着人群喊,“快给彭将军让路备马!快啊!”

彭天棋走过人群,上官谦陌接过一个左眼裹着纱布的姐姐手中的马,姐姐虽然跟他一样蓬头垢面,但也很好看,她硬挤出一抹微笑,让上官谦陌很不舒服。彭天棋走到一半,后面突然出现嘈杂声,是孙钱桦留下的几千沙贼!

彭天棋转头想与之一战,却被几个人拦住,“彭将军赶快上马!杀了孙钱桦,为我们报仇!”

彭天棋犹豫不决,那几个人跟着三百人一起冲了过去,兵器被打掉了就用自己的身体抱上去,到死都没有松开。在众人的催促下,彭天棋快步上马,带上了上官谦陌,咬紧牙关出了寨子,上官谦陌扭头看向刚刚的姐姐,她被人扭到在地,几个沙贼撕扯着她的衣服,或许她之前会顺从,但这次她用自己那双瘦小的胳膊使尽全身力气去反抗,跟她同样遭遇的还有其它几个女人,身旁几个大叔大哥想去帮忙,却被乱刀斩杀,出了大门,刘铮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句,“彭将军,替我们报仇!”后,他关上了风宿的门,在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刻,上官谦陌瞟到了地牢里的人也冲了出来…

上官谦陌在地牢里生活了五年,他目睹了很多次反抗,逃跑,也目睹过他们的下场,与现在的他们相比,自己就跟个废物一样,之前还因为自己安然无恙而沾沾自喜。

过了良久,他哽咽着问:“彭...彭将军,你会杀了那个孙钱桦对吧。”

彭天棋:“会。”

上官谦陌扭头看早已离去的寨子,上方的秃鹫已经不见踪影,囚禁他五年的风宿寨与他越来越远,他扭过头偷偷的掉着眼泪,面前的彭天棋成了他最相信的人,也许是他抽噎声太大,又或者是彭天棋有所察觉。

彭天棋:“想哭就哭吧,但你要记住,他们不是为了让你活着哭才选择去送死的。”

上官谦陌忍不住了,他开始大哭,五年累计的委屈和心酸,和刚刚的场景让他无法止住眼泪。

彭天棋心里也清楚,他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他握紧缰绳,向天乐赶去。

天乐。

“把城门打开,准备迎接元帅进城。”一个老将叫喊着,谢云祈驾马赶到,大声喊道,“为什么我没收到元帅的消息?”

老将:“元帅的消息跟你有什么关系?”

老将不知道,董天泽出发前告诉谢云祈,在他出去后,城门必须禁闭,如果有人擅自打开城门,就地正决!

谢云祈没等老将转身,当即拔弓架箭,老将双眼一蹬,刚想逃跑便已经中箭从城门掉落摔死。谢云祈走上城楼,立马拔剑斩了另外两个老将,随后他掏出了董天泽的手谕,原来董天泽早就知道孙钱桦有这三个爪牙一直惑乱朝纲,所以这次出去第一是勘察夏战叶消息真实性,第二则是先斩后奏,直接杀了那三个老家伙。

谢云祈:“谁敢抗令,就地正法!把门关上。”

城门刚准备关上,只见远方尘土飞扬,是风宿的人。

弓箭手们在城门楼子上集合,谢云祈刚想下城准备带兵迎战,两位老将却提前出兵,临行前让谢云祈带公主跑,谢云祈犹豫再三,骑上马刚准备跑,左肩中了一箭,跌落马下,原来孙钱桦早就带了一队人潜伏在了城下,等待着两位老将率领着天乐大军出城后,他带着几百人进入了毫无防备的天乐。

谢云祈赶紧站起来,扭头看了看左肩上的羽箭,双手握刀,直对着孙钱桦,“射偏了啊,师父...”,谢云祈不屑地说。

孙钱桦:“让我看看你成长了多少。”说完,孙钱桦提着大刀冲了过去。

而此时宫内,早就已经乱成一团,夏初语握紧革刀,内心乱成一锅粥,她想起自己的父王夏战叶,想起那个跟姐姐一样的小姑夏乐,想起师父董天泽,也想到了那个轩国的将军。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她很想哭,但是她不想让敌人怜悯自己,尽管她已经害怕到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了,几个护卫兵守在她的殿前,这里可能是天乐最安全的地方。

大战仍在胶着,几万人互相厮打,董天泽只身一人骑着战马从沙贼后方杀了进来,所到之处无人能挡,战戟不出一刻便被鲜血染红。两位老将军声嘶力竭地喊:“全军将士,往元帅那里杀,为元帅开出一条路!”

而城内,谢云祈被孙钱桦抵着脖子,摁在墙上,他浑身是伤,浑身淌血,孙钱桦不屑地看着他,深深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会变强,敢挡在师父面前,想不到就这样啊。”

谢云祈:“我...挡在....入侵者面前,才不是....什么....什么师父。”

孙钱桦大笑起来,一巴掌扇了过去,对着谢云祈说:“我,本来就是天乐人,我回我的国家有什么错?”

谢云祈:“你…早就…早就被…赶出去了!”

孙钱桦没管太多,放下了他,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天乐宫!这几年他一直调查天乐,深知这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如今也已经躺在旁边,现在的天乐已经成了无人之境。

没过多久,孙钱桦带着几百人冲进了天乐宫,他在沿途中没杀任何一个文臣武将,径直往公主的柒乐殿走去,几个护卫兵哪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就被砍倒了。

望着数层台阶上的柒乐殿,孙钱桦冷笑一声,正当他要往上走的时候,身后突然嘈杂起来,一个人正在挥舞着宝剑将他的部下刺倒在地,孙钱桦让所有人离开他,这才看清那人是彭天棋,站在他身后的是上官谦陌。

孙钱桦:“原来是彭天棋将军啊,重恭那家伙被干掉了吗?有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彭天棋:“你管我怎么知道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其实彭天棋只是打听到公主的殿在哪里,并没想太多。说完彭天棋提剑就冲了过来,孙钱桦让别人都不许动手,他拎起大刀开始迎战。

二者刚一对上,彭天棋突然感觉自己浑身都被震麻了,没做太多纠缠,手中的宝剑险些掉落,孙钱桦上步就是一挥,彭天棋赶紧后撤,不过也没躲开,直接把彭天棋的胸甲砍成两半,他看了眼自己的伤口,又望着孙钱桦,他的内心有了新的想法。

孙钱桦攻势越来越猛,大刀在他手中挥舞着,彭天棋割掉衣服一条,把手和宝剑缠在一起,再次和孙钱桦对阵。

殿内的夏初语听到了兵器碰撞发出的刺耳声,她想去看,但她根本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彭天棋和孙钱桦打的浑身是汗,气喘吁吁,身为战场指挥的他,这种程度的对决显然自己不占上风,唯一的方法就是快速结束。他双手背过去,向孙钱桦发起最后一次猛攻!

兵器再次对上,孙钱桦突然挥起左拳打在彭天棋脸上,彭天棋左脸一麻直接被打倒在地,用手撑住勉强站起,他右眼已经被血覆盖睁不开,这时他才看清孙钱桦的双手带着铁锁手套。

彭天棋吐了口血沫,接下来这一击,必须要了孙钱桦的命,彭天棋用尽最快的速度向孙钱桦跑去,他挥起剑,孙钱桦一砍了下来,彭天棋用剑挡住,不过这次他没再让孙钱桦有可乘之机,他用剑缓冲大刀下落的速度,在自己的剑即将触碰到肩膀时,他撤了出来,刀直接落在他的左肩,钻心的痛让他无力前进,他用左手抓住刀背,右手立剑就刺,直接刺向孙钱桦的肚子。

锁子甲,是锁子甲!彭天棋的剑并没有刺进去,但他依然没有松开,孙钱桦挥起拳头砸向没有护甲的彭天棋,一拳,两拳,三拳....

彭天棋终于松手了,孙钱桦嘴角微微扬起,准备嘲讽他,但是彭天棋已最快的速度抬起右脚蹬向剑柄,他把佩剑直接踹进了孙钱桦的体内!随后他自己也躺在地上。

孙钱桦后退几步,正当彭天棋以为他死掉的时候,孙钱桦仅仅是把剑拔了出来,丢到彭天棋身边,彭天棋缓缓站起,浑身是血.....

彭天棋:“去...去尼玛德。”

孙钱桦笑了笑,刚想嘲讽,突然吐了口黑血,躺在地上。彭天棋愣住了,孙钱桦身后的几百人也愣住了。

孙钱桦:“重...重恭你个....废物....”

原来重恭并不会武,他是玩毒的,原本之意是想骗一下彭天棋,然后在递剑的时候趁机偷袭,没想到彭天棋根本没听清他的话,直接把他杀了。

彭天棋捡起剑,对着那几百人,他强忍着一切疲惫,天色已晚,繁星点点,皎白的月光照进柒乐殿,一切都那么安静,沙贼们带着孙钱桦的尸体,离开了。

彭天棋一步拖着一步走上台阶,轻轻叩了叩门,突然门被打开,含着泪水的夏初语跑了出来扑到彭天棋怀里,她强忍了一天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她边哭边喊,“彭天棋....你....你回来啦...对不起....我...我太没用了....我好害怕....害怕你会....你会跟小姑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彭天棋闻到她身上的酒味,一想便知道她喝醉了,大概是信了酒壮胆子的话吧,他强忍着剧痛,抬起右手,放在她头上。夏初语抬起头,泛着泪光的眼在月光下变的更加动人,他张开嘴,“没事了,坏人消失了,我也回来了,不会...不会再走了.....”

上官谦陌独自抹着眼泪,彭天棋的血染在了公主身上,他唤来宫女为公主沐浴更衣,自己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走到上官谦陌身边。

而董天泽怒不可遏,他问出沙贼的窝点,一夜之间血洗了风宿后,班师回朝。

第二天清晨,彻夜未眠的彭天棋带着上官谦陌回到寨子,他们没有推门,在门口,彭天棋点燃了风宿,仅仅一刻,火焰吞噬了风宿寨。

上官谦陌跪在地上,磕头感谢那些曾经帮助过他,保护他的囚犯和那些被虐待的沙贼们。火焰的声音盖过了上官谦陌的哭声,他突然站起身,跑到彭天棋面前,背对风宿,再次跪下。

上官谦陌:“彭将军,请收谦陌为徒吧,我太弱了,我需要变强,我需要变得很强!强到可以查明过去的一切,强到可以改变未来的全部,强到没人可以欺负我,强到我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们!”

彭天棋没有做声,回到马车上,掀开帘子,对着跪在地上的上官谦陌说:“你现在就是我唯一的弟子,也是最后一个弟子,上官谦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