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交涉进入
习惯的，坐下来等候中，费莱拿出并递过去另一款社交利器——香烟。
“嘿，老兄，聊聊？”
收了钱后，本就不安的老矿工明显更不自在了些，摆了摆手：“先生，我不抽烟的。”
显然，在一个香烟还没随电影艺术深入人心的年代，香烟并不是全方位适合所有社交场合的。
“是吗。”
早已熟悉这种尴尬的费莱做了个理解的表情，将递出的烟送到自己嘴边叼起，顺手捏了捏眉头，以求纾解还在不断牵引自己的别扭感。
“那您介意我抽烟吗？”
“请便。”老矿工摊手。
费莱于是打量下周围的环境，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吞吐香烟等候起来。
见他自在从容，老矿工索性也坐了下来。
两人面对着面，费莱就刚才未开始的话题继续问道：“老兄，你身后那条是废弃使用的矿洞吗？”
“这，姑且能这么算吧。这是依据之前预设的方向打的，后面我们就换了个方向，就暂时弃用了。像这样的还有许多，底下大多都是连通的，平时少人路过这条矿道而已。”
“原来如此。”费莱理解的点了点头，又问，“具体是因为什么弃用的呢？”
对于费莱这个问题，矿工有些难以启齿。
“这个...”
瞬间，费莱还带些别扭感的思想反应过来了，怕是那些“野狗”的原因。
想到这里，理所当然的，费莱就换了个问题。
“我听说这里是特伦奇家的第一个老矿场，莫罗蒂先生生前会经常过来这边吗？”
“莫罗蒂先生？他生前可不常来，这片之前是他儿子在掌管的，现在轮到他孙子。”
“不常来？”费莱迟疑，心底泛起一丝奇怪，然后又想到对方后半句话，“所以现在掌管这里的是基恩·特伦奇？”
“是的，先生。”
得到肯定答复，费莱狠狠地抽了口烟。
半刻，烟雾顺着鼻腔滑出，他脸上瞬间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归根结底还是西奥多的地盘呢。
之后等待时间里，费莱没再问过矿场的事情。
他在矿工的不自在眼神里捏着脑袋等待，等所谓巡逻队的到来。
一刻钟过去，让费莱没想到的是，是矿洞先传来隐约说话声，并随着时间推移越发清晰起来。
“基恩主管，我打包票，这样危险的通道绝不会再容许工人通过，我会安排安保看守这个矿道口。”
费莱插兜，站起身并投去眼光。
几位手举火把的身影从黑黢黢的洞口一并走出，然后站在了两人面前。
前头的两位，一位费莱不认识，另一位是基恩。中间的是去告状的矿工两人。
最让费莱觉得意外的是队伍后还跟着两位，也是老熟人了，和事佬和愣头青两位警长。想来这两位应该是正在准备进行昨天爱尔兰提及的侦查行动时，顺便过来充当司法正义一角的。
看着这些熟人偏多的面孔，费莱只觉得好笑，默默将手从兜里抽出。
一行人见到是费莱后，沉默，他们有些沉默。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明事理矿工，他注意到原先缩在费莱身后的汤米不见了，第一时间站出来指着费莱问道：“不对，你的那位同伙呢！”
费莱扶额，笑而不答。
敏锐的明事理转而看向眼神躲闪的看守矿工，一并诘问道：“弗朗兹，是不是你放走了他那位图谋不轨的同伙！你这是有损矿场的利益！”
看守矿工理亏的往后缩了几步。
费莱倒是不乐意的站了出来。
“嘿，兄弟，你说的有些太严重了吧。我和我的向导可什么都没做，况且是我让他先离开的，不关你同伴的事。”
“哈，一会不见，你还狡辩上了！”明事理矿工不忿，“要不是我拦住你，还不知道你想做些什么违反法律的事呢。”
“别太激动，兄弟，我真的没理由做出这些。”
费莱诚恳地说道，向他熟悉的三位投去目光。
“空口无凭。”
明事理矿工继续辩驳道。
他没想到的是。
讲完这句，整片矿场最大的头儿，基恩此刻发话了：“叔叔，又见面了，您这趟过来怎么还不走正门呢，害得员工误会。”
“我刚请人忙完正事，想着在附近逛逛，没想到不认识路闯进来了。”费莱游刃有余地扯谎道，说着又看向了三位拦他的矿工，“说起来还是我的问题，矿场这些员工还是很有防卫意识的。”
山风吹起，凉意突生。
并不了解费莱的三位矿工表情登时变得无比懊悔，许是在后悔最开始时没再问清楚些。
他们低头间，两位特伦奇家的人互通眼神。
然后，基恩就应承道：“既然是误会，也没必要计较太多了。嗯，这样吧...”
说着，基恩招了招手，旁边小主管心领神会的凑上前去听讲。
这间隙，一直观望的“和事佬”警长从人后走到了费莱身边。
“特伦奇先生，没想到在这见到您了。”
“真巧啊，我也没料到。”费莱附和，又装作恍然般问起，“你们是过来找那群‘野狗’的？”
“是啊，”和事佬点头承认，并大方分享警局现在的行动规划，“我们现在是这样，一批人沿之前的路去找寻，我们则在矿场这边探一探很早之前传闻出现过类似生物的地方。”
费莱这边简短的聊了两句。
而基恩那边，三矿工先从外面绕道离开了，特地多留下了一柄火把。
回过神来，误会处理完了，自然就轮到警长们的问题。
不用多说，小主管先领着警长从矿洞原路返回去。
警长们还没有完整看一眼那些已经给封闭的矿道，也没有制定任何周密的行动计划。
基恩和费莱则在废矿洞口滞留了一会儿。
“那些矿工你怎么处理的？”
“多给了他们一天的工钱，然后口头警告了他们偷懒行为。”
“只此而已？”
“只此而已，我按叔叔你眼神传递的来办事的。”
“基恩，要是你自己的话会怎么处理？”
“扣一天工钱，奖励一天工钱，再口头警告。”
闻言，费莱也不知道评价。
他默默接过基恩递来的火把，在对方“一同参观”的邀请下走进矿洞。
第一次下矿洞，灌入洞口里的风推举着他往前，入目所见的，是一片黑色。
手里的火把在风压作用下蜷缩起来，复又膨胀，撑起一小方光明。
沿着矿道一路往下，顶板岩层缓缓沉降，最后固定在一个半人高的距离。
一路上，除了生锈的矿道，被遗弃的废矿车，这条被废弃的矿道并没有任何让人不适的地方。
走了约莫有十分钟。
眼见着，小主管和两位警长停在了一处较为宽阔的分岔路口。
一侧较为狭窄，像是人为挖出来的小路。
另一侧是完整宽阔的，从痕迹上看，是原先矿道该延伸的地方，此刻却被各种石头封闭堵上了。
费莱还没到那一片分岔口，他就听到了警长们被动在岩壁中回弹的商议声。
“我们得炸开来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可这太危险了，万一里面就藏着有野狗呢。要知道我们可就两个人，这都堵上了，要不别冒险了就。”
等费莱走到那处时，措手不及的，“指引”所产生的别扭感扬起一个高峰，从被封闭的矿洞处汹涌袭来。
费莱立刻捏起脑袋。
稍缓后，他趁着两位警长犹豫不定时，强行插入道：“两位，我有个不太成熟的建议，能不能让我也一并参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