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坐卧铺吗？要补票的那种。
大二开学之初是九月份，出行的大部分是学生，但每个学校开学时间都不太一样，卧铺票很好买。
莫言在洛城大学的老乡会里，认识了一些人。
偶然间得知，有个同学每次都是坐飞机往返学校，用不到学生证。
苏一白便让莫言借了他的学生证，帮苏一白一起买了火车卧铺的学生票。
归校时间到了，莫言和苏一白跟几个约好的校友老乡，一起开启了回校之旅。
上车的时候，车门口的列车员只核对车厢和班次，便可上火车。
他们互相帮忙拖着行李，找到自己相应的铺位，整理堆放好行李后，便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每个车厢都有单独的推拉门，有两排床位，均是上中下三层，总共6个床铺，还有一个行李架横跨连着两排上铺的床尾。
每层的价位都不一样，因为空间差距很大。
下铺最贵，空间最大，基本上没睡觉的时候，同一个车厢的都会默许一起坐在下铺吃东西聊天。
中铺夹在中间，夹层的高度比上铺稍微高些，弯着腰，勉强可以坐着，价格居中。
上铺最便宜，也最狭窄，基本上只能平躺着。
莫言和苏一白买的是在同一排的下铺和中铺。
同车厢的都是同龄人又是老乡，很快的就找到共同话题，大伙儿有说有聊的打发时间。
晚上十点多，列车已经熄灯，大家都各自躺床上后，列车员拿着手电筒，开始在各个车厢盘查核对车票。
之前听学姐学长们说卧铺因为一人一铺，是不会复查票的。
所以莫言便没有多想，当时买完票就把学生证还给同学了。
卧铺票比硬座票价格翻倍都不止，如果要补差价，对于经济有限的学生们，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列车员就在不远处，一时，车厢内的整个氛围紧张起来了。
莫言担忧的望着苏一白，准备拿钱包了，苏一白对着莫言摇了摇头。
苏一白一番冷静思索后，便快速有了方案。
他与这个车厢里的另一个男生交头接耳说了几句，那个男生点了点头。
就在这说话间隙，列车员很快走过来了，“请出示下你们的车票及证件，若是学生票，请出示学生证。”
大家从床上爬起来，从包里或行李箱里摸索着找出车票与证件。
列车员在昏暗的过道灯光下，举着手电筒，一一查验。
“你的呢？”列车员抬头对正在翻箱倒箧的苏一白说道。
“奇怪，我记得上车后放在书包里了，怎么找不到了。”苏一白一边翻着书包，一边喃喃自语道。
“看下会不会放那边行李架上的箱子里。刚才整理的时候，好像看到你塞里面了，你要不要过去那边找找看。”
对面床铺上那位已经查完票的男生悠悠的说道。
“你们是一起的？”列车员转头面向那个男生说道。
“是啊，我们一个学校的，又是老乡，每次往返都是一起买的票。”男生语调平缓的说道。
此时，苏一白从自己床位上起身，准备往行李架那边去。
“我先去其他车厢查验，一会儿再绕回来，你抓紧时间找。”
列车员看了一眼行李架上满满当当的物品，撂下这句话，便转身去其他车厢了。
“呼~~”苏一白长舒了一口气，他探出头，确定列车员已离开这节车厢，便赶紧缩回去。
“你的学生证给我，快。”苏一白从口袋里快速掏出自己的学生证，轻声的平静的对刚才说话的那位男生说道。
男生立马从床上递过他的学生证，苏一白敏捷的把两张学生证上的照片撕了下来，互换了。
照片是用双面胶粘的，刚撕下来还有一点粘性，立马再粘上，用力压紧，便可粘的住。
苏一白把自己的学生证藏到床头的书包里，把另一个男生的学生证和自己的车票放到口袋里。
一番操作完毕，苏一白便躺回自己的床位。
“手速够快的呀。”借学生证的男生调侃说道。
“哈哈。”苏一白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笑。
莫言想起来，苏一白之前和她说过，高中的时候，他有自己做过很多通行证，换个照片而已，自然是信手拈来。
可是这毕竟不是学校，仓促之间，莫言心里没底，眼里充满了忧虑。
过了一小会儿，列车员便又过来了。
“你的票和学生证找到没？”列车员走到苏一白的床位旁，淡淡的问道。
“没找到学生证，不知道丢哪儿了。”苏一白坐起来只递过去那张学生票。
其他人集体诧异，但又不敢出声。
列车员拿起车票，确认了铺位与车厢。紧接着说到:“那你要补下差价。”
“好。差多少。”苏一白开始翻找钱包。
“我算下，两百二十三块七毛。”列车员拿出计算器划拨了几下说到。
“好的，我没有零钱，给你三百，你找零给我吧。”苏一白递过去钱包里翻找出来的三张红钞票。
“来，找你七十六块三毛，看下有没错。”列车员递过来一堆零钞。
“没错，不好意思。谢谢。”苏一白边说边把钱收好，放回钱包里。
“好了，赶紧睡吧。下次要注意把车票和学生证放在好拿的地方，检查要用。”列车员撂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莫言睡在中铺，不方便坐立起身。见列车员离开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她头稍微侧出床铺，小声喊了一下苏一白，伸出了一只手。
苏一白听见后，伸手握住了莫言，笑着朝着莫言摇了摇头，轻声的说：“没事了。”
并示意莫言躺回去睡觉。
“你怎么又补票了？”那个男生不解的问道。
“没怎么，就想了想，还是补下比较好，不过还是谢谢你。”
苏一白掏出学生证把照片换了回来，把那个男生的学生证还给他。
“不客气。”男生接过学生证就躺下了。
“学生证的照片上都有钢印，你是怕列车员看出不匹配吗？”另外一排下铺的女生问道。
“钢印是这两年部分学校才开始流行的，他这本学生证上的印又很淡，不明显，验票员不一定会注意到。”
“前面让她知道我们是老乡兼同学，现在又是休息时间，她基本上也不会特别认真的审查。”苏一白悠然的回答道。
“那你直接用他的学生证就好了，何必再废一番力气换照片？”女生不解的问道。
“如果我是列车员，有人隔了这么长时间才拿出的票据和证件，肯定会有所怀疑。”
“匹配照片的相似度是最简单，最快速有效辨别真伪的方法。”
“而我和他，完全长的不像啊。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换照片是最稳妥的方案。”
苏一白盯着隔层板，双手枕着头，淡淡的说道。
“这样啊。那为什么又补票了？”这个问题，苏一白刚才没有回答那个男生的提问，女生便继续问道。
“没为什么，就是觉得还是补下好了。”苏一白还是一样答案，他若无其事的说道。
于是，大家便换了话题继续闲聊。
“只能从其他地方省钱攒钱了。”苏一白转过身，悄声自言自语叹道。
晚上十一点多了，整个车厢都开始慢慢的安静下来。
大伙儿打着哈欠，慢慢的结束了话闲，伴随着火车“吭哧吭哧”的行进声，缓缓的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已经早上八九点了。
莫言随意的扎了下头发，起身，在走道上，伸了一个懒腰，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到脸上，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早啊。”莫言看着从洗漱台回来的同学问好道。
“早啊，相比绿皮硬座，做卧铺简直太舒爽了。”
“一觉起来，就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不用坐在硬座上，数着石榴籽消磨时间。”
已经洗漱回来的同学，满脸喜悦的说道，昨晚应该是睡得不错。
“是呀。可以睡一觉，整个人轻松很多。坐硬座，太累了。”莫言朝他点了点头，微笑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之前坐硬座，骨头都快散架了。”同学看着莫言神采奕奕的答道。
“洗漱池那边人多吗？”另一个女生应声问道。
“还挺多的，估计都这会儿醒。”同学弯着腰，一边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放洗漱包里，一边回答道。
“那我还是在这儿坐会儿，晒晒太阳，等等再去。不和大家抢位置了。”莫言笑着回答道，顺势打开窗边椅子，坐下来。
为了最大限度利用空间，每节车厢的过道窗边都有几个可以自由开合的折叠小椅子和一个小桌台。
莫言坐在椅子上，拿出刚才放在口袋里的梳子，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她望着窗外，感受着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