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宇智波
南贺神社，宇智波一族的集会地点。
一面面墙壁上并列画着火之团扇，这些上赤下白的葫芦形扇子族徽象征着宇智波是火遁忍术的专业使用者。
那两个宇智波男人在前带路，领着明彦穿过鸟居，迈入神社的领地。
玉垣之外立着两位少年，眺望着这一幕发生。
开朗的大眼睛，憨厚的团子鼻，稍长的那位少年笑道，“呵，就是他吧。”
稍幼的少年说，“父亲大人肯定会极力拉拢他归属我们，一双不属于宇智波的写轮眼是宇智波绝对不希望看到的东西。”
他的鼻子两侧有着醒目的正八字泪沟。
大眼睛少年道，“鼬，如果换作是你，会如何选择？”
宇智波鼬道，“他不是世家出生，和我们不一样，没有天然的宿命。站在他的角度来看，不应该那么早明确自己的归属，如果站队村子一边，就等于站在了宇智波的对立面，如果站队我们一边，就等于站在了村子上层的对立面。
无论怎么选都是给自己竖敌，还不如模糊表态，暂时伪装中立，潜伏观察局势，在局势明朗的时候再做判断，以上，止水。”
“有意思。”
宇智波止水真诚的看向鼬，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鼬道，“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这么小就被大人们物化了，大家争的不是这个人，而是独立于宇智波之外的写轮眼。村子上层和宇智波的隔阂越来越深了，到时候覆巢之下，找不到完卵……
究竟何为家族，何为村子，连我们这样身处漩涡中心的人都找不到答案，更何况他这个新来者呢？”
鼬的话引发止水思考，止水垂下眼帘，托起下巴。
鼬也垂下眼帘，摇摇头道，“可惜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有这番政治头脑，应该会被稀里糊涂的利用吧。只要父亲大人开的价码够高，就没有钓不到的鱼。”
止水倒是挪回视线，眺望着明彦的身影，笑道，“我对他感兴趣起来，希望他能改变我们的判断吧。”
鼬垂着眼帘，摇摇头道，“你可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天然乐观者。”
止水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要这么老气横秋的，小大人，要保持希望，保持希望啊。”
一列宇智波的青年才俊簇拥在神社本殿的大门外，他们给铁火，稻火和明彦让开去路，稻火示意明彦只身一人步入殿内，他则和铁火并入人群里。
宇智波青年们虽然一致沉默，但他们好奇的目光早就开始从下到上的打量起明彦。
明彦在众目睽睽下走进去，看到了端正跪坐在殿内的族长宇智波富岳和他的夫人宇智波美琴。
在明彦相对坐下后，美琴双手推来茶水，“请。”
明彦微微低头，“谢谢。”
美琴单手捂住嘴巴笑道，“哎，真是个好看的孩子，和我们家佐助差不多大吧？”
“阿姨过奖了。”
在一阵短暂寒暄过后，富岳表明了意图，“我希望你加入宇智波的阵营，成为我们的兄弟。”
他还开出了筹码，“我会收你做首席弟子，地位甚至在止水和鼬之上。
另外，写轮眼可是个很危险的东西，它会反噬你的身体，如果没有我们来指导你按照正确的方法使用，你很快就会失明的。”
明彦早就料到了这一切，在假装斟酌一番过后，他吐出了埋藏已久的决定。
“请容我再考虑一番吧。”
“要多久？”
“不清楚，我需要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
刚刚还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富岳和美琴脸上立刻浮起一抹凝重。
明彦正要走，铁火贸然冲进殿内，大开大合的张开四肢，大喝道，“小鬼，不要拖延，立刻在这里给出答复！”
明彦轻笑道，“怎么，富岳大人都没表态呢，铁火前辈倒要威胁我吗？”
铁火凶巴巴的说，“少啰嗦，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这里可是宇智波的圣地，能容许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区区平民家的小屁孩，你把高贵的宇智波当成什么了？”
明彦的脸上浮起极为淡漠的讥讽：果然，就和传闻一样，他们和村子里的其他人不一样。
他们更偏执。
明彦慢悠悠的说，“那依铁火前辈的意思，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铁火喝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懂吗？弱者没有选择的权利！”
明彦道，“抱歉，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恶人与强权。”
“嘁。”
铁火咬紧牙关，目眦裂开，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他立刻冲过去，一把拽住明彦的衣领，无奈于体格的差距，明彦闷哼一声，整个身体被他拖得前倾，双脚离地。
仗着身高优势，铁火把明彦举到了半空中，狞笑道，“那我会揍到你同意。”
明彦拧紧了眉头，虽然他决定了要扮猪，要藏拙，要少惹是非，但这家伙真的激怒他了。
铁火的冲动是自发的，但身为族长的富岳却没有表态。
富岳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对于铁火冒犯客人的举动，他没有表露出任何的言行来阻止，可以视作虽然不想亲自做出不符身份的失格之举，实际上却是在默许加纵容铁火的行为。
一方面，利诱不成自然要威逼，软的不成来硬的，硬的不成再来软的，人嘛，总有一套会吃的。
另一方面，富岳也想暗中观察一下明彦的潜力，如果其实是个废物的话，他也就放弃了招揽的心思。
被铁火扯着领子举起来的明彦身体突然变化了，皮肤迅速变粗糙，脸色变蜡黄，脖子变黯淡，手臂都开始溶解。
“呃？”原本还趾高气昂的铁火脸上浮起一抹疑惑。
明彦的整个身体都在变浑浊，变湿漉，没多久就完全转化成了一个泥人。
啪嗒——
泥人的脸残破不堪，脸上的泥浆脱落，坠到了铁火的手上，在他的手背和手臂上留下一坨坨褐色的污渍。
铁火拉开五官，恍然大悟道，“土遁分身？”
泥人的形体完全崩塌，注入到地上，形成一滩沼泽。
明彦则消失了。
在整个大殿这么多双眼睛的扫荡下都看不见他的踪影。
滋滋——
铁火的脚边木地板皴裂，兀然裂开一道缝隙，碎屑纷飞。
一只手从裂缝中探出，牢牢抓住了铁火的脚踝。
土遁·心中斩首术。
没有留给铁火反应的时间，他就被那只手拽入了地面以下，整个人被困在木地板下狭窄逼仄的坑洞中，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头颅暴露在坑洞之外。
明彦蹲立在坑洞之外，注视着这个任他宰割的头颅。
“铁火大哥！”
稻火已然按耐不住，跳出人群，冲入殿内。
明彦懒得站起来，转向环顾了一眼。
你也想多管闲事吗？
一边跑，稻火一边摸索腰间的忍具包，取出苦无冲向明彦。
身为进入木叶警务部队编制多年的中忍，他的速度实在是迅捷。
经过这些天每夜在水门指导下修行，明彦也学会了基础的体术和手里剑术，能够熟练使用苦无和手里剑。
但六岁的孩子和二十岁的忍者体格差距太多，他不打算取出苦无做体术硬拼，而是当机立断向后倒退跳开，以空间换时间争取结印的机会。
明显是稻火的速度更胜一筹，他很快拉近了距离，追到了明彦的寸步之外。
倒退后跳结束，明彦的双脚着陆，而稻火手中的苦无已然刺了过来。
砰——
苦无刺在了洁白无暇，镜子一般的冰之盾面上。
这是冰遁·秘术·魔镜冰晶的简化版。
稻火张大双眼，“这是…是血继限界？你不是土遁忍者吗？”
他想把苦无拔出来补上下一招，绕过横亘在两人之间碍事的冰镜直取明彦，奈何苦无的刃头已经插入镜面中，沦陷在冰封之下。而且这冰面超乎想象的坚固，任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倒抽回自己的刃具，苦无纹丝不动。
冰面上还弥漫着袅袅的霜气，霜气侵入苦无的剑刃，覆盖在剑刃上，瞬间就把这把忍具封冻住了。
稻火判断出情况不对，正想松开双手，放弃苦无，可惜还是慢了半拍，霜气顺着苦无的形状导入，蔓延到他的手上，把他的双手和腕部都封冻在白色的霜层包裹中。
格格格——
稻火被冻得牙齿一直打颤，手背皮肤都被冻得一阵青一阵紫。
冰镜的另一边，明彦抬起单手，按在了冰面上，“秘术·千杀水翔。”
若干的冰千本穿透冰层的内部结构，像人体寒毛钻出表皮毛孔那样纷纷从稻火面对的那一边刺出，在镜面上排成密密麻麻的钉子桩。
万分情急之下，稻火面色惨白，双目暴涨。
刷刷刷刷刷——
如雨的冰千本暴射而出，把稻火的轮廓扎成了刺猬，稻火挣扎着大步倒退，仰倒在本殿的墙角里。
嘭——
一阵烟雾炸开，稻火也不见了，只留下一个被冰针覆盖的神社雕像。
明彦微微挑眉，“替身吗？”
呵，有两下子。
提前用替身挣脱的稻火出现在其他的位置，一脸怨恨的揉了揉被冻伤的手背。
另一边，铁火可是服役于木叶警卫部队多年的上忍，哪有那么容易就被困住。
他凝炼出查克拉贯通四肢的脉络，强化了四肢的蛮力，撑爆了困住他的地下结构，周围的一圈木板尽数崩裂，碎屑纷飞。
他爬出坑洞，抓住这个明彦忙于应对稻火的时机，掏了掏腰间的忍具包。
刷——
他的双手像拉风琴般迅速分开，手中的忍具卷轴拉长展开成“一”字。
卷面的右侧有密密麻麻的黑色汉字，左侧则用毛笔画上一个大环，环内是一个铿锵有力的大写“忍”字。
嘭——
烟雾炸过后，大环“忍”字上方出现了铁火的忍具：风魔手里剑。
一个放大数倍的手里剑。
铁火抓牢中间的铁制轴环，四枚大刀一样的刃片呈顺时针弹出，在上下左右四个方位上挂起。
铁火拉开双脚间距，侧身拉开臂弯，使足力气投掷出风魔手里剑。
巨大的飞镖在半空中旋转飞翔，刮起一线风尘。
铁火同步结出子印。
飞镖上燃起旺盛的火焰，火焰很快塑造成具体的形态，昂起火星点点的华丽尾巴，张开宽大的双翼。
附炎的风魔手里剑活像一个浴火翱翔的猛禽。
火遁·凤凰风魔手里剑。
暗地里，一双手在迅速结印，然后按在了地板上。
若干的沙土洒落，堆积在那双手的旁边。
土遁·土流壁。
嘣——
附炎的风魔手里剑被拦在了顷刻间拔地而起，高耸的紫色岩壁上。
刃片深深的吃进岩壁上破裂的墙面里，整个手里剑被墙面卡在了半空中，不得寸进。
被挡住前路的火焰向上拔起，演变成红炎大幕和紫色的岩壁墙面分庭抗礼，红炎占据左面，紫土占据右面，铺满整个视线。
铁火定睛一看，找到了释放土流壁的元凶。
那是匍匐在明彦本体一侧，双手正按住地面的第二个明彦。
他疑道，“影分身，什么时候结印的？”
明彦微微扭头，用余光瞟了瞟偷袭的铁火和脚边的影分身，正是他在应付稻火之际，忙里偷闲的制造出影分身，让影分身施放出土流壁，才挡住了铁火的偷袭。
抬起眼帘的同时，明彦的一双眼睛变得猩红，瞳仁迅速收缩，瞳仁外三颗勾玉旋转停定。
铁火和稻火也同时变红了眼睛，挂出瞳仁外的勾玉。
三双写轮眼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