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賣花女

情人節的晚上，尖東海旁。

她帶來的十二打玫瑰，一枝一枝的賣掉，最後剩下了十枝。

這晚上天氣不冷，可是午夜過後，海上的風還是帶來寒意。

晚飯沒來得及好好吃，只是用滾水泡了個即食麪，肚子已咕咕的響了好幾回。

最疲倦的還是兩隻腳，算起來從七點鐘到現在，差不多六個小時了，就在這海旁走過來又走過去。

“先生，買花嗎？”說了無數遍，笑容也像手上賣剩的花，漸漸顯得憔悴了。

一隻兒時的歌，在腦海中驅之不去：

“小小姑娘，清早起牀，拿着花籃，上市場。穿過大街，走過小巷，賣花賣花，聲聲唱。花兒真美，花兒真香，沒有人買，怎麼樣？……”

買的人不算少了，一百多對情侶，從她手上取得一朵愛的象徵。可是，這最後的十朵怕賣不掉了。夜已深，人漸疏，那還捨不得離去的也已手上有花。

“小妹妹，你這花是賣的嗎？”一個低沉的男音來自身畔。

她一抬頭，接觸到的是一對深邃的眸子，奇怪的是他身旁並沒有伴着一個女子。

他十朵花一齊要了，請她用絲帶扎在一起，付款之後，他說：“像你這樣的乖女孩，今晚怎可以沒有人送花？”

他把那束花雙手送到她手裏，大踏步的匆匆而去。

留下她呆呆的站在那裏，兩眼不覺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