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丑
“MASTER！”刚来到餐厅，在门口等了很久的玲奈就抓住了炼的左臂，而且似乎是为了防止炼中途逃跑般，施加的力量如果是正常的手臂的话早就被捏碎了才对。
“咕，玲，玲奈，今天心情很好嘛。”强行压制住脸上的扭曲表情，炼苦着脸把视线扭到一旁问道。“为什么她们三个也跟过来了。”
是的，现在除了玲奈外，三班剩下来的三个人都默默的跟在玲奈身后用没有办法释然的表情盯着炼。
“华她们么……我一说和MASTER一起吃饭，她们就一起跟过来了，似乎是因为早上的反省太过分了的样子打算来讨个说法。”
“不不不，不是这个样子吧。”华猛然前踏抓住了炼的肩膀，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警戒。“我们刚从玲奈那里听到，老师你似乎已经对玲奈动手了的样子。不仅全身上下都被看光了，而且还要她发誓服从与你！对这件事，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玲奈！”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玲奈把自己的身世添油加醋的对这群人解释了一番，把她们拉倒自己的阵营，并且一口气下降对自己的好感度，从而达到减少竞争对手的打算。炼在之前已经不知道因为多少次玲奈的恶作剧失去了绝佳的机会。
“哼！”面对炼的怒目，玲奈把头偏向一旁后再次以加大手臂的力量作为回答。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因为暗示的关系，如果炼抛弃了玲奈，那么她的精神就会瞬间崩坏，所以想抓紧最后一根稻草的想法炼并不是不能接受，而且。
扫了一眼这三个女孩，虽然这三个孩子在各种意义上都足以媲美明星，不过面对对这三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炼也是果断放弃了责备玲奈的想法。
“总之，这都是误会，因为玲奈的体质问题才做出的上述的问题行为，那么，就这样。”撂下这句话，炼直接拉着抓住自己左手的玲奈走进了空旷的食堂。
身后的三人互相确认了眼神后，也是慢慢跟了上来，不过现在她们的眼神里面鄙视的程度则是变的更高了。
无视掉身后的视线，炼随便的拿了一块吐司和咖啡找了位置坐了下来。至于玲奈，炼只看到她以超出训练时候的极限速度在食堂的各个窗口穿梭，不一会手中就已经抱着两只手没有办法拿下的食物颤颤悠悠的坐到了炼的身边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唔唔唔，食堂的牛排味道就是好！MASTER你不尝一下么。”
摆摆手拒绝掉玲奈推过来还在铁盘上滋滋作响的牛排，炼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华她们。
比起玲奈很明显超越正常人类的食量，身后的三人的食量倒是比较正常。为了保证身体肌肉的成长并没有去忌讳正常女性会放弃的食物。
主食，蔬菜，蛋白质和脂肪。虽然每个人的菜品都不一样，但是都好好的摄入了必须的营养。当然，她们的食物的量也远超正常的女性，不，倒不如说，在这个食堂吃饭的女性的餐盘上放着的食物，都远远超出正常的女性。
“老师，你就吃这一点么，我记得你早上没有吃饭吧。”在这时，身后的艾影终于注意到炼面前放着的吐司和咖啡，小声的问道。
“啊，影你不需要在意这一点。MASTER摄入营养的时间段几乎都在深夜。”一边对抗着面前的食物，玲奈倒是抽空回答了影的问题。
“深夜？”
“别介意，这是之前养成的习惯。不过你们，枪械的使用方法倒是还不错嘛。”
为了岔开话题，炼赶忙找了另外一个话题抛出去，不过说到这里，炼确实发现，她们使用枪械的习惯十分不错，并不像是那种外行的老师教出来的学生，如果要说的话，她们的习惯中多少带着佣兵的习惯这一点让炼稍微有点在意。
“习惯？”眉头皱起，艾影抬起头看了一眼在和红豆面包抗争的华后回答道。“这是华在来的时候教我们的。”
“我看她们一个个枪械的使用方式都十分的粗暴，所以就心血来潮教给了她们一些技巧而已。”
“原来如此么。”当然，华的经历炼在之前已经了解了，倒是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后，炼眯着眼思索起了什么。
吃饭的时间过去的出乎预料的快，炼就看着玲奈面前的这座食物的大山迅速的被塞到了与其体量不符合的胃部。如果不是炼清楚玲奈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的话，现在说不定已经慌张到开始叫校医了也说不定。
“好了，那么玲奈，目标已经有了吧。”等待着最后一口炒饭塞入嘴巴里后，炼才拉着玲奈站了起来。
“是的MASTER，门口有一家我很早就想去的面包店，在中午之前就已经和那边的老板说好了，我们直接去就可以了。”
“你还要吃啊！”无视掉华的犀利吐槽，玲奈拉着炼就直奔校门口。当然面对着已经算是固定套路一般的行为，炼在轻叹一口气之后也只能依着玲奈的小孩性格了。
半小时后，走出甜品店的炼看着手上已经提不下的甜品袋子，已经有点后悔答应玲奈了。虽然炼现在并不差钱，但是一口气把整个蛋糕店搬空还是稍微有点过分。
就在这时，一丝不自然的狂风席从远处奔驰了过来，下一刻在不远处却传来了炸裂声，接着就是人群的惨叫。瞬间，烤肉的味道，塑料被烧焦的味道，混合着房屋倒塌所掀起的粉尘一口气朝着四周扩散了出去。
“这是！”瞬间，炼的感知能力就展开到了极限。
“强烈的硝烟味！”
随便在路边找了一个储藏柜，把大量的蛋糕一口气塞进去后，炼和玲奈马上就朝着目标地点冲了过去。
一边赶路，炼和玲奈在路上也是一边分析起来。
“玲奈，我记得这座城市治安应该十分不错才对。能力者协会也在这个城市中心。”
“是啊，从我来到这里所获得的情报来看，至少十年内，都没有特别出格的犯罪事件出现才对。为什么偏偏……”
“可能是偶然也说不定，总之。”说话间，各种惨叫声和悲鸣声都已经靠近了，就在转过一个弯后，炼才发现了面前的惨状。
“这是！”马路上的车辆全部被炸毁，周边的房屋的玻璃全部碎裂，不少屋子都已经倒塌，就算没有倒塌，承重墙上也都出现了裂痕，而最重要的是……
“人全部都……”是的，所到之处，至少有几十人已经失去意识躺在了地上，每个人无一例外身上都沾满了鲜血。而始作俑者——毫无疑问的是站在十字路口最中间的男人。
“吼吼~终于有像样点的人来了么。”而在炼观察到这家伙的瞬间，这个男人也明显察觉到了炼和玲奈的存在。
“果然是你么！没想到那么简单就把你钓出来了！”
“嘿，没想到你竟然了解我的身份，看起来，这件事情并不是偶然啊。”说着，炼也是打探了一下前面的这个男人。
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全身上下除了四肢和头部意外全部包裹着已经被泥给染成灰色的绷带。而在这当中，唯一让炼在意的，那么就是这家伙不时冒着烟的左手。从这个特征和出现的惨状来看，那么首先可以排除掉这家伙是肉体能力者的可能性了。
“不不不，想套我的话还是太嫩了。”嘴角扯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角度，下一刻，只是一眨眼，这家伙就已经朝着炼冲了过来。
“近距离么。”扫了一眼这家伙的双手，并没有发现这个男人手上握着武器，注意到这一点，也就代表着事情变的更加麻烦了。
“MASTER，这家伙就交给我！”盯着冲刺过来的男人，玲奈没有丝毫犹豫，从腰间拔出两把手枪，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开始朝着面前倾泻出了手中的子弹。
面对此等火力，这个男人轻笑一声，所做的对策也只是把被烟雾覆盖的左手挡在自己的面前而已，然而，在左手与子弹接触的瞬间，炼却清楚的发现这些子弹直接融化掉了。钢的熔点是一千五百度上下，也就是说，仅仅是那家伙的手臂，温度保底也就是一千五百度以上。
就算是能力者，正常情况下在展开能力的瞬间，整个身体就会因为左手的温度而直接烧伤才对，但是这家伙，却没有丝毫恐惧就展开了能力。
一上来就是出乎常识的能力者这一点，多少让炼的心脏开始了跳动，空中飘散的浓烈硝烟味，也让炼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战场上。
“玲奈，注意和那家伙的距离！”
“MASTER，我知道了！”回答的同时，玲奈也不忘换上弹匣继续扣下扳机，然而这次也和之前一样，子弹在接触到那家伙之前就已经融化成为了液体滴落在了地上。
这时，那个男人距离玲奈已经只有三十米上下了。不过，他却并没有盯着玲奈，注意力则是全部都集中到炼的身上。
面对这种麻烦的能力，炼并没选择后退，倒是果断抽出了自己身上这对碳钢匕首。
“玲奈，后退！”
“是！”虽然玲奈语气中略带疑惑，却也果断的抽身后退。炼也再次回到了前卫的位置。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下一刻，蹬了下地面的炼，身体直接弹射了出去，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双方都已经进入了对方的攻击射程。
“呵！”面前的男人见状，直接挥手一甩，大量橙色的液体就从他的手掌上脱落甩出。也是同时，炼的背脊猛然抽痛。预知告诉炼，如果小看这个液体，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切。”没有心思小看这个液体，炼反手抽出从媞覃那里顺来的钢针朝着面前的液体甩了出去。只要清楚这个液体的性质，那么就有办法对抗。
就在炼还在思索这种事情时，其中的一根钢针也是刺入了一滴液体当中。
然而，伴随而来的却并不是被腐蚀或者是融化。只见这滴液体瞬间变红，在下一刻直接膨胀后猛烈炸裂开来。
“轰！”剧烈的爆炸带来的冲击力直接吹的炼整个人往后仰去，灼热的风所带来的灼热温度也是在瞬间就让炼裸露在外的皮肤大范围的轻微烧伤。然而，最危险的却不止是这一点。
面对连环爆炸的液体，那家伙却根本没有在意，硬吃了一发后强行穿越了爆炸的范围，而这时，炼才发现，那家伙的手掌中心，已经完全液体化了，这个液体，不用说就是那家伙甩出的液体。
“吃下吧！”呼吸间，手掌抬起，距离炼的胸口仅有一步之遥。那家伙，故意乘着爆炸的间隙炼没有办法调整身位的时间点进行攻击来看，这已经不是一次这么做了。
深吸了一口气，心跳猛然剧烈起来。
“那，来吧！”强行的抽回被冲击力弹开的左手，顺势带回左手的匕首挥下。炼的意思也很明显——你如果打算触碰我的胸口，那么就要带着舍弃右手的决心，如果做不到的话……
看到炼带着决意的眼神，男人的瞳孔颤抖了一下，在最后关头，还是咬牙抽回了手臂，让匕首在身前划过。看起来，对他来说，一次攻击和一条手臂明显不对等。
“呼。”调整好身位的瞬间，伴随着前踏，右手的匕首同时刺出。炼故意没有选择那家伙能力起点的右手，而是把目标选择到了肩胛骨处。
毋庸置疑，炼的目的被那家伙了解的一清二楚，抬起右手就朝着炼的右手抓过来。左手也不忘从腰间抽出一个玻璃瓶。
“切。”砸了一下舌，炼飞身一脚就踹飞了面的男人，紧接着，身后的玲奈配合着炼的动作再次倾泻出了一弹匣的子弹。故意瞄准那家伙没有办法调整身位的时机，和那家伙之前的打算一模一样。
被双重攻击压迫的男人眉头皱起，面对朝着自己飞过来的子弹，他能做的也只有扔出右手握着的瓶子，仍由子弹穿透玻璃瓶。
“轰！”不出所料，这家伙手中的瓶子被子弹穿透的瞬间直接引起了剧烈的爆炸，升腾起的火焰和引起的冲击一口气融化了射出的子弹，顺带也一口气烧掉了绑在男人身上的绷带，这才让炼发现他身体的表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是！”看到对方身体表面裸露出来的皮肤，就算是炼和玲奈，一时间也都愣住了。
“你们这些家伙！都看到了啊！”迎着炼和玲奈注视的目光，那个男人脸上静静的散发着怒气。对他来说，展露的肌肤完全是耻辱。
他的皮肤的九成以上已经被炙烤成为了棕灰色，而剩下来的一些皮肤，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是稍微看了一眼，炼就根本没有办法预计前面这个男人现在到底在承受着怎么样的痛苦。
而在此之上，关于那家伙能力的记忆也是慢慢从脑内深处唤醒。
“你的能力，是把左手掌心流出的血液，转化成为硝化甘油般十分不稳定的易爆物质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把这个城市毁坏成这个样子也说得过去了。”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啊，没有错。”从掌心滴下的液体接触到地面发出些微的炸裂声，他也慢慢从烟雾当中露出了自己的右手。
“好惨！”玲奈捂着嘴下意识道。当然，这也不怪玲奈，这家伙的右手，已经完全碳化了，除了被切掉皮肤和肌肉的掌心外，这个男人的右手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人类的右手。就算是现在，些微的碳粉不时从手臂的表面脱落飘下。
“不不不，这可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啊，修罗！”
“呼。”听到从前面这个男人嘴里说出的称号。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果然么，你这家伙，怪不得我稍微有点印象。我记得，你应该被收容所收容了才对。”
“收容所？”仿佛听到什么笑谈般，这个男人捂着额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那种地方，真的能够以收容作为名字么。”
“抽取血液作为调查什么的简直是家常便饭，有些家伙甚至会因为心血来潮就切掉我们的手臂的一部分进行实验。当然，比起这还要恶劣的事情要多少有多少，所以我破坏了，一个不留的！全部！就这么！”
狂气慢慢用上双瞳，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掩饰的带着憎恶的冷笑。“当然，幕后黑手找的并不是你，我也没有那么闲就因为私怨来找上你，稍微透露一下吧，这只是尝试，测试而已。”
“测试……么。”扫了一眼四周，虽然炼故意引诱这家伙到没有伤员所在的地方进行战斗，然而就算是这样，伤亡者却依旧快接近三位数，算上周围坍塌的房子，可能都已经不止了。
“炸弹专家。看起来你现在和那家伙合作了啊。和纵火狂。”
不需要思索，那个让炼记忆深刻男人的名字就已经脱口而出。想到这里，炼的臼齿死死咬紧。栗最后的笑容突兀的涌上心头。许久的，憎恶的感情从被自己死死盖住的盒子中漏出来了一部分。
“啊。”
就在面前的炸弹专家点了点头的瞬间，炼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心脏在跳动，血液在奔驰。肾上腺素在瞬间就已经到达了极限。（修罗）的存在，正在慢慢的覆盖全身。
“彭！”在消失的下一秒，地面上才传出混泥土裂开的声音，与此同时，炼就已经来到了炸弹专家面前。
左手刺出，右手不忘记甩出钢针。而目标，不是心脏就是大脑，每一处都是瞬间取人性命的要害。对（医生）来说，有十几种办法来从尸体上获取情报，这种时候也根本不需要炼留手。
“啊！”在钢针马上刺中自己之前，炸弹专家才反应过来，然而就算反应过来了，他能做出的反抗，也只不过是往后仰而已。这么做也只是让钢针刺入身体的其他部位避免刺入要害而已。
“那么，这就是最后了！”左手没有任何要收回的迹象，伴随着破空声，炼的匕首直达左胸，炼已经预见到，他的左胸被贯穿的未来。
“噗嗤！”血液飞涌，温热的液体沾湿了炼的左手——本来应该是这样的结果，然而事实上，炸弹狂魔在最后一刻，却消失在了炼的面前。
“MASTER！身后！”
玲奈的声音传来的同时枪声也从身后传来，炼也没有犹豫，直接放弃突刺，以左脚为基点，直接横挥到了自己的身后。
“叮！”金属交接，炼的匕首被稳稳的接下了。而这份熟悉的手感，不需要目视到，炼就已经确认了这家伙的身份。
“开膛手！。”
“啊哈哈，没有想到修罗老师还记得我，这还真的是无上的光荣。”宛如小丑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转头，画着反派小丑妆容的女性挡在了炼的身后，而她手中抓着的，是已经失去意识的炸弹专家。
“没想到，你竟然来了！”
“嘻嘻！虽然只是作为保险，不过没想到修罗老师三年过去依旧没有变化，还真的是佩服佩服。”嘴上这么说着，她的双眼中却依旧带着悠然的神色，挡住炼匕首的剪刀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虽然炼并没有完全展开自己的力量，但是仅是现在看起来，她的实力比起三年前也长进了不少。
“那么，虽然还想继续聊下去，但是我们马上就要集会了，那么恕我在此告辞。”说着，小丑架开炼的匕首，猛的往后一跳拉开了距离，就打算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