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刁难
“啧，皇妃当真是不给面子啊。”孙易安咂嘴，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略往前踱了两三步，敛眸深吸一口气，“不过微臣闻着，这船上似乎有上好的菊花酒，不知臣可否留下，与皇妃共饮几杯？”
这赖皮的样子，显然是一时不会善罢甘休了。
姜蕊面上便直接摆出了冷色。
“来人，把没喝完的酒搬出来给孙大人。”
丹偌应声，忙就进去把还剩的半坛酒搬了出来，放到了孙易安面前。
“今日是孙大人生辰，我给你三分薄面，可也望孙大人自清身份，不要做出什么不好收场的事来。”姜蕊冷声道。
但孙易安本就是来挑事的，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来前也喝了不少的酒，如此自然是对她的威胁一点儿也不怕。
捧着酒坛子就仰头喝了一口，旋即便略显嫌弃的蹙了蹙眉。
“怎的一点酒味也没有，当真无趣，是皇妃拿臣当叫花子打发，还是五皇子府上，连像样的好酒都拿不出来了？”
林毓姝柳眉一凛，“好酒待好客，孙大人既然有自知之明，还多问什么。”
她站出来了，孙易安便略略转头看了她一眼。
旋即便戏谑的开口，“这么多年了，林姑娘还是一贯的脾气不好，我这不是句玩笑话么，不过说来林姑娘已经及笄了吧，不知可找到了好夫家了没？若没有，咱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没准儿还能有缘呢。”
“登徒子！”林毓姝气的涨红了脸，“我便是剃头出家做姑子，也断然与你无缘！”
南宫若昭赶紧上前把林毓姝拉到身后，“我瞧着孙大人今儿是喝多了酒，说话有些失了分寸了，这里可不是你耍酒疯的地方。”
“南宫姑娘此言差矣，我好端端的，怎么会耍酒疯呢。”孙易安轻笑，抬手摸了摸下巴，“说起来，日后也许你我还可算门亲戚呢，怎么竟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这话便是提起孙贵妃想叫南宫若昭给六皇子做侧妃的事。
南宫若昭心里也清楚，故而更是越发的厌恶起来。
见她们三个女子都被纠缠住了，旁边的沈哲便大步的走近，横在了孙易安面前。
“孙大人若是因为小人气恼，大可拿小人出气，何必为难女子...”
“嘭——”
沈哲话还没说完，忽的只听一声闷响，原来是孙易安抬脚便踹在他的肚子上，叫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又重重摔在地上。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孙易安眸中满是厌恶，狠狠的啐了一口。
但打的是沈哲这个人，损的却是姜蕊的颜面，更是周蕴的颜面。
姜蕊深知今日怕是不得善了了，心里一横，便越过一众人，站到了孙易安跟前。
“若孙大人是来找不痛快的，我也奉陪，若不是，现在走，我便不多计较。”
毕竟今日出来没带侍卫，除开两个船夫便是小金子，剩余都是弱女子，即便知道孙易安不敢真的对她如何，可也不能掉以轻心。
所以这句话是最后的警告，若还不听，那就只能用别的法子了。
只没想到，姜蕊如此行为下，孙易安却只是目光热烈的盯着她的脸。
半晌才低声道，“五殿下当真有艳福，皇妃的样貌，胜过胭脂阁的姑娘万千啊。”
“啪——”
姜蕊一个巴掌落下，丝毫没有犹豫。
“哥！”
后头已经划过来的画舫上传来孙霖玉的惊呼声。
“没事！”孙易安头也不回的冲后头扬了扬手。
而此刻看向对面姜蕊的眼神却露出了杀意。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然是只能进不能退了，故而对上孙易安依旧不安分的眼神，姜蕊反手又是一巴掌。
刺耳又清脆的声响让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孙易安嘴角的笑意也在这一刻悉数散尽，取而代之的是满目阴鸷。
姜蕊和他眼神交锋，却没有注意到，孙易安的袖口出露出了一点寒光。
是一把匕首！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道利刃划破长空的响声。
“铮——”
一柄短刀稳稳的落在了孙易安和姜蕊之间的空隙处，深深扎进了木甲板里。
孙易安反应敏捷的往后退开一大步，警惕的向四周望去。
便瞧见一艘小船正快速的往这边划过来，而立于船头的玄衣男子，不是周蕴又是谁。
此刻姜蕊也看见了周蕴，一颗心登时落了回去。
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迫切的希望周蕴在她身边。
小船划得极快，但周蕴依旧在离画舫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先一步施展轻功跃了过来，大步走到了姜蕊身边。
“殿下。”
“没事吧。”
周蕴一眼都不看旁人，只仔细的打量了姜蕊一边，见她没受伤，便将人拉到了自己身后。
“微臣拜见五殿下。”孙易安拱手。
此时周蕴在缓缓理了理衣袖，转过身来。
“可不敢受孙大人的礼，万一被怀恨在心，丧命了可怎么好。”
孙易安勾唇，“殿下又说玩笑话了...”
谁知他还没说完，周蕴忽然抬腿朝他袭去，孙易安本能侧身闪躲，却又被一掌集中了肩膀，只听哐当一声，一柄锋利的小匕首就从他的袖子里落了出来。
一时，气氛就僵硬起来了。
“怎么，孙大人出门喝酒也带着这个东西？”周蕴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
方才要不是他出手快，怕是这匕首就要伤了姜蕊了。
孙易安的面色阴沉，还是弯腰将匕首捡了起来，“微臣担心为人所害，防身用。”
末了便瞥了一眼地上那把短刀，“殿下不也一样么。”
“自然不一样。”周蕴冷笑，“我这个，是杀人用的，有害人之人的人是防不住的，不如杀了干净，你说是不是。”
如此一番话，可比姜蕊的威胁管用多了。
毕竟孙易安清楚，周蕴若真想杀了他，只要不计后果，多的是办法。
两人，亦或者说两边的势力，也早就是不死不休了。
今儿孙易安也只是想欺负欺负姜蕊，没想过和周蕴正面对上，此时自然就不硬来了。
“殿下的话自然有殿下的道理，未曾就不打扰殿下和皇妃游湖的雅兴了，告退。”
语罢，也不等周蕴说话，便飞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