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旖旎
安静下来，气氛便有些旖旎。
姜蕊被揽着，故而是半靠在周蕴身上，只觉得他身上烫的很。
就这么歇了一会儿，周蕴微动，腾出一只手来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过只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男子喝的酒可不是女儿家喝的果酒、花酒，虽然入口温和，但后劲足的很，得慢慢喝。
然而周蕴不知道的是，姜蕊为了壮胆，已经连闷两杯了。
于是渐渐的，周蕴就发现怀里的人儿像没了骨头似的，开始一点点往他身上压，没多久，姜蕊的头就靠在了他的颈窝处，脸贴着他的脖子，还蹭了蹭，似乎在调整位置。
如此动作，只叫周蕴心尖子都酥了些，不由低头看了看怀中人。
只是这一看，就发现情况不大对。
少女面上那两团酡红以及那双半敛着的朦胧的眸子，眼神迷离，怎么像是醉酒了？
“皇妃？”
“嘘！”
姜蕊忽然抬手，捂住了周蕴的嘴巴。
“别吵，都要睡着了呢。”
得，这模样定是醉了。
周蕴想起方才姜蕊磨蹭了那么久才过来，就猜测莫不是那时候喝的，于是便捧住她的脸，凑近闻了闻。
只是没想到，怀中人忽然也凑起，猛地就撞上了他的鼻子。
“嘶——”
钻心的疼一下子涌上来，周蕴疼的眼泪险些喷出来，赶紧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姜氏！”
周蕴低喝一声，真是疼的生气。
可酒意醉人，又在这暖和的温泉池里，姜蕊这会子是整个人都断片儿了。
但听到自己的姓氏还是有反应的，虽然醉了，但多年良好的素养还在。
一边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扶着周蕴的肩膀侧身起来。
“哎呀，撞着哪儿了，我，我给你吹吹。”
然而喝醉了的人，又在水池子里，于是便水晃她也晃，歪歪倒倒，一点儿都不稳当。
周蕴无奈，只得一手环住她，不叫她倒下去，另一只手揉鼻子，也问话。
“你喝酒了？”
“嗯。”姜蕊点头，同时双手收回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微微眯起，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你闻到了？”
周蕴看她这幅样子，无奈又头大，只得耐着性子又问。
“喝了多少？”
“不多，不多……”
姜蕊摇摇头，伸手比出个二来。
“两口不至于这样吧。”周蕴蹙眉低语。
“不不不，两杯。”姜蕊笑着纠正。
这一下周蕴就是真的一个头两个大了。
他喝酒惯用的是大些的酒盏，可不是一口一杯的那种，这壶便也只能倒四杯而已，竟被姜蕊喝了一半去了。
正当他沉思的时候，忽然一双软嫩的小手伸过来捧住了他的脸，并摆正过来。
此刻的姜蕊跨坐在他身上，直勾勾的盯着他，似乎想看到他心里去。
周蕴并不怕与人对视，可今日却隐隐有些想闪躲，又忍不住也想多看姜蕊亮眼。
无他，此刻醉态中的姜蕊，那双柳叶眸要命的勾人，极尽魅惑。
“你长得真好看，若是女人，我定娶你。”姜蕊凑的更近，似乎想看清他脸上的每个细节。
如此无意识的撩拨，能忍住的大约也不算正常人了。
周蕴眼神一暗，双手扶着她的腰便往下轻按，叫她坐了回去。
姜蕊甚至来不及挣扎，就已经被牢牢控制住了。
或许是酒劲催动，也或许是温泉里本就叫人更晕迷，周蕴悸动之余更觉得今日的姜蕊比往日更有滋味。
温泉池内水波连连，许久才重归平静。
房门再打开时，便是穿戴整齐的周蕴抱着用狐皮大氅裹住的姜蕊，缓步从里头出来。
“殿下，皇妃这是……”丹偌面上略显担心。
周蕴颔首，“无妨，只是喝多了酒，醉过去了，叫人备醒酒汤吧。”
丹偌点头，便先行一步去安排了。
后头陈奉又问晚膳的事儿。
周蕴只说不吃，叫膳房预备些简单的，倘若夜里饿了，就简单用些。
这会子他也累的很，可没心思用饭了。
奴才们提议用软轿把姜蕊抬回去，不过周蕴没答应，一路自己抱回去了。
到了预备好的房间，直接屏退了奴才们，简单给自己和姜蕊换好寝衣便滚进被窝里去了。
这一回可不是姜蕊凑过来贴着他，而是他搂着姜蕊自己没撒手。
这一觉睡的沉，到次日辰时还没醒。
奴才们倒也默契的没去叫。
不过五皇子府里头，于氏却起了个大早。
她的风寒其实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因为心里郁结，就一直不得好全，今儿醒的早又是因为晚上睡的不踏实。
“侧妃这样睡不好，不如奴婢叫府医来给您瞧瞧，配些安神药吧，或是弄些安息香来点也行。”冬青担忧道。
于氏抬手扶额，很是疲惫的样子，嘴上却依旧拒绝了。
“我这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喝什么安神药都是没用的，香料这些东西更是不要用，这里头水深，一不小心就容易造了旁人的暗害了。”
她很清楚，自己是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现在自己的处境和预想中有天壤之别，她没办法不焦虑。
喝了一口热茶，心里才平复些许。
末了又问，“前些时候叫杂役司做的棋盘，可做好了没？”
下棋这项活动，还是很能静心的，她挺喜欢。
不过她从娘家来时没带，如今买炭花银子又多，马上年下了更是要预备些钱，手头紧，就没叫人出去买好的，只叫府里先随意做个木头的用。
冬青点头，只不过面上却有些愤愤的。
“早上就送来了，侧妃没要，奴婢就先收着了，这杂役司的人也是狗眼看人低，颇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说要赶着回去给皇妃做手炉子，话里话外，倒像是嫌弃咱们耽误了他似的。”
“做手炉？”于氏蹙眉。
冬青便解释，“前些时候罗庶妃送了皇妃一个镂空雕花的手炉，上下两端有隔层，里头能放香丸，装了热炭，又暖和又好闻，皇妃喜欢的紧，就叫人照着打几个一样的用。”
于氏听着丫鬟的话，双眸微微眯起，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登时眼底便闪过一丝精光。
对着冬青招手，待其走进后，便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