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挫折

李大人晚上下衙回府，赵小莲就把经溥的事说了，李大人没有发怒而是陷入沉思。

“菊藕今年也不小了，妹妹出嫁之间应该先把她嫁出去。″李大人望着赵小莲，赵小莲把头低下，当没有看见反正大小姐的事她不管。

李大人是见过与兰的，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孩很优秀，出身也很好。自己的二女儿不算优秀，如果能配与兰也算不错，可与兰的政治立场太不确定了。李大人现在最缺人才，在人才面前什么都无所谓，但前提是对他有用的人才。

“那就交给周云氏，她是菊藕的亲舅母。″改革大业千头万绪，对这个最宠爱的女儿也没有多长的时间去关心，必竟再宠爱也是要嫁出去的。

下人向赵小莲禀报，周云氏和大小姐闹的非常不愉快，大小姐直言周云氏是外人。这一切都在赵小莲的意料中，毕竟大小姐可是“新式″女子，更没有吃过什么苦。

菊藕对舅母挑的人是抱有几分期望的，可舅母挑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要不是无能嫡幼子要不就是寒门之人，她是李府的嫡长女。

周云氏白白丢了这么大的脸，自是又气又恼，想转回去理论一番。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还要李大人指点，就把万千怒火压了下来，大侄女还小不能太过计较。

管家把这事告诉了李大人，李大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大女儿是废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这是自己迷了自己的眼。

“菊藕的用度确实过多了，以前怜她还小，现在总要有些节制了。″管家听从吩咐，第二日就削减了大小姐的份例，以前的夫人心疼太过现在的夫人可是讨厌的紧。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要去找父亲。″刘嬷嬷拦下了大小姐，这个时候去无异于火上浇油。

“嬷嬷，我现在怎么办？父亲不是最喜欢我的吗？″喜欢这东西本就凭感觉，把希望都寄托在喜欢上，无异于赌博。

“以后大人还要有小少爷的，小姐您是嫡出，未来的小少爷也可能是嫡出。″这位夫人可不是好相与的，想像以前那样几乎不可能。

“那以后我会怎么样？父亲答应过娘亲要喜欢我一辈子的！″菊藕从这以后再也没有了以前的肆意多了几分沉默，周夫人对经溥和菊藕是不同的，菊藕敌视赵小莲也是应该的。

中法、中日磨擦日益扩大，李大人也没有时间去管自己女儿的婚事，连长子的满月宴也就勿勿露了一个面。

“小姐，李家公子的婚事你就答应吧！再托下去您就二十了。″刘嬷嬷苦口婆心的劝，希望小姐能想开些。

“嬷嬷，我真的不甘心。″以前母亲在的时候，谁敢这么待慢她，可现在连个下人都敢给她脸色瞧。

翠茵这二年可是扬眉吐气了，以前压着她的丫鬟现在都失势了，她就是喜欢现在的感觉。

经溥一边看书一边想着与兰，或许对菊藕有点同胞之情，但那点感情比不过经溥对翠茵的感情更比不过对与兰的。当母亲开始偏心的时候，菊藕与经溥再也不可能有深厚的姐妹情，谁也不可能迁就谁。

与兰在街上遇见了张佩纶，曾经炙手可热的政坛新星，就这么沉寂了。鲁迅笔下的私塾就是张佩纶的安身之地，曾经的清流都在时代的浪朝下灰飞烟灭了，张之洞更是以曾经是清流为耻。

“你不觉得疼苦？″如果是别人这么大的落差可能接受不了，但张佩纶还活的挺开心。

“我还不想死″这就足够了。

张佩纶谢过与兰的茶点，自己背着布包上街，逐渐消失在人群中。

自大之失人生付，现在之失生命付，张佩纶也在小心翼翼的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