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意外收获
十年未归，西城早已换了人间。走在街头细听，连方言都染上了异乡的腔调。这座曾经三十万人口的小城，如今膨胀成百万之众。高楼如钢铁荆棘刺破天际，旧日上学的必经之地——那座老火车站，早被十公里外的新站取代。城市像被灌了催长的药剂，在记忆的褶皱里野蛮膨胀。
“变化真大！”望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我不由得发出感慨。
陈通板着脸朝我看来：“你自己算算有多少年没回来了！你们这些去外地上学的人，骨头缝里都渗着忘本的味儿！”
我哈哈大笑：“别把人骂绝了，骂我就行！”
“算了吧！你们家本来就不是西城人！”陈通一脸没好气地讪笑道。
“我要不要带你去看看我外婆家？我也是本土人，好不好！”
陈通问我回家还是住酒店，我说现在西城没房子了，房子被老爸卖了。
“你不早说！哈哈，今晚咱俩一起睡！”我一阵眩晕，这小子倾向不明。陈通一招手，一辆的士停在面前。
“直接去酒店！”
傍晚，陈通带了一个穿制服的人过来。我一看，乐了：“这不是郭栋吗！”
郭栋快步上前，一拳捶在我肩上，随后是一个结实的拥抱。毕竟好几年没见面了。
陈通开心地道：“现在是郭队了！”
郭栋摆了摆手：“我没啥抱负，这辈子就这样了，等老了就退休了。”
“说啥呢？才多大！”我捶了他一拳。
旋转餐厅的玻璃幕墙外，整座城市在脚下流淌。郭栋晃着红酒，面色渐肃：“凌老师的事......我们都憋着火。但李硕那些烂事，证据早被他爹抹得比擦屁股纸还干净。“
“李守道现在什么路数？“我指节叩着水晶杯。
郭栋突然前倾，警服纽扣几乎抵住桌沿：“上月扫黄抓了个外围，哭着说被李硕下药。笔录还没做完，小姑娘连夜改口说是自愿。“他喉结滚动，“你猜谁递的话？“
郭栋知道我曾经和李硕的过节。说实话，当时我和郭栋还打算打李硕的闷棍。
玻璃杯在我掌心发出细微裂纹。陈通突然插话：“朗子，法治社会！“
“放心。“我松开手指，裂痕像条僵死的蜈蚣，“我就是想看看，这潭浑水底下沉着多少王八。“
郭栋接着说道：“朗子，我不知道你社会关系怎样，但违法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能干。需要我帮忙，你尽管说！”
我说：“好！我需要了解他们的社会关系网，其他的我来办。放心，我守规矩。”
郭栋点头：“没问题，我来调查吧！”
晚饭后，我们来到曾经的母校。除了学校大门外，大部分竟然没有任何变化。陈通告诉我，我们学校现在基本变成艺术高中了。我问为什么，他说有我的功劳——因为我是学校里第一个凭自己考取BJ高校的人。后来我又带了几批母校的学生，都考取了不错的大学。慢慢地，学校开始重视艺术生，通过学习绘画来提升高校录取率。
这个话题我还是感兴趣的！因为我正在考虑重操旧业。
我们三个人躺在操场上，追忆我们的青葱岁月，曾经过往。
我缓缓闭上眼睛，回想着高中时代——响彻校园的各种广播，追逐打闹的同学，还有朦胧的爱情。一张张笑脸，我在意的那些人都去了哪里？或许都在天南海北吧！有没有像我一样进入过苍域的呢？如果相遇，又是怎样的场景？
时代在变，思想在变，大家都在奋斗，都在努力。我们的三观能否一致？我们是否还能单纯地再续同学之谊？下课铃响起！安静的母校瞬间变得热闹非凡，还是那个声音！
我睁开眼，今晚不再安静。
从学校出来，他们刚把我送到酒店门口。我就从侧门重新打了一辆车，直奔区府大楼而去。找寻了一个角落，化身一条黑影，直接翻墙落入。见周边摄像头多，挑了个死角，跳窗而上，直接进入大楼，发现是个洗手间。
拿出反光镜往外查看，确定有探头，无法躲闪。不过天花板处似有通风口，正是好去路。来不及多想，爬进去再说，尽量不发出声音。
据之前打听知晓这李守道办公室就在二楼。
我缓慢地往前爬。此时已是晚上11点，突然听得有不一样的声音。我透过通风口往里瞧去，却见一个大胖子正抱着一个女人。
只听得那男的道：“青竹，咱俩的事儿可千万别让李书记发现蛛丝马迹。那老头别看平时笑呵呵，其实杀人不眨眼！保不定哪天——”
那女的噗嗤一声笑道：“吴秘书，你俩半斤八两，没一个好东西！”
那男的嬉笑道：“我八两还是他半斤？”
那女的咯咯笑骂道：“你这死胖子，就你这八两还缺斤少两！”两人打情骂俏了半天。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正要去寻那李守道办公室，却听见那女的继续说道：“李守道手上那份文件，帮我弄过来哦！”
“下次有空我弄给你吧！嗯……乖乖……”好猥琐的声音。不过他们正在讲关于李守道的内容，我却哪里挪得开腿。
那女的勾勒住胖子脖颈，嗲嗲地说道：“下次，下次你个大头鬼！今天给我弄过来嘛。好不好？”
胖子用手抹了下额头的汗水，甩了甩说道：“姑奶奶，就知道你会这样。我就去就去！明天表现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搂着肚子出门而去。我竖起倾听，听见他大概走了十五步，打开第一扇门后，又走了大约八米的距离，进入了另一扇门。
继续往前摸爬了过去，透过风口，见到吴秘书正在翻找什么，一会儿又在开保险箱。看顺序是351101，我赶忙记下！见他取出文件来，迅速拍完照，赶紧放了回去，然后掂扒着小短腿，一摇一摆地又回到那间办公室去。
“这老东西锁保险柜了，鬼得很，我不敢随便翻动。不过你要的正好放在最上面！嘿嘿！”胖子炫耀起来。
“吴秘书可不得了，李书记把保险柜密码都告诉你啦！”那女的挽着胖子脖子，眼神透着一股子魅劲。
胖子在这女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李书记有个习惯，做梦习惯性地念数字。我开始不以为然，后来等他走了，我用他这个数字居然开了保险柜。”
女的娇笑道：“老狐狸背后有个小狐狸！”
真是没完没了了！
迅速拨开通风口，翻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