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俊曦(8):毁灭一切就是美
世界:9797炽月
尽管盛夏的正午烈日炎炎,可也没法与“李子的酒吧”里的火辣爆棚的人气相较。
摇滚乐几乎令萧俊曦的毛孔舞动起来,伴随着浓重的金属感,空气有一点说不出来的压抑,萧俊曦在怀疑自己是否有些紧张。
萧俊曦料想着苏墨钰肯定会有所行动,不过他不知道苏墨钰来这儿是要干什么,只好装作是来买醉的,不停地冲着酒吧里的美女们抛媚眼。
过了一会儿,他才注意到晴芮正独自坐在一张小圆桌上啜饮着小酒,内心便大概猜出个一二三来。
“真是巧啊!”他不知道这样笑看起来够不够假,像是哄小孩一样调侃着:“马上就要开学了,你一个小女生独自来酒吧似乎不太好吧。”
“谁说我是一个人来的。”晴芮翻了个白眼,继而撅着嘴继续喝她那幼稚的勾兑苹果酒。
“哎哟哟!”萧俊曦说:“喝的什么呀,我买单怎么样?”他说着便坐下来,他可不想看着几分钟后晴芮的脑袋出现在苏墨钰手里。
“姐不差钱。”凌菲清脆的嗓音伴随着高跟鞋出现在萧俊曦身后,他只觉得后背一阵凉意闪过,胸口却莫名紧张起来。
“谈钱多俗啊。”萧俊曦转过身对凌菲抛了个媚眼:“介意我借用你朋友几分钟吗?”
“什么?”凌菲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萧俊曦从这个女孩脸上看到满满的挑衅。
“你懂得……分手那点小事儿。”萧俊曦油腔滑调:“看着,我买单……我买单……然后我借用一下你的好闺蜜。”
萧俊曦才不会给凌菲时间拒绝他,便迅速拉着晴芮走开,然后停在一条人来人往的过道中间。
“嗨,芭比娃娃,甩了你可不意味着咱们愉快的合作也跟着结束了,你是知道的。”萧俊曦说:“咱们继续玩这种头脑风暴之后又大脑空白的游戏,怎么样?”
“什么?”晴芮还没反应过来,萧俊曦就已经把她控制了。
“笨丫头!”他削了她的鼻头一下:“现在,我想让你去跟月玖聊点好玩儿的事儿。”萧俊曦是一定要抓住一切机会让萧辰逸难受的,尤其是男欢女爱这种事儿。
这一切都得从很久以前的一场恩怨谈起,萧辰逸既然有胆量杀掉他们的创造者,那他就一定要让萧辰逸永远陷于无休无止的报复之中。
更何况,对于月玖兄妹二人,他早有所耳闻,月狐实在是过于玄奇,本来就不是恶魔族类可以高攀的。
萧俊曦永生的岁月,恐怕都不会再忘记萧辰逸是如何杀死他的爱人了。
在萧俊曦还作为人类生活的那个世界里,他身为人类的短暂人生悲苦而又灰暗,他活得没有尊严,毫无希望,他的每一天都谈不上生活,只能算苟延残喘。
这一切都源于母亲因他难产而死,所以他的人生在睁开眼睛那一刻开始就已经陷入地狱,父亲从来都把他当做一个妖怪看待。
他的家,几乎从来不曾给予他最起码的关怀,他只能在亲人的霸凌和虐待下苟且偷生。
两个哥哥,煜轩对他很好,而另一个冷轩,则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萧俊曦知道冷轩和父亲一样因为母亲的死而对他深恶痛绝。
萧俊曦从来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偏偏只有在生出他的时候死去,儿时的他也曾天真善良,甚至一度宁愿自己没有生出来,也许他就是多余的,他整日拖着自责的心情,悲苦地忍耐着父亲的冷酷与残暴。
母亲死的时候,庭院里罂粟开得正盛,所以他的名字就叫萧祭罂。
当他知道这罂粟是一种毒品的时候,他边更加厌恶自己的身份。他像肮脏的毒品一样,禁止被爱,无权被爱。
那个世界后来发生了一场剧变,天崩地裂,毁于一旦,他也几乎要在那场毁灭之中丧生。
那个时候,他感到酣畅淋漓,他看到了毁灭的美,毁灭一切就是美。
当他看到天空塌陷,大地破碎,他不止一次狂笑着,抓狂的样子令那些昔日里欺辱他的亲人都感到害怕。
在那之后,一片黑暗的雾气开始纠缠他,他在那团黑暗中,与恶魔做了交易。
他的创建者,名字叫做萧金萱。
她身上带着肃穆而恐怖的杀气,可是他第一眼看到那个女恶魔的时候,就无法自控地爱上她了,甚至爱上了这个令他痛苦的姓氏。
那种爱是近乎病态而偏执的,因为那份爱滋生于他毫无尊严的死亡之中,又经历了恶魔花的洗礼。
他甚至不在乎她是个恶魔,他为了成为一个强大的恶魔,献祭了他的全部亲人,也包括他黑暗人生中唯一的光,煜轩。
煜轩也和其他人一样,被恶魔们玩弄吞噬,他临死前的时候满脸失望,对人性的失望。
最后的最后,在那个世界彻底崩毁的时候,他选择了跟随萧金萱,做她的手下,做她的情人。
不过萧金萱从那个世界带走的人,不仅仅是他一个,还有萧辰逸。萧辰逸原本作为人类时的身份,他从来都不知道。
他第一次见到萧辰逸的时候,就是在“卵黄”,萧金萱说他们是她从同一个世界带走的。
那天他重获新生。当他从巨大的恶魔花中爬出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就是萧辰逸那张被愤怒无奈绝望填满的脸。
萧金萱让他喊萧辰逸作哥哥,因为萧辰逸不仅作为人类比他年长,作为恶魔也比他更早从恶魔花里爬出来。
当他惊喜于成为恶魔的强大、迅捷和灵敏的时候,萧辰逸却只是抱怨他变得多么苍白多么毫无生气。
萧俊曦不否认恶魔的苍白,尤其是当他们刚刚出生的时候,那皮肤不能用白皙来形容,而是灰白的,惨白的。
像是被臭水泡过的死尸,浑身臭气,皮肤粘滑湿腻,用手轻轻一碰都可以搓下一撮烂肉。
他的生命已经发生了某种不可描述的质变,腐朽,却又永恒,伴随着一种令他癫狂自负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