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群人真没有人性！”
此刻的心情，不知道怎么形容，约瑟夫简直被这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要逼疯了！
他不停的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德娜自己干的？让我赔钱？还是杰夫……又或者还有其它人？绑匪？那个老是在四周监视我的流浪汉？莫非我买鞋子的时候得罪了那个女人？就因为我只买了一双，而没有加一百块钱再拿一双？所以她才伺机报复我？
可怜的金毛嘴角微张着，像一具逼真的玩偶，虽不至于恐惧，但德娜还等着他把狗牵过去的……
狗却死了……
约瑟夫心里在打鼓，我直接跟她摊牌，说悠悠死了，在我开门的时候就死掉了？她会信我吗？会不会以为是我把狗弄死的？会不会是房东呢？他听到悠悠在家里叫唤，开门杀死了它？房东会承认吗？只有他有钥匙！要不要我去报警？可我没有证据证明一切都是房东搞的鬼啊！
天啦！我简直要疯了！
约瑟夫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怎么交差成了至关问题！
过了良久，心里有了主意。
约瑟夫翻到了阿杨的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
约瑟夫不甘心，挂了，再打，直到打了第六次，才打通，道：“听着！阿杨，我不是想叫车！现在有个非常棘手的事情，你得帮我处理一下！”
阿杨几次想要开口说句玩笑话，被他的语气给压了下去，只留下：“是不是他们来找你的麻烦？”
约瑟夫道：“听着别说话，现在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任务完成，我就会给你五百块钱作为报酬！如果你干的好！以后我会经常叫你帮忙，当然好处绝对不会少你的！”
阿杨犹豫了一下道：“好吧！只要不是什么违法的事……”
约瑟夫道：“你放心！绝对没有任何有关触碰法律底线的问题！听着！有人把狗放在我这里，现在她让我把狗带给她，可是我打开门，那狗死了！你帮我把狗处理一下，然后买一只一模一样的狗，听着是一模一样，外人看不出来，然后跟它取个名字叫悠悠！听清楚了吗？”
阿杨道：“那狗多少钱？是什么狗？”
约瑟夫道：“听着！听我说，我把钥匙放在中环路58号地下室门口，用装有狗屎的袋子盖住，你打开门就可以看到狗，然后拍照，去宠物市场买一只一模一样的送回来，前提是先处理掉这只死狗！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阿杨道：“那我要怎么处理？”
约瑟夫道：“随便你，拿到人烟稀少的公园埋了或者扔到海里，你觉得怎么快，怎么来！关键是必须在明天早上八点以前给我办好！我等下加你微信，发一半报酬给你，买狗多少钱等我见到事情办成以后连同余下的钱一次性转给你！”
阿杨道：“好！那我马上……”
约瑟夫挂断电话，用微信添加了阿杨，确认是本人给他转了两百五，转身锁门而去。
看了远处坐在出租车等他的德娜，微微蹙眉。
快步向她走去。
路灯亮了，此刻大概晚上七八点钟，除了有些发怵，再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德娜。
意外的同时又有些难言之隐。
德娜远远叫他：“约瑟夫，你怎么不把悠悠带出来？”
约瑟夫上了副驾驶，道：“先去警察局！我本来想带它出来，看它那无精打采的样子，也不想悠悠太辛苦，毕竟你儿子的事才是大事，带着一条狗，不是浪费宝贵时间吗？”
德娜点点头道：“好吧！先去警察局看看，他们找到的尸体是不是我儿子！”
司机道：“我建议你们跟警察配合，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们……”
约瑟夫道：“绑匪收了赎金！说人在人民医院门口，我们去了，根本没有，但是赎金他们拿走了！”
司机道：“是的先生！我听这位女士跟我说了，所以才建议你们把发生的一切告诉警察，让警察来帮你们追回赎金！不可能人才两空嘛！”
约瑟夫道：“一开始我也考虑过，可是担心她儿子会有危险，所以按绑匪说的做了！”
德娜道：“别说了！我现在很乱！不要吵！”
司机专心开车，不再说话。
约瑟夫仰靠在椅背上，小憩一会，心里想着，幸亏没有提起那条狗！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
打开手机给阿杨发了个消息：记住你要保证明天我见到的狗是活的！可别一打开门，又是一条死狗！
阿杨回了句语音。
约瑟夫不敢点开听，道：你可以在我家守着它，直到我回来再走，但是不能把咱们俩换狗的事情告诉别人！
阿杨又回了一条语音。
约瑟夫没听，直接删除了聊天框，收起手机，闭目养神。
到了警察局。
德娜第一个冲了进去，对在坐的民警道：“我儿子在哪？杰夫呢？他打电话叫我过来看儿子！”
一位女民警接待了她，手里正拿了许多资料，还有些警察在打电话，对着电脑打字，道：“女士，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报警的吗？”
德娜道：“不，我报过警了，是你们打电话给我前夫，让他来领尸体，然后他打电话叫我过来确认……”
女民警道：“有事不应该是我们警察通知您吗，这样吧，您先跟我去趟接待室，我帮你查查到底是什么情况。”
德娜道：“好的！那太感谢你了！”
约瑟夫想跟她一起。
一个男警察拦住了他道：“对不起先生，因为特殊情况，您不能跟进去。”
约瑟夫止住脚步，注意到进门口有一排休闲椅，道：“好的，那我在休息椅等她。”
男警察看着他道：“您是那位女士的什么人？”
约瑟夫抱着膀子，走到进门口的休息椅上坐下，道：“我是她的朋友，约瑟夫！”
男警察伸手道：“我姓秦，可以叫我秦警官。”
约瑟夫跟他握了一会手，松开道：“很高兴认识你秦警官。”
秦警官左右看了看来往的同事，弯腰在他耳边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约瑟夫本在用双手手心摩擦着有些疲惫的眼睛，抬头看他道：“你在说什么？”
秦警官戏谑的用文件夹在他眼前晃了晃，道：“都是自己人，有人叫我给你带句话，六个月的时间太长，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你们是六月二十三号做的交易，今天七月四号，七天加四天，等于十一天，你还有四天时间，四天以后，你就得去另一个地方！”
约瑟夫起身抓住他的领口道：“什么！你说什么！”
秦警官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有嘲讽的意思，道：“精神病院！”声音很轻，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
但一字一句却像针捅在他的心口。
约瑟夫大声反驳道：“不！六个月！我跟他谈好了的！”
秦警官笑意更深道：“不信，你可以试试！反正四天后，第五天，会有人亲自把你送进去！”
又过来两三个警察，控制住了他，道：“阿秦！你在警察局干了有五年了！怎么一点不知道自我保护！”
秦警官换了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道：“我只是问他要不要喝杯奶茶或者咖啡，谁知道他像疯了一样抓住我的领口说他要喝水！也许我说的方式不能令他满意，所以才会如此激动！”
约瑟夫满脸焦躁，手完全被反绑在身后，根本动弹不了，吼道：“放开我！把我放开！”
秦警官抓着他的下巴，道：“你如此激动的说要喝水，会让我同事们误会，以为你要袭警！把你关进去，没有三天出不来，那时候你更没有机会去做别的事情！”这些话几乎从他的牙缝里笑着挤出来，接着松开他，大声清晰道：“我给你倒杯水先生，满足你的要求，冷静了吗？”
约瑟夫皱眉，很想反抗，终于冷静下来高兴道：“那太好了警官！我就只想喝杯水，没必要给我推销奶茶跟咖啡，我对甜的有过敏反应！”
秦警官道：“好了！这位先生他得到了满足，相对平静下来，伙计们，你们可以松开他，让他安安静静的坐下来，等候那位女士的到来！”
余下的警察松开了他，把约瑟夫扔到了休闲椅上，道：“给我老实点！不然把你刑事拘留！”
约瑟夫唯唯诺诺，表现出害怕的样子道：“好的！我会配合你们的工作，不再妨碍公务！”
有警员递过来一杯水，道：“先生，你要的白开水。”
约瑟夫赶紧坐好接过道：“谢谢你！我真的很渴。”低头喝着水。
秦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自为之！”递给他一张名片道：“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约瑟夫点点头，接过，塞进白村衣胸前的口袋里。
秦警官离开。
约瑟夫喝完水，把水杯丢进一旁的垃圾桶，躺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此刻的天空还是一片黑暗，除了警局值夜班的五六个民警，还有路灯，远处的居民楼大部分人都已熄灯睡觉。
约瑟夫迷迷糊糊睡着了。
“嘭！！！”玻璃碎裂的声音把处于睡梦中的他惊醒，皱眉看到位于接待室的玻璃墙被人用椅子砸出了窟窿。
几个民警拿着枪对准接待室。
德娜的声音在里面咆哮：“不！让我出去！我现在要离开这里！”
女警也在举着枪对着她道：“冷静！我知道您现在无法接受，可是鉴定结果的确就是您的儿子，死者确认无误！”
德娜嚎啕大哭道：“我要出去！我不想再听到这些！DNA检测！我明白！可是尸体呢？恰密尔的尸体都没让我见到，我怎么可能仅凭你几句话相信！我要出去！”
约瑟夫走过去。
几名警察拦住了他，道：“先生，您不可以进去！”
约瑟夫皱眉，无意间看到墙上挂的电子时钟，显示的凌晨三点五十七分，已经过去了将近五个小时，道：“要这么久吗？可以让她出来了吧？”
秦警官从角落里走了过来，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道：“她现在情绪有些崩溃，不能接受事实！”
约瑟夫道：“我劝劝她！”
秦警官摇摇头道：“不，你帮不了她，现在想要离开这里，就得在那份死亡证明书上签上名字，然后抱着她儿子的骨灰离开这里！”
约瑟夫道：“谁允许把尸体处理掉的？”
秦警官收回手，叉腰道：“孩子的亲生父亲……”
约瑟夫：“为什么不让她看看！”
秦警官道：“尸体面部受损严重，几乎看不见人形，她前夫担心这位女士受到刺激，所以才会做完亲子鉴定确认是自己的儿子以后，同意火化，这是他签字极力要求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约瑟夫道：“凶手呢？难道孩子的父亲没有想过找出凶手吗？”
秦警官道：“放心！该做的法医鉴定，还有证据照片，我们都已经存入档案，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查阅破案！”
约瑟夫点点头道：“她知道吗？”
秦警官道：“她知道，我们都跟她解释过了，可是她本人不太相信……”
约瑟夫道：“那些照片呢？没有给她看吗？”
秦警官道：“给了！我们都给了，可是她发了脾气，还打破了我们接待室的玻璃墙！”
约瑟夫道：“我知道这一切很荒诞！可是换做是谁都会难以接受，这样，我先替她把玻璃墙的损失费给你们，另带她离开这里，开导开导，然后再带她过来签那份证明，领走骨灰盒！”
秦警官左右看了看，余下的同事都在关注接待室里的动静，道：“你不认为这是个机会吗？”盯着他的眼睛，压低声音。
约瑟夫皱眉道：“是杰夫叫你这么做的？”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秦警官露出了一抹不动声色的冷笑道：“好吧，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放了那个女人，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约瑟夫左右看了看其他人，发现没有人注意这边，抓住他的领口，把他逼到了厕所的角落里道：“告诉我！是不是杰夫让你这么干的！”
秦警官道：“我只是个警察，完全听不懂先生在跟我讨论什么……”
约瑟夫道：“别装了！这里没有别人！我想听真心话！告诉我！是不是他叫你传话！”
秦警官道：“明信片给你了，你回家自己看看！”剥开他放在领口的手，转身往外走，回头看他道：“还有！狗不错！”钻进休息室。
约瑟夫本来的疑惑到此刻背脊有些发凉，杰夫！简直就是个疯子！他让这么多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左右我的一切！他到底是为了让我做，还是按他的节奏行动！疯子！
用力踢了一脚墙壁，气急败坏道：“妈的！控制我的行动！”早知道这么容易改变规则！他又何必去为了五百万同意这荒唐的事呢！
四天，这么短的时间，要我怎么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正当他一筹莫展，德娜红着眼眶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像霜打的茄子。
“叮铃铃铃！”约瑟夫掏出手机，是陌生号码就一个0，皱眉，心中暗道不是好事！犹豫再三，按下接听，道：“喂，找哪位？”
电话那头出现了一阵砂纸一样的杂音，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里面响了起来：“对不起，我知道这么晚打扰你睡觉是我的不对，可是却没有办法，我儿子死了，你应该知道，本来按计划，我们的约定的的确确是六个月，可是谁知道变故来的太快了！让人防不胜防！”
约瑟夫道：“所以才会改到这个月九号！是吗？”
很显然是杰夫的声音，道：“实在对不起，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没有了俊，我的世界就只剩下黑暗……”
德娜坐在不远处的休闲椅上，有人给她一杯水，她的神情憔悴，失去了原有的活力，目光充满了呆滞。
约瑟夫怕她听到电话，转身走进了厕所，道：“你儿子的小名叫俊吗？”
杰夫悲切道：“对！恰密尔是他的大名，我给你的时间很短，十号之前如果你没有把这件事情办完，进精神病院的人就是你了！”电话挂断。
约瑟夫骂道：“妈的！讨价还价的机会都不给我！靠！”拳头在墙壁上用力捶打几下。
今天天一亮就是五号，按道理来说现在就是五号，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四天，我怎么也想不到用什么方法送她去精神病院！
吐了一口长气，约瑟夫走出了洗手间，表情随之而来的也有些沉重，他知道，就算到了这个时候，想要退出，那也不可能答应，四天，也得硬着头皮上！
德娜看到他，哭丧着脸道：“你打电话问问，问问赎金的那些人，到底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约瑟夫翻开手机，按照原来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开的扬声器。
德娜也听得到，皱眉道：“骗子！我儿子被他们弄死了，他们还要来骗我的钱！这群人真没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