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今天也要休了国公爷](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984/47446984/b_47446984.jpg)
第23章 顺利
魏玺烟以为她不明白。
其实,魏华蓁早就懂了。
只是有个词说的很好:自欺欺人。
长久以来,她都迫使自己去反驳母亲并不爱她的事实。
为此,她常常想从过往中寻找被爱被呵护的证据。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幡然醒悟。
是她错了。
她可以是母亲争宠的工具,也可以是怒骂的对象。
唯独,她不是她的女儿。
“以后就不要再想这些事了。”魏玺烟对她说,“你名下有数不清的田产铺子,自个有兴趣就打理一二,没兴趣就找可靠的人去打理。
而你呢,只管在府里做想做的事情。”
“好。”魏华蓁握着缰绳,也看向魏玺烟,露出微微浅笑。
经过七日左右的陆路,一行人在万祀节之前赶到了京师。
“阿姊若再不回来,朕还以为你要在行宫里过年关了。”
“怎么可能?”魏玺烟嗔怪地瞥了瞥他。
不日就是万祀节,万祀节再过一月,就是她和虞铮的婚期。
又怎么会在昀州过年关呢?
——
万祀节这日,满目阴云。
繁复的祀天和祭祖仪式结束后,魏玺烟觉得头疼不适,就带着侍从去了离祭庙不远的、供宗室祭祖暂居的半山别业。
等他们到了一间内殿之中,魏玺烟就让身边所有的侍从都退下了,包括她的贴身女官:沐月和采星。
存放另一半玄枭令的地方,只有她知道。而且能打密室的钥匙,也在她的手里。
尽管魏延鋆是储君,是皇帝;但他的身边并不安全。
所以在初始,先帝和先皇后就选择把这个莫大的秘密托付给她一人。
因为她和魏延鋆一母同胞,荣损共生;他们必须、也只能同气连枝,互相扶持。
魏玺烟承认,但不去在意这是一种暗藏杀机的捆绑和交易。
世上的人心向来诡测,她不愿纠结于此。
她在乎的,只是自己可以从中得到什么。
父皇在时,她是最受宠的女儿。如今新君继位,她是最亲近的长姊。
有这些,便足够了。
魏玺烟提起心神,仔细回想着过往的记忆,顺利地找到了玄枭令的所在。
取到东西的一刹那,她的心脏仿佛才真正落回了胸腔里。
有关于重生的事情,她得永远把它烂在自个的肚子里。
因为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知道玄枭令的下落。
如果她将其宣之于口,世人都会以为她得了失心疯。
不过好在之前为了掩人耳目,她已经差人去了平州一趟,让他们带回了母后的遗物。
玄枭令之事,乃先人所托。
即便日后阿鋆问起来,她也就无甚担忧的了。
但是眼下,玄枭令的影子还不能在明面上出现。
一是暗巢的人选她还没有最终确定,二是暗巢的旧部她也无法进行联络。
只能提灯前行,慢慢摸索。
祭祀大典结束以后,魏玺烟就很快进宫面圣。
她与魏延鋆说了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但此时,姊弟俩已经心照不宣。
本来,玄枭令已经找到的消息,魏玺烟也没打算瞒着他。
“那些事情,阿姊就先不要管了。再有月余,就是你和虞铮的大婚之日。你还是在府里,先好好准备婚事吧。”
“婚事也要我操心?不是有内府司的人负责嘛?”
“阿姊,你也很该上心一些。譬如点一点嫁妆,挑一挑妆面什么的。总要选自己喜欢的。”
“再差也差不到哪去,无甚可挑的。”魏玺烟兴致不高地说。
前生又不是没成过婚,所以她对此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期待。
就依照之前的惯例,重新来一次就是了。
皇帝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都随阿姊的心意办吧。
毕竟他也没法替阿姊做主。
但与此同时,皇帝的心中也满是好奇。
这段日子以来,阿姊和虞铮一同在昀州的行宫里待了那么久,不知道可有什么进展。
眼看这一月之后,就是他们二人的大婚之日;魏延鋆只希望虞铮是个真正的可以托付之人。
中宫嫡出的长公主都已经下嫁到虞家,试问还有什么奖赏能让他如此光耀门庭?
诚然,这一场婚姻并非是纯粹的。而其中的所有人,无疑都心知肚明。
虞家想重拾武将世家的荣耀,就必须尽心效力于皇帝。
而江山的稳固,也得依靠武将能臣去统领兵马。
“哼,早知道这么麻烦,还不如当初招人入赘好了!”
“啊?”魏延鋆感到不解,“难道,虞铮他,现在不算赘婿吗?”
帝婿,可不就是入赘皇家?
“这怎么能算?”魏玺烟瞪大了眼睛。
关于民间的入赘风俗,她也是听说过的。
这两者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有他自己的府邸,如果有孩子,日后孩子也要随他姓,这算什么赘婿啊?”
魏延鋆听后,竟然觉得有些道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阿姊,你想想,虽然有一些地方和民间风俗并不相同;但如今钺之他,与被卖进我们家也差不多了吧。”
“哈。”
魏玺烟被自家弟弟的话给逗笑了。
也是。
虞家这下可是在皇弟的船上给绑死了。
他们避开了世家相互倾轧之后可能会被皇权清算的风险。
但虞铮,以及他身后的虞家军,必须要成为一把由皇帝执掌的利刃。
如此一来,虞氏上下多半会为其他勋贵人家和官宦士族所忌惮。
没法子咯。
谁让她的父皇竟这般老谋深算呢?
早早地替她物色好了一门形同交易的婚事。
“阿姊,钺之虽然谨慎守礼,可他并非任人宰割的软柿子。日后成了婚,你下手…留情些。”
魏延鋆就担心阿姊的脾气。
万一此后夫妻不和,那原本的喜事也就算不上喜事了。
“有阿弟在背后做我的靠山,我为何要惧怕于他?”
魏玺烟毫不在意。
皇帝感到无奈地摇摇头。
哎,劝不动,劝不动。
毕竟日子都是自己过的。
而且,阿姊说有他做靠山就不用怕虞铮,魏延鋆觉得悬啊。
还是得做多方牵制才好。
倒不是他非要对功臣怀有猜忌之心,只是父皇当年,也是这般操控帝王权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