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空一声巨响
“大人，昨天去押送贡品的差役全折了，鼠妖那边说是有一个绣衣使杀过去，还有一只很奇怪的僵尸，他们放话要三千血食，否则明日趁着诡月圆满进攻县衙。”
“鹿妖那边死了一只初境圆满的，是被一个叫叶玄的少年绣衣使所杀，修为是初境七次洗礼。”
“圆光寺僧人最近抬高了木鱼、佛像、驱鬼符的价格，赚了不少，给您送来一箱黄金，已经搁进厢房地库。”
“陈浪那一队差役，在县北二福酒楼包厢被人当狗宰了。”
“萧家人似乎要闹事，提供给我们的丹药品质越来越差。”
“赵家商铺最近入驻了两位外来武者，都是半步地元境高手。”
“……”
身着官服的主簿低头禀报这几日的所有消息。
两天内，清水县出现了许多变故，许典史脸色很是阴沉。
“一群鼠辈，还敢威胁本典史，去死牢里捞二十个贡品送过去，让老刀走一趟，给他们长长记性。”
“鹿妖那边怎回事？一个初境圆满被低三个小境界宰了？是猪么？”
主簿拱手道：“那叶玄伏魔拳修炼至了大成。”
“大成？”许典史捋着胡须，“难怪呢，齐连山应该看的紧吧。”
“是。”主簿点头。
许典史皱起眉头：“圆光寺那群秃驴倒是安稳，萧家和赵家我估摸着要趁这次诡月找事情。”
主簿道：“这次诡月有异？”
“不错。”许典史轻轻点头，“据上面消息，可能会比以往的满月凶猛一些，让咱们的人都聚一聚，给点丹药和东西，都上些心。”
“那几个狗死了就死了，连初境都不是的废物，可有可无。”
主簿躬身道：“是，我这就去办。”
“那叶玄？”
许典史闻言略微迟疑，随后道：“齐连山不会放过这种人才，交给杨大人去操心，我们管好自己，等我当上县尉，县丞的位子就给你坐。”
“多谢大人栽培。”主簿行礼离去。
……
田地里。
麦子已经收割。
堆起的麦杆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坟包堆起。
张虎的小舅子用石头在坟顶压了张白纸，寓意亡者清白，希望得以安息。
他刚埋葬了姐姐一家四口，跪在坟前点燃蜡烛，一边烧纸一边哭道：“姐啊，姐夫，翠翠，姨，你们放心走吧，老天开眼，那几个天杀的差役都被人给宰了……”
远处。
一道单薄身影靠在拐角的墙边阴影，用余光默默观望着袅袅纸烟。
嗤！
伸手打开火折子，点燃一根卷烟含进嘴里。
辛辣苦涩的烟味儿冲进嗓子，叶玄抬头望天。
世上哪有老天开眼这种美事，恶人还需刀剑砍。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种朴素道理都不能执行的地方，黑暗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吐出一口烟圈，叶玄觉得头脑清明了些。
“倒是好久没抽过了。”
听着张虎小舅子嚎啕大哭，他想起前些日子那个跪在地上的青面中年人，媳妇儿几近油尽灯枯，老娘闺女面如死灰。
跪下来的那一刻，他已将男人的尊严如数放弃，可敬可叹。
也许死对他们一家子来说是个解脱，好歹能埋在一块儿，还有人烧香祭拜。
三根烟卷点燃，对着哭声的方向拜了拜，插在地上砖缝。
道一声死者为大，叶玄向绣衣卫走去，眼神越发坚定。
一直苦修，就是为了这样的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
……
绣衣卫。
齐连山知道了叶玄兑换玄龟精血的事情。
“请他来见我。”
“是。”张头儿答到，随即愣住，请过来？
堂堂一县绣衣卫统领，地元境高手，居然要他去请一个初境圆满的少年？
“别愣着，快去。”
“是。”
齐连山从柜子里取出平日里舍不得喝的雾隐茶，旁边炉子的雪花碳红彤彤的，一壶山泉水咕咚咕咚冒着热气。
水快要沸腾了。
料想清水县距离这一天也不远了。
寝所。
叶玄打开门，发现是张头儿在敲。
他顿时爽朗笑道：“张哥，你怎么有空来找我，不去忙着清理小鬼了？”
“齐统领让我请你去见他。”张头儿说着，仔细观察叶玄的表情，发现他也皱眉露出一丝不解。
“你是哪个大家族出来历练的公子？还是哪个宗门的亲传？”
张头儿拍着叶玄肩膀，不拍不知道，那十次洗礼后初境圆满，才有的护体真气的触感让他一拍吓一跳：“你还真是啊！”
叶玄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是个得儿”这几字。
张头儿见状神色火热起来：“叶公子，叶少爷，你看老奴怎样？你是知道我的，我办事麻利。”
叶玄一头黑线。
“张哥。”他无奈道。
“哈哈哈哈！”张头儿拍了拍叶玄肩膀，“不开玩笑了，你小子修炼挺快啊，这才个把来月，就十次洗礼了。”
两人朝齐统领院子走去。
张头儿见四周无人，认真道：“真的，你考虑考虑，我做个马夫也成的。”
“好，以后如果我缺个马夫，就让你来。”叶玄被逗乐了。
张头儿美滋滋道：“那感情好啊，实不相瞒，我老张第一次见少爷就察觉您是人中龙凤，霸气威武的紧啊，那一身破烂衣服伪装的太假了。”
“……我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好像是把剑架我脖子上。”叶玄毫不留情戳破。
“那是为了配合您演戏，谁知道您有什么计划，我若是坏了您的大计，那才是罪该万死。”
叶玄认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头儿，竖起大拇指：“哥，你绝对是个好奴隶！”
“都是少爷调教的好。”
“……”
叶玄选择了闭嘴，对于这种没皮没脸，打驴上棍的老油条，他是半点没辙。
走进院子。
齐连山站在门口等候，张头儿很有眼色的走了出去，关紧大门的同时用气海境才能掌握的传音术道：
“老奴告退。”
压下心中的大无语，叶玄朝齐连山拱手道：“见过统领。”
“进屋坐。”齐连山面容带笑，伸手虚迎向屋内。
滚烫的山泉水冲进茶壶，氤氲茶雾缭绕升起，带着浓郁的天地气息。
叶玄捧着茶杯，在示意下轻啜一口。
茶水下肚，一股浓郁天地气息在体内奔走，流转十二正经，让他额头都微微出汗。
“好茶。”叶玄真心赞道。
“喜欢就好，这是雾隐山产的雾隐茶，对初境武者很有好处。”齐连山说道。
叶玄有些纳闷，又是请，又是好茶，自己身上有什么可图的？
齐连山见叶玄望向他，道：“没什么事，少年天才，人人惜之，这才一个来月就初境圆满了？”
……原来是进境太快了，叶玄了然：“多谢统领厚爱，赐下拳套和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