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物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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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琳音降旨筹盛宴 策邙行贿获恩泽

在善法的指引下,律止很快掌握了对各式功法的应用技巧,而在修身的同时,善法还对他提出了修心的要求

经善法分析,律止之所以招来身死之祸,报仇心切只是表面上的理由,深层次的原因是他嫉妒童州的才能和智慧,尤其在看到他在据渠跟前春风得意后,其人性之恶更是发酵到了极点

令据渠感到意外的是,善法并没有全盘否定自己的嫉妒心理,在善法看来,嫉妒虽有其破坏性,但它同时也能激发人心中奋起直追的斗志,这就好比眼前随处可见的地心之火,失控的烈焰固然会带来灭顶之灾,但是控制得当其实也能给世间带来光明和温暖

三十三天的光阴倏忽而过,转眼就到了律止返回地面赶赴太吴的日子,在善法的指引下,律止尝试着用四周的地心琉璃给自己炼造了一具土石之躯,这副身躯虽说块头比犬戎人矮小了不少,但也此消彼长地获得了以前所没有的灵巧和敏捷

律止显然对自己的作品相当满意,迫不及待地将灵魂融了进去,而后马上起身蹦蹦跳跳了一番,满脸都是惊喜的神情

“嗯,不错,如今你也算是我土灵一族了”,善法点了点头,随后伸手用灵力帮律止雕琢了一些肌肤腠理上的细节,以确保其看起来更有“人样”

经过一番打点后,善法满意地拍了拍律止的肩膀说道“行了,上路吧!”

“额,可是我该怎么上去呢?”望着高不可及的地宫穹顶,律止疑惑地问道

“这还不简单”善法右手微微一抬,律止脚下的石板随之升起,一根长长的石柱如长枪般顶着他迅速向地面靠近,一场全新的修行历程正随之缓缓开启

却说另一头,眼看着御兽族将律止救走后,琳音等人在沛兹的劝阻下没有继续追击,而是用大车拉着实席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北原,这期间琳音也曾派人分别与据渠和侠水交涉,但两人都对此语焉不详,久而久之琳音自己也觉得把精力耗在这些上面无甚益处,还是要多派人搜寻童州的下落才是正理

这日清晨,琳音正在宫中查阅前方斥候传回的消息,忽地听闻侍女禀告有一年轻女巫求见,等放进来看时,却发现是个生疏面孔

“你是何人,我怎么没见过你?”琳音扫了对方一眼,并未多大放在心上

“禀圣女,我是辰详之女礼矜,上月才承袭母亲的荫庇进入宫中,因此显得陌生了些”

听到这里,琳音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承袭,在北原特指父母去世、子女袭爵的意思,既然如今礼矜得了承袭,那就是说辰详已经死了

是了,在围剿实席的那天晚上,辰详为了保护自己受了很重的伤,可自己近来竟完全沉迷在了寻找童州的下落当中,连她的生死安危都忘了关心

短暂地发了一会儿呆之后,琳音很快重新整理了自己的思绪,哦了一声淡淡地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长老堂那边差我过来向您禀报,说前任圣女文语南狩十年已经归来,而且二十天后又恰逢她八十一岁生辰,想问问您可否有什么安排”

礼矜口中的文语便是琳音大巫之路的师傅,按理每一任圣女都应该执权直到归为尘土的,但在文语担任圣女之时,由于南面的外山、茫水等地出现了大量猛兽伤人事件,而她坚持认为这是自己德行有亏才让百姓遭到上天的责罚,于是毅然决然地告请先祖将圣女职位传给了琳音,自己则带着二十七勇士挺进了茫茫群山中

别看文语圣女平日里高高在上不苟言笑,但她私底下是个特别喜欢与人亲近的人,南狩的日子对她来说想来是极考验毅力的,既然现在回来了,肯定得要好好庆祝一下

想到这里,琳音站起来踱着步子说道“长老们的提醒很及时,北原是该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了,这样,把我的话传下去,明天的这个时候,召集长老堂成员到此商讨仪式准备事宜”

礼矜应了一声而后退了出去,琳音则来到典籍前查阅先人举办盛大仪式时所做的记录

除了自己的继位仪式外,北原最近的一次大典是在二十二年前,当时是为了纪念上古畏丹圣女的诞辰,那时的琳音还只是个小巫女,现在居然已经要亲自主持大典了,还真是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各长老陆续来到了琳音的宫中,一番礼貌性地问候后,大家依序坐定开始了今天的议程

“师傅回来的消息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她老人家这十年来为了我们北原风餐露宿颇为不易,我想着趁她八十一岁生辰的机会好好庆贺一下,诸位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文语圣女平日最喜热闹,又是个极恋旧的人,所以我有个建议,不如把那些当年跟随圣女的长老、祭司、巫女们都召集起来,我们一起排一场庆寿的大傩舞”一个叫退伦的长老提议道

“是个好主意”琳音点点头说道,“在座诸位哪些是从文语圣女时期一直跟随到现在的,你们怎么想?”

一番交头接耳后,退伦、女虚等七位长老先后站了出来,琳音见状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问道“我记得当年光主持我接任仪式的都有一二十位啊,怎么只有你们几位?”

“这...”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是在座的倾非长老起身帮他们解了围“岁月不饶人啊,这么些年下来,老一辈的长老们故去的、隐退的,一年多似一年,这七位已经算是咱们当中的常青树了”

“可是,这么少的人,怎么组织地起来像样的大傩舞呢?”

“只要圣女愿意稍微放宽条件就行了”倾非长老又说道,“如果您同意我等近几年才上任的长老也加入其中,人数就完全不成问题了

此外,我一直有个想法,像大傩舞这一类的重要仪式,参与的人是否有足够的权威固然重要,但还是需要兼顾传承的问题,很多后生都因为资历问题无法参加,结果等到我们故去或者卸任的时候又会出现青黄不接的现象

所以,我们不妨以这一次为契机,咱们创新一下形式,筑一个两层的高台,台上仍然是我们这些老骨头,但同时台下也让后生们加入进来,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祖制并无此做法,你这么弄是否妥当?”退伦问道

“可是祖制也没有说不允许不是吗?”倾非反问道

这话问得退伦也不知道怎么接,只得将目光转向琳音,琳音略作思索后说道“倾非长老的出发点是好的,而且他的安排也没有影响到仪式本身,既然祖制没有说不行,那我认为不妨一试”

众人小声议论了一阵,而后一致同意了琳音的安排,见此项已无其他异议,琳音继续吩咐道“那这样,此事就这么办,退伦长老,你来负责仪式的组织和预演;倾非长老,年轻人的选拔和训练想必没人比你更合适;至于其他的,那就一切照旧,各司其职,如何?”

在北原,大傩舞一共有四种类型,分别叫作行、住、异、灭,其中最盛大的叫作行舞,主圣女即位等最隆重的仪式,须起九层高台,用镶金犀角号为主乐器,三十九面竖制牙旗为仪仗;其次为住舞,固定为每六十年的雪山初融之日,届时起七层高台,以龙树象天、夔鼓象地,交舞二十九根鸟羽旗以祈求风调雨顺

第三为异舞,主灾变异象发生后的消灾祈禳,一般都由圣女独自操持,起五层高台,由圣女斋戒后被发跣足,持神乐铃登台祷祝

最后为灭舞,主祭仪,起四层、二层土台,有时也不起台,视主人级别用缶、埙、筝等乐器,或表赞颂,或寄哀思,仪仗也随意得多,从历代典籍来看,用竹节、兽骨、长练、白荑的都有

让所有外族人都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像庆生这一类的仪式,北原人并不参照适用喜庆隆重的行舞或者住舞,而是以祭奠死者的灭舞为制式参考,因为在他们心目中,生与死其实是同源的,只不过生者以肉体相伴,死者以灵魂长随罢了

当然,作为欢庆前任圣女寿诞的盛大仪式,光有傩舞显然是不够的,还得有载歌载舞三日不绝的宴会,所以在紧锣密鼓的傩舞准备工作之外,还有一群人在为当天的宴会而操劳着

主持这项工作的长老叫作乐拜,因为之前好几次的宴会都是由他操持,而且这位年轻的长老每次都很好地完成了使命

一听说又要举行盛大宴会,四周的农夫、猎户很快就围到了乐拜的门前,琳音从不白拿百姓的东西,每次征收完都会对等地用宫中的佳酿或者珍玩来置换,而这些在北原人心中几乎等于无价之宝,所以到后来大家都抢着向宫中进献

乐拜家的奴仆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既热情又冷漠地将所有人都拦在了外面,眼看大家都已经渐渐散去,却不想乐拜这时候外出回来了

“长老,看看我的东西吧!”人群再次热闹起来,大家纷纷将自己手中的山珍海味举过头顶,期待着乐拜能够青眼相看

乐拜礼貌性地向众人报之以和煦的微笑,朗声嘱咐大家不须着急,自己会严格按照宴会的规格挑选一应物资,届时将组织专门的人手上门验取,而后便在众武士的保护下躲回了院中

当然,其实乐拜没有表现得那么清正廉洁,此时他的厅堂里早已有另一个人在等候,那便是东边刺蛇部落的族长策邙

北原盛产美酒,这是九州皆知的事情,但北原的酒之所以风味独特,不仅是因为其酿造技艺精湛,还因为北原境内生长着怨翠、灵魔、鸾露、如熙四种灵果,可以分别酿出酸、辛、甘、涩四种风味,极大地丰富了酒体口感

四种灵果各有其习性,怨翠喜阳,只长在圣山的半山腰;灵魔喜热,因此在炎火之山周围才能找到;鸾露喜风,得要爬到一百年以上的松树上采集;如熙喜寒,更是非万年雪山不生

凡事物以稀为贵,要是谁能够稳定供应这四种灵果中的一种,他在北原的地位肯定低不了,而策邙就是这样一个人

刺蛇族是鸟族的远支,身体结构和生活方式都已经和人族没有任何差异,但他们一直牢记着祖辈与蛇族之间的血海深仇,因此族中所有男子都必须在成年之前猎杀一条炎火之山的骨蛇,作为自己成年仪式上的信物

炎火之山是北原最大的活火山,那里长年流淌着岩浆,空气中也满是灼热的瘴气,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只有刺蛇族的男子有这个勇气和能力,不仅可以全须全尾地回来,还能猎得骨蛇、采回灵果

策邙是靠阴谋诡计夺得的族长之位,部落中有很多人都和他对着干,所以,他急需靠手中的资源来换取在北原的地位,而讨好长老显然是最便捷的途径

见到策邙又带来了一大筐灵魔,乐拜也很高兴,一面招呼他免礼入座一面责怪家奴怎么这么半天了还不奉茶,而策邙则恭顺地说道“长老您不用这么麻烦,我这次单纯就是想亲自给您送一回灵果,送完我就回去”

策邙一面说着一面揭开了竹筐的盖子,一股辛香之气瞬间就充满了整个屋子,连见多识广的乐拜也不由得闭着眼睛陶醉地说道“好香!”

简单验完货后两人又回到了桌前,乐拜带着玩味的笑容问道“你这次找我,就真的没别的事情?”

策邙知道乐拜是个明白人,因此也不再含糊,望了一眼院外笑着说道“啊,是这样子的,我最近听说长老您从圣女那里接下了筹备仪式的任务,眼下正在为物资的问题发愁,其实我们刺蛇部落也有很多上好的珍禽和果蔬,只是我担心长老您手下的人看不上,我们就算是有心,也帮不上忙啊...”

乐拜轻呷了一口茶,而后唤来女仆说道“去,把我床底下的那个锦盒子拿来”

不一会,女仆手捧一个漆黑的锦盒放到了桌上,乐拜示意策邙打开看看,只见里头是一条墨色的方巾,方巾右下角绣着奇怪的纹样,看起来像个缺了右臂的小人儿

“这是...”策邙有些不解地问道

“是什么你不用管,你只要记住让你的族人按着这个样式多做些布,到进献的时候拿出来盖在你们的筐子上,后面的我自会安排”

“懂了,懂了”策邙会心一笑回道,两人又聊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题,直到远处传来左凤归巢的喧嚣声才散去

几天后,策邙好容易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部落,却发现几个长老正来势汹汹地坐在议事大厅里,显然是等自己多时了

“策邙,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自盗走族中的灵果!”资历最老的鱼凤率先发难,将拐杖重重地砸到地上骂道

“就是,你竟敢把族中男儿的心血据为己有,此等行径根本不配做我们的族长!”一人振臂,十人疾呼,在鱼凤的鼓动下,其他几位长老也异口同声地声讨着

好在策邙早有所准备,只见他取出锦盒不紧不慢地说道“灵果储藏乃是我族机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取走灵果的?还有,你们又凭什么说我是据为己有了?”

“你!...”鱼凤的脸被涨得通红,心中暗道不妙,自己光顾着揭策邙的短,却不料把同伙给暴露了

不过眼下毕竟形势对自己有利,只要能给策邙以致命一击,也就不用再怕他秋后算账了,想到这里,鱼凤眯着眼睛胜券在握地说道“你只要做了有愧于族人的事情,天地可知,先祖可知,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劝你还是好生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策邙冷哼了一声,从锦盒中取出方巾向众人说道“灵果我可一颗都没有据为己有,而是把它们献给了乐拜长老,而他也向我承诺,会在征收珍禽果蔬的时候给予我族特殊照顾,看清楚了,这就是他赐给我的信物,你们就等着瞧吧!”

一听说乐拜长老的名号,几人的气焰一下子就矮了大半截,鱼凤还想做困兽之争,振振有词地说道“你说你献给了乐拜长老,你有什么证据?我们部族如此弱小,怎么可能得到他的垂青?你...你拿块破布能说明什么问题?少糊弄我们了!”

说完,鱼凤转身看了看身后,他本想从战友那里寻求心理上的支持,却发现他们一个个目光躲闪,神态拘谨,早已没了斗志,只得愤恨地甩下一句“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能闹出什么名堂来”而后步履蹒跚地离开了议事大厅,其余几人见状也赶忙跟上,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离了战场

大厅外的天空看起来灰蒙蒙的,可能又要开始下雨了,但此时策邙的心情却相当晴好,甚至觉得眼前的乌云也甚是可爱

短暂的自我感觉良好过后,策邙很快冷静了下来,明枪固然危险,但暗箭更为可恨,做了一辈子猎手的他很是痛恨被人当作猎物,眼下他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严加惩治以儆效尤

毫无悬念,泄露这个秘密的只可能是一个人,那就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妻子充叶

策邙踹开房门冲进来的那一刻,充叶本能地被吓得浑身颤抖蜷作一团,但旋即恢复了镇定,起身与策邙直视道“看来他们没能拿你怎么样”

“哼,听起来你似乎很失望?”

“哈,岂止是失望,我只恨我自己是个女人,斗不过你,不然哪用得着那几个废物?”

“疯了,你已经彻底疯了”策邙摇了摇头说道“不就是当年我让你怀上了我的种吗,至于你这么恨我?”

“你还有脸说!”提起这事,充叶开始变得歇斯底里,扯着策邙的衣服说道“要不是你趁我身体虚弱干了这畜生事,我早都在圣女身边服侍左右了,哪可能还在这里!”

“往上爬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对于充叶的这种汲汲营营的态度,策邙一直非常不屑,他觉得女人就应该带孩子料理家务,而不是去争这些有的没的

“很重要!”充叶咆哮道“如果我是圣女的随从,他们就不敢动我的族人,我也不会成为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只能天天看你的脸色行事”

说着说着,充叶的眼眶不由得湿润,竟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策邙见状也一时没了主意,充叶当初可是部落中出了名的出水芙蓉,那时她背后的部族也正处在如日中天的时候,年少的策邙接近充叶完全是看上了她背后的势力,而不是她的人,所以包括骗她醉酒,趁她熟睡让她受孕等等行径,其实都是自己野心的一环

然而世事如棋,祸福难料,策邙刚刚做上充叶的丈夫不久,部落中就爆发了严重的内斗,充叶的族人在这场内斗中死伤殆尽,其势力也一落千丈,策邙见状不得不转变策略另投他人门下,这才有了如今坐上族长之位的机会

所以,策邙一度视充叶为自己失败“投资”的一环,对她也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却不想她对自己竟是这般看法

当然,回归现实来说,不管充叶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眼下她都是既背叛了部落的族长,也背叛了自己的丈夫,按照部落规定,是必须要处以极刑的

正在气氛陷入极度僵持,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掌管族中刑律的祭司带着几个身穿罩袍的信徒跟了进来,然后三下五除二便将充叶捆缚在地

策邙与充叶之间虽无多少感情,但毕竟同床共枕了这么久,如今突然看见她就这么一步步走向死亡,策邙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将脸别向一边问道“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盉里有一枚蛇毒丹,是我很早之前就给自己准备好了的,你若念及夫妻之情,就给我个体面的死法吧”充叶冷冷地说道

“好”策邙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家里,等再回来时,充叶便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面色紫乌地躺在草席上

这么多年了,策邙第一次觉得家里居然这么大,空旷得让人不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不在人前落下泪来,而后故作镇定地摆了摆手,让信徒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几天后,乐拜长老的人如约在征收珍禽果蔬的过程中将刺蛇部落的物资悉数收了去,临行时,带队的执事还特地当着部落众人的面对策邙说,圣女对他们的灵果非常满意,后续会考虑是否让策邙在宫里挂个职务,以保证灵果供应的数量和品质

此番过后,大家纷纷对策邙刮目相看,任谁也想不到,一个下等民的儿子,没有一点背景,也没有任何资源,居然不仅夺得了族长宝座,还得到了圣女的垂青,这对部落里的年轻人而言无疑是一剂强心针,当然对那些贵族元老而言就十分打脸了

开始的几天策邙很是得意,他非常享受这种被众人崇拜敬仰的感觉,也喜欢听别人的阿谀奉承,可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烦恼、空虚和压抑便席卷而来了

策邙的得势让鱼凤等长老越发觉得如芒在背,既然已经站到了对立面,那么如今看来除了斗个你死我活似乎没有第二种可能,因此他们开始不断地挑起各种争端矛盾,让策邙苦不堪言

不仅如此,每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时,充叶的背影又如同鬼魅一样地浮现了出来,虽然下属已经在加紧物色新的人选来侍奉自己,但策邙始终有一种感觉,未来的她不管多称心如意,却始终无法替代那些回忆

夜深人静时,策邙总不禁要想,当初自己那么急切地想要得到权势,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正所谓是:

十载图强无人助,一朝得势天下知

可叹家国千万众,竟无一个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