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旧夜（下）
我们在伊斯特凡三号的轨道上向我们的兄弟军团发射巨大的炮弹、导弹和电浆团，看着战场上的绚丽的爆炸，我们感到了快感和坐在审判者的高位向下看去的傲慢，看着那些我们曾经的兄弟在火焰和毒气中殒命，我们知道帝国在流血，而且很快就会流干。
父亲允许了这次屠杀，父亲以证明自己一生所行正确，带领我们加入了那场被称作荷鲁斯之乱的神话战争。跟随战帅的脚步，我们坚信自己的军团会获得新生。让那些愚昧的兄弟和泰拉上的伪帝感受恐惧，只有恐惧方能使人屈服。
但是很快，那些暗黑天使让我们铭记了仇恨，疯狂的父亲和赛维塔依次在萨拉玛斯失踪，我们永远失去了他们。我们兄弟的暗蓝色尸体在那些雄狮之子的身前堆成了山，我们从未料到自己如此不堪一击。
法洛斯灯塔的战斗和军团内部的权力斗争几乎一同结束，纹面伯爵是最终的赢家。虽然有很多人心存不满，但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
“强者站立，而弱者倒下”
仇恨深深的刻在了我们的骨子里，我们把复仇的怒火发泄到了泰拉的城墙之下，面前的敌人、身边的兄弟、曾经的兄弟，一个个接连倒下。他们的尸体堆积如山，我们永无休止的挥舞自己手中的链锯剑，直到自己倒下。
但是很快噩耗便传来
荷鲁斯失败了
我们迫不得已撤退到恐惧之眼，纹面伯爵詹多，斯科莱沃克也在泰拉失踪，军团彻底解散。我和我的猛禽兄弟在亚空间中与其他荷鲁斯之乱中的叛变兄弟战斗，荷鲁斯之子、钢铁勇士、吞世者、死亡守卫还有其他东西。
在那之后，亚空间没有时间的概念，我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康拉德.科兹死了。每个兄弟都听到了基因种子中传出的哀嚎，一些兄弟落泪，而一些人不为所动。
我们继续在亚空间中征战，和其他兄弟，和帝国，和亚空间生物。诺斯特拉莫的闪电照亮了我们到过的每一个地方。一些兄弟倒下了，我们的小队没有得到补充，我们为了至尊战斗，为继任的阿巴顿战帅战斗，在星炬无法找到的帝国世界阴影中战斗。
流血，我们渴望着让帝国流血，我们的存在就是帝国永不愈合的伤口，但是随着小队的伤亡越来越大，几乎一半的兄弟离开了我们加入了阿巴顿，加入他们去进行那反复无常的黑色远征。
不依附战帮就难以生存，我们的傲慢毁了我们自己。在绝望中，一种诅咒开始在我们间蔓延。小队的成员开始了变异，我发现他们开始崇拜一个未知的神明，小队的变异兄弟开始变得难以交谈，他们变为了只会发出尖啸的扭曲生物。在一场又一场的屠杀下，我们的身体开始了变异，变成了令人厌恶的次元爪。
我别无选择，但是那些狡猾的怀言者给了我希望，他们声称我们的诅咒来源于我们死去的父亲，他仇恨我们，所以他诅咒我们，我们都是杀人犯和罪人，这不可否认。
说到这里，恶魔空灵的语气随即一转。
“但是这就是祂们的伟大之处，一且现实宇宙的生物都是祂们的仆人和棋子，你永远逃离不了自己命运的束缚。现在，马里斯.诺克图恩，你想不想听听自己悲惨的未来？”
嘲讽的话语伴随着恶魔的大笑，那刺耳的声音顺着动力甲上的通信频道传出。
“闭嘴。“
马里斯关闭了通信频道，但是他发现那些嘲讽式的狂妄笑声还是能传进自己的耳朵。他当然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好奇，但是那些先知，那些窥视了命运一角的人，终究都会死在自己的预言中。
阿斯塔特的命运都是死在战争中，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自己拥有看到未来幻像能力的基因之父康拉德.科兹最终走向了死亡，这让马里斯感到不安，甚至是有一丝恐惧，所以他选择忽视恶魔的胡言乱语。
马里斯不自然的抬头看向远处赫拉米特背上的恶魔，他发现那恶魔也在看他，并且正对他发出无声的嘲笑。这种耻辱让马里斯想要抬起爆矢枪给恶魔一个教训，但是稀少的子弹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荒原牧人的队伍绕开了远处的绿色毒瘴，在屏蔽视角的毒瘴后，一个黑点在红土大陆的远处出现，从鸟卜仪的扫描中，马里斯判断那是一辆迅速接近的载具。
荒原牧人在歌利亚巢都被分为异端队列，因为这些牧人经常为了资源袭击和掠夺链接巢都的铁路城镇以及机械神教的矿坑，他们是巢都法警的猎物，清剿荒原游牧部落的战利品可以在巢都内换取一周左右的能量棒。
在远处的黑点越来越近的时候，一连串的激光弹从远处射向了马里斯所在荒原牧人的队伍，它们来自巢都执法局的金牛座执法车上发射的双联激光炮。那些法警的装备远比以拾荒和掠夺维生的牧人们好的多，一些队伍边缘的牧人被激光弹射中倒地，那些小一号的赫拉米特在它们主人落地后便胆小的钻进了红土下的土坑中，只需几秒，那些有着坚硬甲壳的虫子就能掘出一个藏身的洞，就像沙滩上的蛏子。
马里斯听到自己所乘的巨型赫拉米特发出了一阵类似古泰拉织布机才会发出的奇特鸣叫，整个赫拉米特虫群都转向了那辆巢都执法车，巨型赫拉米特用他们坚硬的甲壳挡住了射来的激光炮。
“别着急，马里斯，我们的仆人没有那么不堪，这片荒原上的弱者大概都已经进了强者的肚子了。“
“我不想等，他们太慢了“
马里斯打开扎贝克的跳跃背包从赫拉米特背上腾空而起，荒原上带有污染的干燥冰冷空气不断顺着气流涌入他的呼吸器，目镜下的辐射度和污染值数据跃过了超过了巢都内的峰值，目镜下飘过的剧毒烟雾有着与毒瘴相同的绿色。
他看到那些荒原牧人中的突刺骑手从巨型赫拉米特身后排成两列冲着法警们的巡逻车包抄了过去，那些骑手们的跳跃赫拉米特在移动中扬起了滚滚烟尘，让激光炮难以瞄准。
在骑手们距金牛座还有一段距离时，马里斯在空中左右摇晃着调整跳跃背包的平衡和角度，以极快的速度如同蓝色闪电般俯冲下去，掠过金牛座，将那名正在用双联激光炮开火的法警掳上了天。
法警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发现自己已经被一个装甲巨人抓到了天上，他原本所在的金牛座在他眼中变成了一个小点，而且还在变小。法警抬起头，听见装甲巨人的头盔下传出了阵阵嘲笑，随后便失去了平衡冲着金牛座坠落了下去。
法警的尖叫声随着他眼中的金牛座逐渐变大，那些虫骑手也纷纷跳了上来，将法警们串在了自己的长刃上。恐惧让法警们忘记了逃跑和反击，只会恐惧的弱者最终会成为强者的食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