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在边境的那些年是为了什么？
酒店内并不算热闹，一眼望过去甚至都看不见几个人，韩卿眼睛掠过大厅当中连接着的各个走廊，只觉得此地像是血管一样四通八达。
作为血管的末端，那些毛细血管则是一个个的房间，韩卿隐约间能从里面听到唱歌的、喝酒的，或者是其他更加让人无法形容的声音。
韩卿把这些都默默记在心里。
两个保安把韩卿带到了最转角的房间内，这个房间不小，应当能塞下不少人。
“您稍等，我这就去找外面老板。”
保安关上门，这里也只剩下了韩卿和啾比。
“啾比，一会帮我一个忙。”
韩卿对着啾比耳语了两句，啾比的兽脸一下子就绿了。
“大哥你确定我这么做不会被人打死？”
“放心好了，你到时候就露个脸，然后变回本体，没人能找到你。”
安抚好了啾比，一人一兽就开始在这里等待，时间不大，门被推开，几道身影走了进来。
“你好你好！您就是韩卿韩先生吧。我是长秋的老板！您叫我老金就行。”
身材略有发福的高大男人坐在韩卿面前，在身高上他竟然还要隐隐比韩卿高上一头。
韩卿眼神打量过他，发现他身体很结实，应该是练家子。
只不过他现在却是一脸的谄媚，不断搓着手，讨好着韩卿。
刚才韩卿在说出季晨的名字之后门外的保安就把他给邀请进来了，随后就是老金亲自去接待他。
没办法，老金虽然是明面上的老板，但充其量只是个打工仔。
真正的老板是季晨，那才是附近地下场所的实际控股人。
而这位韩卿又自称自己是季晨的战友。
别人可能不知道季晨之前是什么身份，但他老金知道。
边境的猎人啊！
假如说大都会当中的超凡者大多都只能算是街边斗狠的街斗达人，那边境的猎人就是货真价实的杀戮战士。
双方的战斗力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就是说只要这位没撒谎的话，那么他就是一尊大爷！
真要打起来，他手底下这些保安们说是非凡者，在猎人手里恐怕也只是几个小鸡仔。
至于他撒没撒谎，打个电话验一验就知道了。
老金开始给韩卿倒酒，倒了一杯却见韩卿没动，老金的笑容僵硬了不少。
他转头瞪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手下立刻靠了上来，满脸难色：
“金哥，季老板没接电话啊，是不是有啥事啊。”
老金脑瓜壳子做疼。
这怎么这个时候老板不接电话了啊。
眼前这人看起来来者不善啊！
他也不敢怠慢韩卿，直接招了招手，房间外面便走上来了两个衣着暴露、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她们生的非常美丽，千娇百媚，想来是此中老手。
韩卿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看了一眼这两个姑娘，就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用坐在自己身边。
“这？您是不喜欢这样的，要不我给您找几个人妻？他们技术可不错了。”
老金有点拿不准韩卿的想法，他木讷的就像是刚从战场上离开一样，整个人像是一颗冰，又像是一块铁，向外散发着寒意，不近人情。
“我来这倒不是为了这个。”韩卿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他脑中飞速想了一下借口，透露出了阴沉的表情：
“我听说你这里有些货。”
“货……”
老金迟疑了。
他大概知道韩卿在说什么。
从理论上来讲，那些从边境退下来的猎人们也确实有可能染上这种毛病。
一旦过度使用镇痛剂，人就可能走上一条不归路。
而在大都会当中，边境的猎人们则是最容易频繁使用镇痛剂的职业。
大部分退伍回来的猎人或多或少都有相应的毛病，如果没经过专门的医疗的话，这种病症甚至能够跟他们一辈子。
韩卿说不准也是这种情况。
老金不说话归不说话，韩卿却也能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韩卿得到答案了。
“金哥，季哥来电话了。”
两人的谈论被身穿西服的保安打断，他端来了手机，放到了老金耳边。
老金脸上立刻挂上了副尊敬的表情，他接过手机，听起来了对面的话。
“喂，季哥啊，对对。是。哎，他就在我面前，您想和他说话？”
老金立刻便把手机递向了韩卿。
脸上满是恭敬。
韩卿接过了电话。
“来我店里了？”
“嗯。”
“老韩啊，我快金盆洗手了。”
“和我没关系。”
“我回来之后，后勤部就告诉我这活来钱快，我这场子有他们背书。我刚才给后勤部打了个电话，他们说你伤的很重，你的实力应该也不如之前了吧。”
“我知道。”
“老韩啊，你要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你和哥说，哥再过段时间就不干这活了，钱倒是也攒够了，说不定会带着女儿搬到其他区去住，到时候哥就把那房子给你，还有钱。那可不是小数目。”
韩卿沉默了。
老金隐约能听到漏音，他的额头上已开始冒出层层白汗，脸吓得都有些发白。
手摸向口袋，老金握住了枪托，他这才安心了些许。
这一刻，韩卿感觉四周的时间就像是停下来了一样，这酒吧当中的喧嚣中离他远去，他唯独能听到的，唯有手机当中季晨的呼吸声。
厚重。
“季晨，我们在边境是为了什么？”
韩卿问。
“……维护着最后一道防线，将异物阻止在城市之外。”
“我们又是为什么保护城市？”
“……”
没得到回答，韩卿知道对话没有办法再继续进行下去了。
“季晨，我一会就会回去找你，应该用不了多久，在这之前你有时间自己去找执法厅。”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韩卿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向着桌面上扔，老金脸上原本那谄媚一样的笑容也瞬间消失。
老金他背后的保安几乎同时从腰间摸出了枪，对准了韩卿的方向。
然而，在韩卿看来他们还是太慢了。
韩卿接一脚踹在了桌子上，整个桌子被扬的飞了起来，瞬间遮掩住了老金和保安的视线。
而他的身上，开始向外绽放出了粉红的颜色。
如同璀璨的流萤，撕破了这喧嚣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