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进退两难
对方突然呆立不动，秦越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她之前一直在克制力量吗？”
玥阑的实力超乎想象，来自鸿蒙的空间压制都无法敌过。
回想起蒋安说的话，万事万物皆出于混沌。
在没有到达方壶境之前，他的空间之力是可以压制任何人。
除非，力量直接来自于法则。
类似血源印记一样，秦越可以压制血源印记的能力，但是不能清除。
鸿蒙之气虽然根本，但是跟法则比起来还是太过微小。
这时，传来一个和气的声音
万千破碎的镜面泛起涟漪，映照出一个病弱清秀的男子。
眨眼间，他的手就已经放在了秦越的肩上。
“你总是来给我们惹麻烦，真是令人厌烦。”
秦越不敢轻举妄动，此人的实力强大，速度之快，一瞬间，绕过了通透世界，直接出现在了身后。
“你是谁？”
没有退却的模样，眼神中略带杀意。
“你不必知道。”
鸿完全不在意秦越的语气，依然用着和气的声音对话。
“你想带走这个女孩儿？”
“是的。”
鸿儒轻轻飘飞，宛若云丝飞舞。轻轻来到玥阑面前，折扇在其脸颊处勾勒，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我这个人从来不为难人，但是这个小姑娘是自己接受血源印记的，我也不是一定要留她不可。”
“你想怎么样？”
“公平交易，就像当初我收取她的神识并给予她印记一般，想让她离开，就需要把你自己留下来。”
秦越想，莫非是要给自己纹上血源印记？
本来他身上就有，而且不受血源印记的影响，这自然稳赚不亏。
等将玥阑带离开之后，再让流年带他出去。
“不过…”
轻易地相信别人，就等于把命交到了别人手上。
鸿儒的样子对比之前遇到的风雅兰，更温和也更加难以捉摸。
收敛锋芒，背地里藏刀，远远比将刀剑拔出示人更加恐怖，谁知道他没有别的算盘。
“我该怎么相信你？你的条件看上去太过简单而且不合常理，她的实力明显比我更加强大，你却用她来换我？”
秦越质问道。
“谨慎。”
半遮微笑，鸿儒简单道出两个字，既有小小的称赞，又有着谢俞玩味。
“真是的，跟人交谈真是一件麻烦事，我如此温和的声音，居然换不来一丝信任。”
鸿儒的声音颇像妩媚动人的女子。
“并不是，就像是高利贷一样，会把好处全部告诉你，并且给出足够高的金额，同样告诉你只会收取少量的费用，自己赚些小钱。”
“随后赶快让你签合同，等合同一签，利滚利就来了。”
“哎呀呀，适得其反啊，那我是不是应该更加凶恶点呢？把我想要的，你要付出的，和拒绝我你要付出的代价一并告诉你？”
捂嘴轻笑，眯眼的眼角突然睁开一条缝，金色眼瞳如同狐狸一般狡黠。
“哈哈，还是我太弯弯绕绕了，那我就一并告知你吧，挺好呦！”
随后，话锋一转，声音宛如刀锯树干一样闷哑，眼中流淌露出寒意。
“谁给你的权利质问我，你只需要知道，要么你留下，要么都得死！”
“我选择，全身而退。”
秦越率先出手，领域展开，烈火升腾，焰光四布，四周百里的镜面尽数熔毁，
灼热气浪如巨兽之舌舔舐，目之所及皆是跃动的赤红，地面龟裂如干涸血痂，熔岩流淌。
雷霆响彻云霄，雷与火在天地之间交融，如同炼狱。
领域开启之后，滚烫的烈焰在身上燃烧，炽热从体内直冲脑中神识，鸿儒有片刻的失神。
紧抓此刻，熔岩凝结成巨剑，随手指一点，朝鸿儒急速飞去，如同一道流星。
连带鸿儒，巨剑如同飞矢，击垮数座大楼。
秦越紧皱眉头，通透世界展开，百米之外，鸿儒的气息依旧存在。
说明刚刚的攻击并没有击杀，而这意味着下面，他要面临的对手是玥阑和鸿儒两个人。
此时，玥阑突然抬起头，一瞬间来到秦越面前一掌打在秦越身上。
在领域的限制中，那一掌并没有发挥太大的威力，仅仅将秦越击退了数米。
下一刻，一条水墨长龙腾飞在天空，张开大口，吐出一道灵能光束。
秦越赶紧飞身躲闪，正欲出手，龙首之上的鸿儒开口道。
“领域之内，你发动力量，人格化对你出手的人都会在你出招时受到波及，你确定要对那个姑娘出手吗？”
“你的领域，似乎越是施展力量，遭到的反噬就越强吧，那这个姑娘似乎撑不了这么久啊。”
看向玥阑，秦越自知自己的领域会对对手造成精神的伤害，对于神识对我伤害更加强大。
而玥阑现在没有意识，即使灼痛再深，她也不会停下手，而她越是施展力量，她的神识距离完全消散就越近。
无异于加速死亡。
这并不是秦越想看到的。
鸿儒暗笑：这小子确实厉害，最开始进入精神领域的时候不过出神境。
现在居然已入天法境。
怪不得夜昙月如此看重这个人，这样的修行速度，放在任何时候都是无与伦比的天才。
我不是空间系，即使有境界之压，也不一定能压得住这小子的领域。
但只要他还顾及着软肋，领域就是累赘，若是放弃领域，那么我就可以完全碾压。
越是天姿卓绝，用血源印记炼化后灵气就越是浓郁，对对修为的增长越有帮助。
夜昙月，看起来，是我要捷足先登了。
吸收了他的神识，我的力量绝对可以到达方壶境。
秦越无奈，挥手撤去领域，如果继续保持着领域，那么只要出手，玥阑就会多一分危险。
“哈哈哈，看来，到我表演了。”
鸿儒发动灵力展开领域。
天光绽开。
晨雾如龙息般盘绕在群峰之间，山脉的脊梁在曦光中苏醒。
水帘撞击渊潭的轰鸣似战鼓擂动
四周万里山河，巨大的玄松耸立在山河中央，如同仙境。
“小兄弟，今天我就教教你，软肋的致命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