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攒聚
“那我们该去哪找那夜铭宗的人呢？”
“以我的经验来看，从事见不得人行业的人，最大的客源是熟人介绍。”
“这你也有经验？”
“呃。”白鸣语塞：“从别的行业上延伸来的先进经验。”
“什么行业能和这一行还有相似之处？”画师越来越好奇了。
“你别问了。”白鸣汗流浃背。
“行呗。”
本来他们的计划是要躲着那晚香玉走，现在反而是要主动去找她了。
“那我们去哪找她？”
“你听我分析：他们这些人做事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敛财。那敛了财，总要有个消费的地方吧？”
“有道理。然后呢？”
“以我上次和夜铭宗的人交手的经验，他们执行任务期间要在当地呆上许久，而他们既然不是本地人。肯定要考察一下当地的风土民情……”
“你的意思是青……”
“不是！是黑市。”
“哦。”
“你挺失望？”白鸣反将一军。
“倒也不是，就是和我的想法，呃，有些出入。”
“行了，赶紧出发吧。这释学肯定会向他们的小团体通信，如果我们不能先下手为强，恐怕之后再留给我们的机会不多。”
嘴上吃的亏抹平之后，白鸣便惦记起正事来。
说起黑市，他好像还忘了什么事情。
“爷，你可算来了！”
那卖货的小贩见了他，第一时间冲到他的面前，对他进行了一通记忆恢复。
“您再不来，那天知府的官员以为我是恶意刷业绩的，要罚我自掏腰包把抽的水拿出来了。”
那小贩鼻涕一把泪一把，像是遭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我这不是来了嘛。”白鸣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
“我多嘴问一句，爷，您买这么一大批货要往哪用啊？”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他不回答的原因是因为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要怎么用。当时只是一时冲动想让这小贩早点下班。
“最近天知府审查的严，要求大宗商品交易都需要详细的去往报备，不然不给过，还挺麻烦的。”
“你可知道原因？”
“知道是知道，就是不太清楚方不方便我们这些人多嘴……”小贩故作为难地挠挠头。
“你说过，情报是可以买的。”白鸣心领神会：“我正好有个事想问你，你看这样如何？那批货你自己留着，钱我照付；作为回报，我找你打听两件事。”
“这怎么好意思呢！”
他嘴里说出的话虽然是推辞，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百个接受。
“天知府为何突然加强审查？”
白鸣也不客气，直接就问了。
“前一阵子那血腥高原有些异象，虽然平息下来，但影响十分不好。”
“不知是从哪来的风声，说是那大业军的人干的。本来大家没当一回事，结果这传来传去，天知府还真戒严了。”
”他这一戒严，可就算是给传的风声定性了。大宗货物加强管控，也是为了不让有这帮大业军的人有可乘之机。”
白砂高原他是亲自去过了的。
那里除了几个天知府的守藏史和行政官以外，没有任何居民居住。
在他通过牡丹的情报去往那里之前，没有任何痕迹能证明里面的情况被外界所知，即使那里已经征伐许久。
如今能做到这黑市小贩口中的人尽皆知，恐怕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第二个问题。你可见过一个打着伞的女子？”
小贩一顿。
他侧过身体，让白鸣的目光可以看到他身后。
“您说的是不是这位姑娘？”
白鸣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望过去，果然有个打着伞的女子正在悠闲地闲逛。
她伞上还有几丝深红的印记。
“是她。”白鸣掏出一袋钱丢给那小贩，然后连忙追了上去。
晚香玉听见有脚步声向她靠近，便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来。
“呦，小剑客。我们还真是有缘分。”
“如果你们这一行可以给有缘人一个优惠价，我很愿意和你有一些缘分。”白鸣开门见山。
“我们不允许私下接单的哦。”晚香玉调笑。
他发现这拿剑的小子有一种奇怪的魅力，让人很想开一开他的玩笑。
“那说明我们的价钱还没有聊到位。”白鸣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
自打那苍文鼎在给他的马鞍侧面塞了点钱让他一路畅通无阻之后，他便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
晚香玉伸手捏过银票扫了一眼，脸上便向白鸣投回了一个肯定的表情。
她将银票叠了几叠，然后塞进怀中。
“说说你的需求吧。”
“你们这除了买凶，还有没有别的业务？”
“如果是企业接单，那自然是没有的；但是我们之间的交易，毕竟是游离在‘允许’之外的。”
“那么好。既然有人要你杀马感才，我便要请你保护马感才。”
“嗯？”
晚香玉一愣。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我们失手了，可是要向客户付违约金的。”晚香玉晃晃脑袋，然后从自己的胸前将那张银票重新拿出来。
一来一回，票上多了一股香味。
“我记得那马知府不是说过，只要委托人死了，就不用负责了吗？”画师出声提醒他。
“对哦！”白鸣恍然大悟。
“那我就买你雇主的项上人头。他若是死了，他向你指派的任务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我们不能透露客户信息。”
“但是你自己是知道客户是谁的。”
白鸣想起高天碧和洪应智坐在一起的场景。
“你们不是不能透露客户信息吗？那我便与他们反着来，我不向你指定目标。若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杀的人是谁，又怎么算得上你透露呢？”
“你就不怕我随意敷衍你一下？”
“商业信誉。”
“你倒是有意思。”
晚香玉将银票重新塞回怀中，然后颇有兴趣地将胳膊搭在白鸣的肩上。
“你这一单我接了。回告那马知府，晚香玉原定的拜访一事恐怕要耽误一阵。”
晚香玉说罢，便将目光重新投入在一旁的货架上。
她拿起一块水晶摆到阳光下，阳光便透过水晶折射在她的脸上。
“小剑客，你叫什么名字？”
“白鸣。”
“那我便叫你小白。”晚香玉将水晶握在手中：“小白，下次再见面，给你个惊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