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又掉了0.01！
忙活完通信基站的事。
一口气歇下来，方天画这才觉得累得有些走不动了。
此时已近十二点。
估摸着村子里的人都睡了，苏辰也不会出来。
施工队辛苦一下午，都想休息一会儿。
方天画便组织大家去歇歇。
安排完，他在还亮着灯的小卖部门口支起一张椅子。
仰头躺下，望着淡紫色的夜空昏昏欲睡。
突然他感觉到耳边有动静。
好像有人在走动。
微张开困倦不堪的眼。
偏头去看。
只见一个身形消瘦皮肤白皙的少年，正撩开小卖部的帘子进入。
感觉有点儿眼熟？
方天画摇摇头，算了，八成是看错了。
视线回到紫色的天空。
少年的模样却愈发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
腾地起身！
坏了！
刚刚那个，好像是大魔王——苏辰！
不是，这大半夜的怎么出门了？
莫不是日落而作日出而息！
啥也不想了，他赶紧冲进小卖部。
希望大爷还没骂苏辰，没说出什么惹人生气的话……
“苏辰，你小子……”大爷正待开口。
方天画一个疾走，快速翻过玻璃柜台，将大爷的嘴紧紧捂住！
苏辰刚拿起一瓶汽水，回头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矫健老头。
整个人都惊呆了。
三人对视，极为尴尬。
而小卖部的右上角。
工程师新安装的直播摄像头刚好把一切画面收入镜中。
网友都快笑喷了。
“什么情况，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我去，方教授至少七十多岁了吧，这速度，比我这年轻人身体都好！”
“据说方教授常年健身，没想到是真的！”
“只有我注意到，那个少年好像是苏辰吗？”
“对，是苏辰！他怎么这个点出来买东西？”
“昼伏夜出，我懂，要不是世界末日来了，现在我本应该在迪厅……”
“你们心态真好，这时候了还开得起玩笑。”
“心态不好也不行啊，哭也是一天，乐也是一天！”
“就是！方法都找到了！再说，刚刚那么搞笑，说不定苏辰心情一好，又上升一个点！”
“有道理，不过我刚看了，还是0.17，数值没变化。”
“0.17，那就是还有一天？噢耶我要睡觉了！”
“睡吧睡吧，在梦里噶了也是好事！”
“怎么说话呢，我相信国家会保我平安……”
“不过，这样确定没问题吗？不会引起苏辰的怀疑吗？”
……
网友们惊心肉跳地盯着直播画面。
方天画给老大爷使了个眼色，对方慌乱点头，表示知道了。
苏辰并未多想什么，把汽水瓶放在了玻璃柜上。
又拿了点儿面包之类的食物，买了一盒鸡蛋，开始结账。
“一共三十七块五。”大爷说。
苏辰掏兜，拿出两张二十。
大爷收过开始找零。
方天画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尴尬和多余。
顺手抽出一包烟。
然后对大爷说：“就不能给孩子便宜五毛吗？”
“你看人瘦的，便宜点儿。”
方天画本意想通过优惠让苏辰开心一点儿。
毕竟据他所知，这孩子没啥固定收入来源。
读书时一边贷款一边拿奖学金。
最后用奖学金还贷款，自己又出去打了点儿零工补贴家用。
现在不知道在忙什么，也不工作。
不过既然住在村里，也没收入，经济上自然捉襟见肘。
这都不用他去了解，随便算算都能清楚。
所以说出“便宜五毛”这句话时，他还觉得自己做的挺好。
只有网友们跟老大爷倒吸一口气！
老大爷觉得方教授有些多管闲事了。
他这小卖部本来就没人来，赚不到啥钱。
再说人孩子自己都没张嘴，你一个外人帮衬啥？
大爷此刻已将人类毁灭与苏辰情绪挂钩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网友们则觉得太突兀了！
太唐突了！
怎么就能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还是对“灭世大魔王”说出“给孩子便宜五毛钱”这种话！
万一苏辰自尊心极强怎么办！
万一他觉得便宜五毛是侮辱他怎么办！
方教授啊！你可别好心办坏事了！
谁知苏辰只淡淡道：“没事，不用了，谢谢。”
“赵大爷开店也不容易，不用给我便宜。”
赵大爷得意把找零放在桌上。
好像在说：“看吧，人孩子不需要，少管！”
方天画以一个资深心理学家分析。
怎么会不需要！
他一定需要！
只是不好意思说！
没关系，他还有别的办法。
刚要开口，苏辰已经拎着东西走出店门了。
方天画赶紧跟上。
差点儿给人大爷的烟卷跑。
……
一片漆黑的小路。
只有小卖部闪烁着昏黄的灯光。
和苏辰所住独栋房子某间二楼的小屋还亮着。
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叫。
却不知从何处传来。
方才施工队只顾着带头灯开车灯等摸黑修基站。
竟没几个人觉察到村里这么黑。
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黑到苏辰在夜色里走几步，就从方天画眼前消失了。
仿佛开了什么隐身魔法一般。
突然！
方天画听到一声清亮的叫声。
“呀！什么东西？”
“早知道把手机带上了，今天怎么这么黑？”
“这云也太厚了，是要下雨了吗？”
是苏辰的声音。
方天画判断他离自己不远。
而且是被绊倒了。
这可不是好现象。
方教授赶紧打开情绪测量器。
“0.16！”
之前明明是0.17。
居然掉了0.01！
不行！
这个村子必须要改善设施！
不然下次可能还会因为太黑了导致苏辰不开心。
把少年偷偷护送回家。
方天画快速回到小卖部。
“赵大爷，我们下次跟苏辰讲话小心一点。”
“他的情绪可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生死，大意不得！”
赵大爷撇撇嘴：
“那是你跟苏小子熟还是我跟苏小子熟？”
“他就不是爱占小便宜的人，从来也没说过买啥要便宜的事儿！”
方天画争论：“那是人孩子单纯，内向，不好意思说，不会讨价还价！能便宜谁不想便宜？”
“再说，你要真熟，怎么会不知道他缺钱？”
赵大爷撇撇嘴。
“行了行了，知道了！”
“怎么回事？”严栋掀开帘子进门。
居然这么快就到了。
方天画赶紧把前因后果告诉严栋。
严栋哈哈一笑：
“这事儿还不好解决？”
“小蒋，你去叫人做几张消费卡。”
“面值一千就行，不用太大，免得让人觉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