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番外8：CP BE一年后我还想弄清她们到底有没有爱过（2）
现在不在舞蹈室，没有大镜子，鹿三作为一条“手链”，是通过附近一块玻璃窗的反光看到这一幕的。
再然后，她又看到莱雅在露可身上摸来摸去，尽管露可一动不动，可鹿三觉得这画面已经刺激得自己都快晕过去了……
“奇怪，各处都是好好的啊。”莱雅说着，从露可手腕上取下了手链，给她戴上另外一条，“你先用备用的吧，原来那条我拿回去修一下。对了，顺便把数据给我。”
失算了！
鹿三这会儿也来不及去想莱雅说的“数据”是什么，因为当务之急是，她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被莱雅带回家，就失去了和露可联系的功能……
那她还有什么证据可找？
而且，搞不好自己真的会被维修然后扔掉，灵魂死掉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忐忑地想着的时候，鹿三被莱雅塞进背包，眼前漆黑了一段时间。再被取出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莱雅家的工作台上。
这是个一室一厅的温馨小家，客厅里挂着大大的婚纱照，但男主人现在不在家。莱雅正一边吃饭一边和丈夫视频聊天，聊到最后，以她说“I love you”他说“I know”告终。
鹿三又震惊了。
刚才还偷偷混进节目营地和露可摸摸抱抱，这会儿回了家就跟老公远程秀恩爱，难道莱雅才是海王？！
我家房子塌了一年后怎么反而更乱了啊！
这时莱雅吃完了饭，走向工作台，拿起手链检查了一番。
鹿三感觉怪怪的，大概是一会儿酸痛一会儿酥酥麻麻，所幸没有什么“灵魂死亡”感。
检查后，莱雅放下手链叹了一口气：
“奇怪，感觉没坏啊？先联系一下她吧。”她把手链放了下来，对自己手腕上的电子表说：
“露可，在做什么？”
她说这话时，客厅里的电视屏幕自动点亮了，露可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中，鹿三熟悉这个视角，显然是用她的新手链拍摄的。
“练台词呢，王老师明天要检查的。”露可对着新手链的摄像头挤眉弄眼，但怎么做都让人觉得很不自然，就是那种面瘫强迫自己挤出表情的感觉。
“唔……”莱雅皱眉看着露可，清了清嗓子说，“Help me.”
随着她说完这两个词，露可脸上的五官顿时四分五裂，露出了洁白皮肤下银色的合金骨骼。
鹿三觉得自己如果有真的嘴，这会儿大概已经叫得震破玻璃了。
露可，这个躺赢废物，白纸美女，面瘫爱豆，其实是个机器人？
“五官自检，R2-PO。”莱雅又说了一个新指令，鹿三震惊地看着露可逐一活动眼球、眉毛、耳朵、上唇、下唇，而莱雅远程给她的五官灵活度打分，有时还调整摄像头焦距，给出微距特写。
鹿三突然懂了，“Help me”和“R2-PO”是让露可暴露真面目的口令，露可平时面瘫是因为功能不完善，而她一度在舞台上壁咚莱雅，后来又在练功房里壁咚丁佳琳，肯定是程序出了重复BUG！！
刚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本以为自己是气的，可再一想，她作为一条“手链”为什么会气得眼前发黑？
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个问题，鹿三眼前又亮了。
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她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手机里不知有多少未读的消息。
她的奇遇结束了。
鹿三的第一反应是想打开以前的CP群告诉大家真相，可她早就把那些群删掉了。
再一想，什么附体手链啊，露可是机器人啊……
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吧？
鹿三起了身，坐在床上发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随手点开了一个动漫群，发现竟然也在聊《大师与学徒》——
“丁佳琳被爆出其实是一位单身母亲，队友露可卡位晋级，再次躺赢。”
这也行啊？？
鹿三现在真的很生气，她觉得自己过去一两年来都被莱雅和她的面瘫机器人欺骗了感情，而且现在还有更多人被骗……
其他选手有什么黑历史啊隐瞒年龄啊又怎样，至少她们都是努力追逐梦想的大活人啊！！
真实的、有功有过有笑有泪有梦有爱的大活人，怎么也要比壁咚都是靠程序的AI好吧？
而且她也是追过选秀的人，深知像《大师与学徒》这种节目的观众们有不少是学生或者刚上班的年轻人，他们知道自己是省吃俭用在给露可这样一个和智能音箱差不多的AI投票，挤占其他选手的未来与希望吗？
她不能忍，她要揭露这件事！
可是，该怎么揭露呢？
鹿三正想着，看到那个动漫群里又有人发了一条：
露可与导师将在明天直播与粉丝连线。
机会来了！
————————
第二天晚上，鹿三一早就守在了手机前等着看直播。
露可与她的导师“沙漠舞王”王老师一起坐在手机摄像头前，这会儿首先连线了莱雅，三人一通商业互吹，下面的评论全是“慕了慕了这是什么神仙友谊”之类的。
好不容易到了连线粉丝环节，鹿三开始拼命地刷存在感，终于，她被点到了。
“鹿三你好，就是你要和我合唱《双星落日》吗？”露可用面瘫式的假笑尽量温柔地说。
鹿三点点头，清了清嗓子，说：“Help me.”
“嗯？”王老师疑惑地摸着胡子，而露可突然顿住了。紧接着，她脸上精致的五官就四分五裂，露出了皮肤下银色的合金。
“露可？这是你新学的魔术吗？”王老师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鹿三连忙趁热打铁：
“五官自检，R2-PO。”
果不其然，露可听到这句话后就按流程转动起了五官，那画面诡异极了，就像银色的金属球上绽放着一朵朵肉色的花。
直播评论里刷满了“？？？？？”“是特效吗？”“我手机是不是坏了？你们呢？”，王老师也完全看呆了，随即有个工作人员过来关掉了直播，屏幕黑掉前，鹿三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王老师低声说：
“我对此有不好的预感……”
借你吉言啊！我这就去微博搜搜有多少人要求主办方退票退钱！
此刻的鹿三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兴高采烈地点开微博，结果发现微博崩了。
是偶然吗？
还是……她真的引爆了流量？
微博不行还有豆瓣、贴吧、晋江……鹿三四处刷帖，看到了各种各样的猜测：
有人说直播的手机中毒了才会出现扭曲的特效，有人逐帧分析王老师的表情以证明他也看到露可奇怪的脸了（然后歪楼吹了三页王老师的美颜盛世），有疑似工作人员的马甲发了其他角度的小视频证明直播里出现的不是特效是真实画面，有一些其他选手的粉丝狂踩露可，有人质疑这个让机器人参加比赛还一路晋级的选秀机制，还有小道消息说莱雅会出来道歉。
这么热闹了两小时之后，可怜的微博程序员总算加班完成了扩容，《大师与学徒》的官微真的发了一条莱雅的道歉视频。
视频中的她待在学校实验室里，双目微红，向大家解释，起初与露可组队出道就是在测试自己设计的机器人的性能，让她隐瞒身份参加选秀是一时兴起，也希望能收集更多数据，本来没指望能挺过第一次公演，结果一路躺赢，挤压了其他选手的生存空间非常抱歉，希望能让露可退赛，自己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总之就是诸如此类的一些套话。
鹿三看了一下评论，满意地看到几百页都是被淘汰的选手们的粉丝在骂人，让她真实感受到自己确实揭发有力，报仇成功！
然后鹿三就高高兴兴地去睡觉了，毕竟明天还要上班，她又碰巧拥有沾枕头就睡的天赋，一点儿没被自己今晚干的大事干扰，美滋滋一觉睡到闹铃响起。
起床后鹿三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刷微博，果然，热搜第一条就是“露可机器人”。
主办方这会儿是不是该退钱退票了？
鹿三想着，点进去一看，没想到第一条微博内容是：
露可冲到投票榜第一名了。
怎么回事？系统故障？
鹿三不明所以地往下看，总算看出了端倪，昨晚没几个露可的粉丝参与吵架，是因为他们在忙着投票！
投完票这些人才开始发声，仔细看看，不但有“Skywalker”时期的老粉，有通过《大师与学徒》认识她的新粉，也有昨天才开始为露可投票的真路人……
那么多粉丝发言，统共起来就一个意思：
躺赢废物、民选社畜之类人设都过时了，没有任何黑料的机器人偶像才是最棒的，出现什么问题都是公司和程序员的错，而她永远是我们绝不翻车的无心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