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该来的躲不掉
临时换角并未给《落叶归根》剧组带来大多影响。
唯一有些变化的就是本片导演蒋荀又有了一项新的身份——客串演员。
兴许觉得坑了他一把，有些过意不去，结束全部戏份后，宋玬玬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反倒跟着剧组一起转场到了郊区一处山谷。
群山环绕间，云雾缥缈。
一向不喜欢将检查工作假手于人的蒋荀难得脱离大伙儿，眉头微蹙，嘴唇紧抿，独坐在公路边。
不远处。
完成机器架设的余力维、陈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些许担忧，停顿片刻，作为副导演的陈勇还是拿起了喇叭：“演员补妆，准备开拍了！”
回声一遍遍飘荡在山谷之间，让人想忽视都难。
蒋荀深吸一口气，撑着膝盖从地上站了起来，径直朝不远处的房车走去。
老爷子刚提不久的新版福特散发着浓浓的金钱气息，确实要比前两天那辆更为豪华高端。
蒋荀走近房车，还没来得及开口，正在补妆的趙苯山便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点头道：“嚯！挺有样嘛！不错不错！”
“......”
蒋荀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TM什么都没装扮上呢，怎么就看出来不错了？
“...我上您房车里换个衣服成么？”
“去呗。”趙苯山挥了挥手。
好一会儿，房车上传来声音：“......张姐，你给我准备的是牛仔裤......？”
负责《落叶归根》服装造型的张雅一愣，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趙苯山，“对啊，怎么了？是不合身吗？”
咔哒一声，房车门向外打开。
一身全黑装扮的蒋荀从房车上走了下来。
够帅、够酷，但唯独少了一份阳光的少年气。
不等张雅开口，蒋荀便摇了摇头：“颜色方面尽量青春明亮一些，还有…这牛仔裤出现的有些突兀，找件其他类型的过来。”
从五六十年代的黑蓝灰，到改开的背带喇叭裤，每个时代对于小资的标签都有所不同，而千禧年，这个标签无疑就是牛仔裤。
为了符合影片骑行青年的‘都市小资’人物标签，张雅和团队在开拍前特意将冲锋衣、牛仔裤列为服装备选。
但就现在的结果来看，着实是有些差强人意。
她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一架子服装便被推了过来——从红色，到紫色，数量之多堪比服装大卖场。
也是有些难为她们了...演员临时更换，从175公分的夏宇变成187公分的蒋荀，之前准备的衣服尺码只能被推翻重来，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然不易。
蒋荀配合着进行试装，最终一套白色+深灰的冲锋衣套组获得了一致好评。过来凑热闹的宋玬玬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套可以，有点那种恣意青春的感觉了！”
趙苯山也是笑呵呵地：“恣不恣意我不懂，不过确实是有点少年样儿了。”
明明年龄也就二十郎当岁，但在剧组拍摄过程，总会让人不自觉忘掉他的年龄，但今天这么一亮相，大伙儿恍然——
噢！他也不过才22岁啊。
着实配得上一句年少有为。
人群外，姜嫣目光闪烁。
还记得大一晚上熄灯后，宿舍有个姑娘曾经说过——男人最性感的地方是喉结，当时姜嫣只觉莫名其妙，但这一刻...她似乎懂了。
喉骨随着发声轻微滑动..
微敞的领口将这一切完美凸显，姜嫣视线不受控般向下定格，只是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姑娘蓦地转身，试图掩饰掉自己泛红的脸颊，避免被他人看出她此刻的狼狈和窘迫来。
宋玬玬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纳闷道：“怎么了姑娘，这一惊一乍的？”
姜嫣连忙摆手，“没没没！”
见她这副反常的模样，宋玬玬越发狐疑起来，扭脸一看：嚯！好家伙，这脸红的！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怎么了？跟干妈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欺负？
登时一股热浪涌上姜嫣头部。
那段被她无数次想要抹去的画面翻腾而来，瞬间脸颊愈发灼热。
“...没！真的没！怎么可能？干妈你想多了！”
如果当下有一面镜子，姜嫣就能知道...此时此刻她的演技到底有多么拙劣！
宋玬玬暗自好笑，老娘当年谈恋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有了判断，她也松了口气。
既然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宋玬玬索性也就不再追问：“行，姑娘，没事就行。那咱就往那边走吧？导演都要开拍了，咱跟着过去瞅瞅？”
姜嫣立刻回神，急忙点点头：“走！赶紧走！”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宋玬玬：“......”
女大不中留啊。
......
另一边，镜头正式开拍。
老赵拖着板车走在山间公里，镜头一转，一架牛车赶了上来。
一人一牛，相互对视。
下一刻，较劲般的发力，向前蹿去。
辛酸且荒诞。
“OK！过了！”看着监控里的拍摄画面，蒋荀满意点了点头。
“苯山老师，既然您这段已经往幽默滑稽的方向上靠了，那不如这样......”说着，他四下寻找了一圈，从树丛里折了一截枯树枝，递给了驾着牛车的本地老乡：
“师傅，待会儿您就用这棍子鞭打牛屁股，当然了...就是意思意思，别真给它惹急了！这时候——”
“我就跟着学，抽自己屁股？！”不等说完，趙苯山立刻眼睛一亮，接过话茬道：“我跟牛，我俩就像飙车似的，在路上就这么杠起来？”
“对！”蒋荀顿时一乐，真是想到一块去了：“这么设置，您觉得怎么样？”
“不错，真不错！想想就觉得招笑啊！”趙苯山兴奋地拍了拍蒋荀肩膀，“就这样来，绝对能把人逗笑喽！”
给驾牛车的老乡讲完戏，蒋荀回到监视器前，镜头再次切换。
老汉拉着板车，老牛拉着斗车。
随着一声声鞭打屁股的闷响，一人一牛就这么在山间公路飙起了车。
“OK！远景准备。”
心脏猛然跳动，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