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关自由的交易
“这几个家伙是忍杀部的忍者小队，基本上都是加装了部分的三阶义体的执行者。”女声的声音很清冷林恩抬头才发现了两人面对面，几乎快要贴到了一起。
紧身的西装，黑长直的头发，笑起来就眯成月牙的眼睛，精致小巧的鼻子，蓝灰色的眼睛，以及一脸无辜有些婴儿肥的清纯面孔构成了眼前这个姑娘。
毫无妆容修饰的面庞，总是看上去泪眼婆娑的眼睛，柔弱的笨蛋少女的人设很明显是这名情报人员的最好武器。
“还能笑得出来？我听说你被开除了，出现在这应该会很麻烦吧。”
林恩轻轻推开女孩的肩膀，继续检查着剩下的两个人的义体，熟练的将最值钱的义体全都一个个剥离了出来。
“所以我觉得那些家伙是来看我到底有没有死的。”女孩的脸又一次凑到林恩的跟前，“喂，你有没有打算听我说话啊？”
林恩竖起一根手指示意给他一分钟的时间，迅速将义体收集了起来。
他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作为情报部的探员除了被用到报废就不会有第二个选项，而此刻对方居然就站在自己的跟前。
即使她有着15的改造肉体强度，但没有植入Ⅲ阶的皮下装甲改造，没有足够的火力压制。
几乎几乎很难抵挡四人一单位的忍者战术小队。
晚上弥太郎在跟他说的时候，他第一想法其实是这姑娘死定了，没想到...
“林恩先生，请您先回到电梯上到公司的休息室等候，这里剩下的麻烦由我这边来清理，我会尽量制造成在这里出现帮派交火的情况。”
“另外希望您保护好‘新优里奈’，她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亨德里克的声音在他的通讯系统里响起，显然是刻意叮嘱他一定要带着里奈。
至于现场...他也突然想起来上一次自己在这栋楼里清理过一帮【三合会】的龙虎打手。
正好合适。
稍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始终盯着他的姑娘，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
“走了，恐怕一会三菱的家伙还会来。”
正说着刚站起身，眼前的姑娘突然吐出一口黑色的液体，直直的向着他的怀里倒了过来。
“妈的！你什么义体漏液了？！什么情况？”
原本准备任由对方掉在地上，但下一刻才看到对方背后接近十几厘米的长，接近四厘米深的切口。
他叹了口气将对方捞在了臂弯里。
斜向一刀斩在背部，三个人工肺坏了两个，甚至连胆管和肾脏也被一气切开。
仅凭着体内的藏在横膈膜的纳米医疗机器人止血吊命。
“我把说好的赛姬（Psyche）拿来了...”
女孩在他臂弯里艰难抬头笑了笑，说的依然是霓虹国语。
来不及询问“赛姬”到底是什么，下一刻少女便瞬间失去了意识，四肢都一瞬间软了下来，这代表着脑机都进入了休眠的状态。
也就意味着可能纳米虫也会停止工作。
“真难为你能活着走到这”
为了更快的速度，林恩依然选择了胶囊电梯，来到了380层的员工休息室。
说是休息室实际上是亨德里克花大价钱做的医疗中心，整整占用了半层的位置，只给极少数人服务。
依然暖色的灯光，偏向橙色的虚拟墙壁，全息屏幕上不断播放着最新的新闻。
铺天盖地的底特律公司议会的直播。
两人刚抵达这一层，立刻就有一位女性医生仿生人看到林恩迎了上来，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一脸的惊讶。
“啊，林恩，你怎么又受伤了？”下一刻才看到了另一个电梯里的女生，眼中蓝光闪烁起来立刻进入了工作模式。
立刻从林恩的手里接过女孩，没有跟林恩说任何一句话就转身快速进入了治疗室。
他知道刚才一直蕴藏在仿生人眼中的蓝光实际上是亨德里克接手了，也就是说新优里奈的身体内可能确实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此时的他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检查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才发现竟然早就止血结痂，活动手腕甚至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疼痛来。
“你成功成为了一阶的原型者，这超出了我的预计，很不错！”
头顶的灯光突然投下一个穿着亚麻色西装四件套的黄种中年男人，背头梳理的十分整齐，没有一丝一毫改装的痕迹。
柔和的面部线条，稍微有些富态的样子让他看上去活像一个民国时期的地主老财。
亨德里克像是普通人一样坐在了林恩的旁边，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一脸的陶醉和享受。
林恩的目光一直看向窗外的城市，接近四百层几乎可以俯瞰棕榈区的街景。
棕榈区的虚拟偶像表演在沼泽地的上空上演，巨大的全息投影构成着舞台和大胸少女纵情舞蹈着。
“嗤”
指尖一点火苗亮起，点燃了手里的一根香烟，两人久久沉默无言。
“喂，你能不能说点什么啊？我有点害怕你会把我的房子给烧了。”
亨德里克看着林恩手里的烟快只剩下烟屁股了还不撒手，眉头还皱到了一起，他的心里就有些慌。
“呼....”吐出一口烟圈，皱紧的眉头松开了些，“那个赛姬是什么？你们利用那姑娘去偷三菱的实验机？”
林恩在街头也混了二十来年，耍诈和被人玩都有过，目前所有的信息都已经齐全，只能指向这一个结论。
整个休息室的空气温度突然开始急剧上升起来，忽地掀起一阵炽热的气浪。
亨德里克刚刚还一脸高贵不可攀附的全息投影，瞬间变成了他最熟悉的“可怜老头”模样。
“等一下等一下，这个交易可不是我先提出来的，而是你的那位小女朋友提出来的。”
亨德里克可怜老头的“形态”让他整个大厅里已经上升的温度停滞了片刻，这个老妖怪只要不占理的时候，总会以这样的方式“为老不尊”。
起初的林恩可能还会说什么，“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但现在早就已经成了两人的惯例。
老头开始耍浑，他也只能不了了之。
“那给我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怎么样？”林恩也瞬间收起刚刚提起的气势，看上去勉强压制了自己的怒气的样子。
“哎，好的好的...”两人一唱一和的就顺势达成了彼此的目的。
甚至还出现了一位送餐的机器人，将一杯天然咖啡豆研磨的咖啡送到了一人一投影的跟前。
“这个叫赛姬的东西，实际上是给你准备的，但你现在很明显已经用不了了。”
亨德里克看着他喝了一口咖啡，悬着的心才一下子放了下来。
“事情是这样...她说想要退出三菱公司...”
亨德里克说着，虚拟3D投影接连的变化了几个“形态”，但最后因为没有表现纠结的影像，最后依然选择的是一脸的“自卑样”。
“喂，别捣鼓你那个老旧投影了，直接说她为什么不去找其他公司。三菱情报部的想金盆洗手，有的是人想要帮忙吧？”
说到这老亨德里克的表情顿时又变成了端着咖啡的样子，再一次端起了架子，“这个就有一些说法了，其实这个活最开始是她主动找上门的。”
亨德里克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也突然变换，变成了前世复古电视剧演员表演的惊讶的夸张表情。
“她说调查到了你在我的公司工作，所以想要加入我们，所以我给她介绍了一个最顶尖的中间人，出动了三个Ⅳ阶仿生人才成功。”
亨德里克一口气说完后，长呼了一口气似的，恢复了淡定的状态。
“所以，那个叫‘赛姬’的东西是【宕机】的老板提出的交易方式？”林恩看着亨德里克心里基本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只是需要再一次确定。
亨德里克的投影没有动，而是发出了闷声的“嗯...”的一声，似乎生怕林恩听见。
听到这林恩并没有感到意外，这种交易在维斯城很常见，不论是北方公司还是南方公司都是一样。
情报部的人想要叛逃，找到对家或者其他公司接盘，要付出的代价大部分都是失去身体，交出记忆芯片，以脑机的方式存活。
而亨德里克付出的三个Ⅳ代仿生人的代价，几乎可以全款购买一台【北方工业】的天级装甲。
是接近千万级别的投入，所以以一个实验级的义体作为交换，他觉得对于里奈是对等的交易。
不过能从三菱的手里偷到这样好东西，不得不说能在公司混几年以上不死的，多少手里都有一些绝活在。
“原本这个赛姬是要给你用的，但目前来看你是用不上了，我会暂时保管后面我们再做讨论。”
“三菱公司的实验性义体？还是某个基因工程的资料？”他话说到这顿了一下。
“那是个【原型】？”
林恩突然想起来了所谓的赛姬是什么，那是灵魂之神，同时也是希腊神话里丘比特的爱人。
而这东西毫无疑问，一定是一个【原型】！
这话一出亨德里克的投影都稍微愣了一下，接着便是一脸惊讶，甚至还播放了一段放拉花的影像。
“你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傻吊影像啊...”
“咳咳，反正你现在已经用不到那个，还是要恭喜你走上应允之路。”
看着亨德里克投影又一次变为正经的样子，似乎这句话十分重要似的，林恩也郑重的点了点头。
说完这个话题，两人突然安静了一阵子。
“总之，顺你心意把你要的信息发给你了，这孩子的合同我也发你的邮箱了，作为他的直属上司，你们清理部要加油啊。”
亨德里克说完这话没有等他的回话，投影像是电视雪花关闭一样在须臾消失在了大厅。
“什么合同？什么上司？什么清理部啊喂！老东西！”
等了几秒老亨德里克依然没有出现，他撇了撇嘴知道这是又开始装死了。
他对那个叫【赛姬】原型的用途，在自己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在没有对原型有所了解之前，他可能还会相信老亨德里克的话，但目前的信息已经足够他对此提出怀疑。
这件事最大的可能依然是有关他和老板五郎的交易，而自己必然也是这个交易里的一环。
“叮咚。”
下一刻已经千疮百孔的装甲辅助系统果然立刻弹出了一个虚拟屏幕，上面正是亨德里克发来的邮件。
【清理部新员工，新优里奈调职通知书】
“哈？谁要看这玩意，我直接给他删了...”
说着装甲扫过脑电波点下删除，二次弹窗确认是否删除的时候却还是点了否。
突然一阵沉默...
算了，都这样了，我还得去把老霍克的中间人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