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辞了差事
贾蓉原本想找个机会与贾琼缓和一下关系。
谁知贾琼之后便再没去学内上学了。
问了住在他家屋后的贾㻞,贾㻞也不是很清楚,只说贾琼与顾轻舟每日早出晚归的,根本就看不见他们的影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只一个多月的功夫,在一所偏僻的宅院内,一个小有规模的酿酒坊已经建造成了。
顾轻舟毫不吝啬,将整个酿酒流程悉心教与了贾琼,自然,将那酿造花酒、果酒的秘方也教与了贾琼。
顾轻舟之所以将秘方授于贾琼,一部份原因是因为顾氏待他确实很好,他在顾氏家养病的这两年,贾琼待他如自家兄弟一般,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顾轻舟。
还有四姐儿,虽然年纪小,却也十分懂事儿。
每次去贾府,有什么好吃的,都要想着法子带回来一些给他尝尝。
因此,顾轻舟将酿酒的技术与秘方尽数全授给贾琼,就是让贾琼拥有一技之长,即便是不再依附贾家生活,亦能生活富足。
还有一个原因。
顾轻舟深知,自古以来赚钱不易,想要将赚到手的钱财守住,则更加的不易。
顾轻舟手中有从后世带来的酿酒方子,日后定能赚着大钱,发大财。
一个人一旦发了大财,便会招来很多的嫉妒与眼红。
自古便有贫不斗富,富不斗官的说法。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朝代。
身后如果没有强硬的靠山,手中辛苦赚来的银钱便会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
因此,顾轻舟的心里早早的就做好了决定。
赚银子的事情由贾琼来做,而将赚来的银子守住,不至于将辛苦赚来的银子流落到别人的腰包里去,则由他来做。
他要做官……
并且还要做一名大官……
贾珍自那日见了顾轻舟以后,一直对其念念不忘。
因着这个原因,宁国府里好几个油水足的差事都交与了贾敔来做。
短短一个月不到的功夫,贾敔便赚了有百十两银子之多。
不止如此,贾珍还赏了他不少的东西。
贾敔自然对其感激不尽。
贾珍微微一笑,道:“敔大叔不必客气,咱们是一家人,如此客气反倒生分了。琼兄弟年纪也不小了,若是他愿意,我在府里给他安排一个厨房采买的差事,你看如何?”
厨房采买,在所有人的眼中看来那是最肥、最有油水的一个差事,贾敔做梦都没有想到,贾珍居然将这个差事派给了贾琼。
贾敔喜不自禁,又是连连道谢。
贾珍摆了摆手,笑道:“都说了,都是一家人,敔大叔不必客气。对了,我瞧着婶子娘家的侄儿年岁也不小了,若是他愿意,也可随琼兄弟来我府里一起当差。
都是自家亲戚,我也不会亏待了他,月银就按府中一等当差的来支付给他,一个月五两银子。逢年过节的加上各种赏银,一年差不多能挣七、八十两银子!”
贾敔听了,自是愿意。
但是顾轻舟毕竟不是他的亲儿子,万一他不肯来当差,他也不好硬给他做主。
因而说道:“我那侄儿主意较多,我也不好硬做他的主让他来。还得回去问问他的意思,若是他愿意随琼哥儿一起来府中当差,我立马带了他和琼哥儿来府上道谢,如何?”
贾珍不动声色的笑笑。
一年能有七、八十两银子的收入,他不相信顾轻舟会拒绝这样一个肥差。
让贾珍没想到的是,不但顾轻舟拒绝了这样一个肥差,亦连贾琼也一样谢绝了厨房采买的差事。
竟连贾敔也来推了身上的差事,不再来贾府当差了。
贾珍好似听了一个惊悚的鬼故事一般震惊。
自贾敔的爷爷那辈开始,他们家就一直在府中当差,混些生活的银子钱。
贾敔已年近四十岁的年纪,在府中也已当了半辈子的差,没有一技之长,这些年也没赚多少银子,手中应该也不会存有太多的余银,这会子突然来辞了差事,怎不让贾珍吃惊?
若是别的旁支来辞了差事,贾珍自不会在意。
但是对于贾敔,贾珍还是多问了一嘴。
当得知贾琼自己开了一个小酿酒作坊,贾敔要去给他帮忙时,贾珍不免嘲讽的一笑。
他很不屑,也不相信贾琼会酿出什么酒来。
不过是瞎折腾,浪费银钱罢了。
他敢肯定,等贾琼的酿酒作坊开不下去了,到时候自会还来求他,要来他府中当差。
至于顾轻舟……早晚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很快便到了春暖花开的三月。
也快到了皇帝选拔武员的日子。
全国各省的武生纷纷赴京,参加这次的选拔大赛。
徐怀安早早的也替顾轻舟报了名。
刘致远亦报了名。
在徐怀安的引荐之下,在校场内,顾轻舟与刘致远见了面儿。
刘致远一见了顾轻舟,想起那日他在酒楼暴打安乐侯外甥的场面,便忍不住嘴角上扬。
彼时校场内俱都是会些功夫的公子哥儿,有神武将军之子冯紫英,西北侯之孙卫若兰,锦乡伯之子韩奇……
竟连柳湘莲也在这里。
这些公子哥儿都是自小就认识的,只有顾轻舟是个生面孔。
所有人都在暗暗打量着顾轻舟,只见他衣着打扮平常,身边连个跟着的小厮都没有。
再瞧顾轻舟细皮嫩肉,模样俊俏,不像是个练武之人,因此个个都在暗中猜测顾轻舟是什么来历。
徐怀安拉着顾轻舟往前一步,眉宇间带着些许骄傲,道:“我来给各位兄弟介绍一下,这位兄弟是我的朋友,姓顾,名轻舟。”
顾轻舟朝着众人拱手行礼,道:“轻舟见过各位大哥。”
众人都没听过顾轻舟这个名字,但大多数还是拱手还礼。
只有极少的几个冷眼瞧着顾轻舟,表情很是不屑。
其中有人开了口:“徐兄,这里是校场,练武的地方,这位顾兄弟细皮嫩肉的,不小心磕着了他就不好了。”
引得一阵轻笑声。
顾轻舟并不着恼,只是笑眯眯的看了那人一眼。
他用后世的上光测量了一下此人身高,足有一米九,宽肩窄腰,看起来十分健壮,站在人群中相当抢眼。
此人名叫赵诚,自幼习武,父亲曾是历届的武状元,现在镇北侯麾下,随镇北侯镇守在北疆。
赵诚如此怠慢顾轻舟,且言语轻浮,徐怀安心中很是不悦。
但是也不想跟他多费口舌,继续开口说道:“元宵节当晚在长安街上一人勇战人个阜平山匪徒的,便是这位顾兄弟。”
话音未落,人群里便发出了一阵阵夸赞的声音:
“原来这位顾兄弟便是勇战匪徒的少年英雄,失敬失敬!”
“顾兄弟小小年纪便有这等胆识,这等武艺,让在下佩服!”
“……”
在一阵阵夸赞声中,也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可惜那晚我没有去长安街,若不然,我定将那些匪徒打得屁滚尿流!”
“阜平山的匪徒都是一些无能之辈!若是遇上了我,就那样的草包,别说一个打八个,即便是打二十个、三十个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