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世界:开局觉醒御神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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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再会不相识

讲述到这里时,瑞玲故意提了一个问题:“你觉得接下来的故事会是怎样的,能猜到了吗?”

李澈摸了摸下巴:“若是黎江仍旧征战四方,而迟绎已经选择了修道,他们又怎么会到最后一起建立绝影盟国?”

“而且,”李澈不禁皱眉,“若是黎江和迟绎是这样的交情,他们又最后怎么会闹得撕毁盟约。”

瑞玲呵呵一笑:“那你就听我慢慢讲,最后闹成那个样子,最关键的就是这个长孙燕兰。”

李澈突然有了一个奇妙的猜想:“你先前说这个是一个狗血的八卦,但是黎江他不是和绯华……”

“停停停停,我没这个意思,”瑞玲连忙打断李澈的话,“不过这个长孙燕兰是个怎样的人物,那些知情人可都是各执一词呢。”

“故事的版本也有很多,有的说长孙燕兰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家伙,有的说长孙燕兰是一个爱惨了化夜神的痴情种,更有人说长孙燕兰就是一个毁了绝影之盟的小人。”

“反正吧,我随便挑一个有意思的版本跟你讲讲吧,八卦里头看历史,但这历史到底是正史还是野史我可不保证。”

——————

修道之人的生活并不是隐居深山、避世修炼,迟绎跟随着长孙燕兰,一路上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城镇和乡村。

他们的目标是收集信仰,用来助力修行。

迟绎天赋绝佳,五年时间便已经跨过了入道,进入了绝尘境。

即便距离凡人巅峰的引灵境还很遥远,但是对于迟绎来说,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曾经他骑马执戈,即便是再骁勇,终究也做不到以一敌百,但是现在作为绝尘境的修道者,别说是一百个,就算是一千个来也挡不住他。

长孙燕兰的境界早已达到引灵境,即便一直以来主修医术,放在整个东洲来看她也是数一数二的强者。

迟绎也渐渐体会到了长孙燕兰一直以来行走世间的原因,境界越高,想要单靠修炼提升就愈发困难。

想要突破到凡人之上的天融境,更是必须拥有强大的信仰。

入道之后不可积累杀孽,不然在境界突破时会越加困难,迟绎也就只能跟随长孙燕兰行医,借着被救治之人的信仰提升修为。

这五年里,迟绎也一直在打听战局,听闻黎江已经带领着起义军生擒了第二王,当初混战的三王现在仅仅余下最后一位。

经过战争洗礼的双崇城院落凋敝,行人寥寥,唯有破损的旗帜在风中摇曳,发出飒飒声响。

迟绎和长孙燕兰在这个小城停留了一整天,帮助生者们治疗伤口,又协助他们将死者们安葬。

每一个伤者的呻吟,每一个死者的沉眠,都是多年的混战给这片地区带来的痛苦。

他们也曾多么希望能够像邻国赤阙一样拥有和平的生活,能够在繁华的国度中安稳享受人生,但是他们迎来的永远是战争的铁蹄。

风中传来了马蹄声,本来还簇拥着迟绎的居民们脸色一变,恍若惊弓之鸟,纷纷惊慌散去。

迟绎望向了城门口的方向,尘土飞扬间,一支队伍徐徐而来,居民们见了那队伍所持的旗帜,又纷纷不再躲藏,出来在道路两旁相迎。

为首的将领骑着高头大马,神色肃穆,目光如电,看上去极为年轻,正是意气风发时。

他身后的士卒们静默无言,尘与血沾染铁甲,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是白英军,白英军来了就安全了!”

周围有平民欢呼了起来。

而迟绎的目光只是落在那个为首的将领身上,是黎江,五年未见,二十二岁的黎江看上去比曾经威严了许多,也更像是一个合格的领袖。

马上的黎江目光扫视一周,最后骑着马带着军队来到了路中间的迟绎面前。

可他的目光从未在迟绎身上停留半分,只是对着长孙燕兰抱拳道:“慈心医仙,久闻大名,双崇城得您帮助甚是幸运。”

长孙燕兰淡然一笑:“哪里哪里,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应做之事,我只可医治他们的伤痛,但他们的平安生活还得是您来保证。”

客套两句也就够了,长孙燕兰拉着迟绎准备前往下一个城池,而黎江所率领的白英军还要在这双崇城驻扎。

“你怎么了?”长孙燕兰问向心不在焉的迟绎。

迟绎轻叹口气:“刚才那位将领与我是故友,可他为何不认识我了?”

长孙燕兰没有直接回答:“看来这奔波的五年,你的心思确实全心全意地放在修道上了,其他的事半点也没有关系过。”

“为什么这么说?”迟绎疑惑不解。

迟绎被长孙燕兰拉着到了一片水池边,俯身向着水池中望去。

池水如镜,倒映出迟绎现在的容貌,让迟绎不禁怔愣在原地。

这还是他吗?

早已不见当年俊朗的模样,唯独留下了淡然出尘之相。

长孙燕兰的解释从身边传来,迟绎却只觉得听不真切。

修道之人,一步一脱胎,一境一换骨,修成神明之路亦是摒弃凡身之路,故人相见不相识。

既然他选择了修道,既不能再走上战场惹上杀孽,也不能与故人留下太多牵绊招惹凡俗,他只能积累信仰,寻求飞升。

夜晚望月,迟绎的脑海中又不觉会想起曾经南征北战的那十年,想起随他冲锋的爱马,想起一同征战的战友,想起他曾用来杀敌无数的长枪。

可是那些东西,现在都与他再无关系。选择了修道,就不能再回到从前。

“阿绎,你真的那么想要修道吗?”长孙燕兰坐在迟绎身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修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长生,还是为了什么?”

迟绎许久才回答:“是啊,为了什么呢。曾经我幻想过,若是我能够修成神,是不是就能够站在世界的巅峰,能够做到一切想做之事。”

“可是,成神没有那么容易,”长孙燕兰看着迟绎,神色认真地说道:“现在世间,神明仅有两位,弘烈远在西洲,路途实在遥远,若是你实在执着于成神,不妨去赤阙拜会绯华。”

“绯华……”

迟绎突然想起了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位红衣执伞的神人,莫非就是绯华?

“好,那我明日就动身。燕兰,不必等我,你继续前往下一个城池便是。”

长孙燕兰欲言又止,纠结再三,最终才说道:“绯华是生而为神的上古大神,可能会有些不近人情,无论如何,小心为妙。”

迟绎很快就踏上了前往赤阙的旅程。

赤阙在绯华的庇护下安稳了数千年,泱泱大国,果真是山川秀丽,江河纵横。迟绎行了多日,路过无数宁静祥和的城邦,走过无数安居乐业的村庄,才到赤阙的国都赤阙城。

赤阙城中商贾云集,市井喧闹,让迟绎这个平日里走惯了战后残破城邦之人震撼不已。

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时光,那时他也可以跟随着爹娘白日乘船游湖、夜晚闹市观灯。

可惜关于那段日子的记忆实在是过于遥远,遥远到已经模糊不清,像是梦里的景象。

迟绎在热闹非凡的城中绕了许久,一路打听,却没人知道如何才能够见到绯华。

又是折腾半日,正当不知所措时,迟绎却惊讶地在湖畔凉亭之中发现了那熟悉的红影。

那女子侧坐着,凭栏望江,神色淡然,像是完全融入了背景,成了一幅画。

绯华也注意到了迟绎,她缓缓伸手示意:“来坐一会儿吧。”

迟绎坐到绯华对面,正要开口,却听见绯华说道:“不必解释你的来意,我既然在这里等你,就是知道你的困惑。”

绯华轻轻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可真是,人生多有不顺,不是灾祸,就是迷惘。”

迟绎心中疑惑,绯华说的人是谁?

而绯华显然也没想当个谜语人,她微微笑道:“当年我游历时偶然见到了你和他,便给了你们些许指点,而他比你更早猜到我是谁。”

“他指的是黎江?”迟绎问道。

“没错,我能够看到过去与未来,而我所见的未来里我与他的关系颇为有趣,我便变化了形象,变成个老妪去问他‘你是为了什么征战?’。”

“那时,他回答我,他有一友,在战争中失去了家,从此征战却时运不济落下残疾,他想替旧友结束战乱,也是还天下人一个安稳的家。”

“此后,我变作一个普通女子在他身边待了些许时日,在一次败仗之后,我告诉他若是修道成神,便可身负伟力,主宰一方。”

听到这里,迟绎疑问道:“所以黎江也开始修道了?可是他不是一直在征战吗?”

绯华笑着摇摇头:“他当时拒绝了我,他说‘我不会把和平的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之事,换来和平的是我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友’。”

“他那时早已猜到我是谁,但是他仍然拒绝了我的提议。”

迟绎等了许久才提出自己的疑问:“可是由人成神之事有金岳的弘烈这个先例在前,又怎么算是虚无缥缈之事呢?”

绯华摇摇头:“弘烈他是从一个伟大的人修成了一个神,却不是因为成了神而伟大。”

“成神之事你或许有所不解,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成神所需的信仰极其庞大,并且它并非所谓的感恩,而是发自内心的信奉。”

绯华随手一召,一张茶桌顿时出现在凉亭内,上面两杯绿茶正冒着热气。

她轻轻地端起一杯,说道:“喝点茶吗?”

迟绎摇头:“不了,感谢您帮我解惑,我该回去了。”

从赤阙回去的一路上迟绎都在思考一个问题,绯华特意强调了信仰并非感恩,这是否意味着他和长孙燕兰的救死扶伤并不能够帮助他们成神?

可是长孙燕兰明明说她的修为离神级的天融境越来越近了。

长孙燕兰如今还未到而立之年,如此年纪就已经是引灵境强者,若非信仰的加持又怎么可能做到?

根据长孙燕兰在书信中提到的地址,迟绎一路追寻去,却意外地发现目的地是一个简易的林间小屋。

茅草为顶,青竹为墙,本该是颇为雅致,然而那醒目的红色却闯入了迟绎的眼里。

屋门开着,屋内红绸缠绕,喜烛高烧,大红喜字贴在大堂之上。

一身喜服的女子从屋内走来,一手执起迟绎的手,一手轻轻掀起红盖头的一角。

长孙燕兰微微一笑,道:“跟我来吧。”

几日来,迟绎的心本来就乱,此刻更是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就那样跟随着长孙燕兰拜了堂,入了洞房。

即便无人见证,他们也就此结发为夫妻。

红帐间,迟绎终于说出了心中的迷惑:“燕兰,你有什么瞒着我的事吗?”

长孙燕兰笑了,不同以往的出世脱俗,红帐之中的她更显妩媚,她轻轻地抚摸着迟绎的脸颊,朱唇轻启。

“我的阿绎,我怎么会骗你呢?”

“你当初为什么会建议我去找绯华呢?”

“你若是不远行赤阙,我又如何有时间来准备我想做的事,那便没有今日的红绸轻纱。”

长孙燕兰捂住迟绎的嘴,安慰道:“我的阿绎,你只需要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害你就是了。”

日子迷迷糊糊地过了几日,即便舍不下长孙燕兰,迟绎最终也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不管什么杀孽不杀孽,他就是要回到最初的理想。

铲除三王,结束混战,还天下一个安宁。

长孙燕兰没有阻止他,她拿出了自己的所有积蓄,为迟绎招兵买马,迟绎重新跨上了马,执起了长枪。

站在士卒面前的那一刻,他又找回了曾经那熟悉的感觉。

二十七岁,正是壮年。以长枪卫身后百姓,这才是他更愿意走的道路。

看着各个精神抖擞的士兵,迟绎一声令下:“出发!”

这支新诞生的队伍就这样踏上了出征路。

但是刚行不远,迟绎就听闻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白英军的领袖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