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吾心如铁
“我等生来高高在上，舍弃区区低贱流民何该如此。”
四周的声音愈发嘈杂，杜衡嘴角却勾勒出一抹莫名弧度。
握紧手中长枪，直接冲杀向高坐在上的将军本人。
“我倒要看看尔等是否也是血肉之躯，到底高贵在了哪里？”
将军看到杜衡出手，更加愤怒，周围之人也纷纷拔出武器冲向杜衡。
“杜衡，你敢？”
“将军系一国之安危，你不顾国家大义吗？”
“与我何干？”杜衡声音冷漠，好似之前救下数万流民的并不是自己。
“吼！”
一声咆哮声响起，跟随在杜衡身边的黑猫，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利爪闪烁之间，周围的人影纷纷倒在了血泊中，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杜衡的一杆长枪也捅入将军腹中。
“你杀了我，可想过异族如何对付？又如何面对国家，面对皇族？”
“现在收手还来的及。”将军眼中充满了对于生的渴望。
可惜杜衡依旧不为所动，缓缓搅动手中长枪，声音依旧冷漠。
“与我何干！”
......
走出大堂的杜衡，收拢愿意跟随自己的兵士，带着身边黑猫，数日之间，几乎杀尽异族。
早已舍弃皇城，南下建立小朝廷的皇族震动，封杜衡为天胜大将军，镇北王，赐婚公主，让其回京领赏。
杜衡一把撕碎圣旨，斩杀传召之人，大军尽起，直奔皇城。
也有世家大族投降而来，愿意奉杜衡为主。
杜衡道：“大军缺粮，可否将名下封地民众充作军粮？”
世家大族大喜：“自是荣幸之至，愿为将军手中刀，引民而来。”
杜衡遂杀之，又破皇城。
拿着世家大族自己撰写的氏族名册，杜衡依照名册一一杀去。
一时间整个皇城血流成河，哀号遍野。
刑场之上，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被押了上来，虽然狼狈，气质却尊贵异常。
当朝皇帝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围观普通百姓，神情威严，好似高高在上的神灵。
“尔等贱民，见到朕，为何不跪？”
周围人群顿时哗然，没有想到被押上刑场的竟然是当朝皇帝。
不少人直接跪了下去，神色惶恐，大声喊着。
“天子是上苍所选，不敬上苍，是大罪啊！”
皇帝眼神嘲讽的看向杜衡，朝着周围民众大声吼道：
“我要你等，杀了杜衡这乱臣贼子，我便原谅你们的大不敬之罪！”
人群中顿时安静了一瞬间。
“皇帝的话不会错，我们都是皇帝的子民！”
有人大声吼叫着，想要带头冲上来，也有人犹豫不决，更有有人大声朝杜衡叫喊道：
“将军！还请听从天子的命令，不要冒犯天威！”
杜衡神色漠然，一个熟悉的瘦小身影出现在人群之中，正被自己的父母强迫跪在地上。
杜衡身形一闪，来到小女孩身边，周围的人群顿时四散开来，杜衡的凶名早已深入这些人的骨髓。
将小女孩抱起，杜衡轻声说道：“闭上眼睛。”
小女孩依言而行，杜衡则是闪身来到皇帝身边。
皇帝神色倨傲，指着周围下跪的民众说道：“朕受命于天，这些贱民只会听朕的，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权利。”
长枪甩动，杜衡直接将皇帝挑在枪尖之上，殷红的鲜血从皇帝胸口流下，对方神色间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怎么敢？”
杜衡没有理会对方，面对被这一场面吓的安静下来的民众，杜衡声音铿锵有力，缓缓说道：
“皇帝用世袭的权柄和虚名逼你们下跪，我要你们站起来，让你们在荣耀中重获新生，让世人有目共睹，你们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我不奢望你们的理解，但也无人可以阻挡我的做法。”
话语完毕，杜衡一枪将皇帝的尸体掼在刑场上，淡淡道：“烧了，丝毫不留。”
一旁的士兵依言搬来火油，顿时一片火海出现在刑场上。
周围的民众中隐隐有哭声传来，好似在哀悼一个时代的结束。
只有杜衡怀中的小女孩神情变的有些奇怪，却并未被发现。
而杜衡的意识也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当杜衡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处大殿之中，身旁是个书架，上面放着几个储物袋。
之前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杜衡哪里不知道自己刚才陷入了幻境之中，脸色不由一沉，看向大殿中央的一具金色骨架。
另一边清醒过来的孙真也是脸色凝重，显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道熟悉的老者声音从金色骨架中传出。
“原本还有很多梦境轮回，可惜我不想再看下去了。”
两人便知道眼前金色骨架恐怕就是天曜宗大能。
孙真神情变的恭敬，问道：“前辈，可是已经有了选择？”
离阳老人的声音沉默了一瞬，语气充满了感慨。
“猿族小子，你心性不差，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修炼界有这种心态才能走的长久。”
听到离阳老人的评价，孙真内心狂喜，不由将目光看向杜衡。
而离阳老人也是继续道：“虎族小子，你的心太软了，不说你是妖族，就是人族强者也没你那般做的，条条框框岂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面对离阳老人的质疑，杜衡只是抱拳行礼说道：“吾心如铁，不可更改。”
“但你的路会很难走，我并不看好你。”老者语气有些惋惜。
一旁的孙真虽然不知道杜衡是如何做的，但眼下心中犹如巨石落地，放松不少，想着，看来对方是认可自己的做法了。
不禁说道：“晚辈必定不会辜负前辈期望，之前所说也会履行，拜入天曜宗，成为这代的天曜宗弟子。”
“哈哈！小子倒是有心了。”老者一阵大笑，连金色骨架都有些颤抖。
“但老夫的选择并不是你。”
幽幽的语气传来，孙真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杜衡也是有些愕然。
只见离阳老人的声音继续道：“我不知道虎族小子可以走到哪一步，但我愿意给一个机会。”
“为什么？”
孙真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满脸不服。
“可以告诉我输在哪里吗？”
离阳老人沉默片刻，说道：“要是选择个人传承，我说不定会选你，但我要为天曜宗考虑，为后面即将到来的大劫考虑。”
“可我愿意拜入天曜宗啊！”孙真大吼道。
“你舍弃弱小而逃命，积蓄力量并没有错，但日后，遇到同样的情况，天曜宗弟子也会成为你舍弃的一部分。”
“我不会！”孙真自然不会承认。
离阳老人语气沉沉，继续道：“但你的潜意识行为，也必将是你未来的选择。”
孙真闻言，脸色通红，心中已经明了结果，当下看向杜衡，口气不屑说道：“一位修行者被弱小者所牵绊，简直可笑至极。”
“我原以为杜衡你在尧山关杀七星院弟子，在虎神殿斩杀王显圣，比任何人都狠，比任何人都狂。”
“原来性格如此软弱！”
杜衡瞥了对方一眼，并未搭话，离阳老人却笑出了声。
“软弱？虎族小子可比你狠多了。”
孙真顿时愕然，一时间想不透杜衡在幻境中到底作的什么选择。
而离阳老人也没有再解释，语气开始变的威严，说道：
“猿族小子，这里的功法武技我准备了很多份，都在书架的储物袋中，自己拿一份，立下大道誓言，不得将这里的一切透露出去，便离开吧！”
一股极为强大的威压迎面而来，孙真脸色一白，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对方，只好开始立下大道誓言。
却不料杜衡开口道：“我觉得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前辈你觉得呢？”
听闻杜衡的话语，孙真当即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