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荣耀还是枷锁

“这是。”费伦斯感觉自己的心情有些复杂，一生就只为一座冰冷的宫殿服务，死后的尸体还要化作石阶供其他人踩踏。

或许他本不应该共情的，但是他却想到了自己前世的样子，从出生就决定了一切，只为一座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建筑服务。

“他们叫作萤，是我唯一赐名的种族，他们在神殿上一生无忧，只需要安分的做一个建筑工人就好了。”伊得斯抓起一只萤说。

“我会赐予他们荣耀，我会给他们带来他们想要的一切，只要他们为我服务就好了。”说完，那一只萤就像是机械一样从伊得斯的手里飞走，随后又开始了他的工作的一天。

伊得斯说的是萤，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在说费伦斯，说费伦斯就应该成为他手底下提供神职的奴隶就好了。

他会赐予费伦斯荣耀的眷属的身份。

真是讽刺啊！费伦斯本可以成为时间的神明，可以成为魔力与血气的主宰，他这些本可以自己拥有，根本不需要伊得斯的赋予。

将你的房子拿走，还有跟你签订租赁合同，给你一巴掌，还要你的微笑，让你当狗，还要你的感激。

多么高高在上的语气啊！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

但是现在的费伦斯没有能力反抗，他只是一只随风漂流的叶子，落到哪里根本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是的，伊得斯殿下，我会成为您最忠诚的眷属，为您分忧，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天。”费伦斯恭敬的说。

死亡之后将会迎来新生，就像是树木生与死轮回不止，就像是血脉的传承一般。

“哈哈哈！”伊得斯很开心的摸了摸费伦斯的头发，“记住你的誓言，效忠我到你死亡的那一天！”

“不过你不会有死亡的那一天。你会和我一直一直生存下去，直到世界的尽头，直到我成为世界的主宰。”

伊得斯开心的打开了门，印入眼帘的是一片辽阔无垠的草原，在草原上还有一颗类似费伦斯前世的苹果的树正在生长。

“这棵树的名字叫作智慧，是攫取世界一部分灵感的力量所塑造的神树，等到这一颗树长成的时候，它将为我带来智慧的神职！”伊得斯摸了摸这棵树的枝干。

智慧的树啊！智慧树。

费伦斯只是低着头，仿佛不在意一般。

“费伦斯，当这一棵树成长完全的时候，它的第一颗果实，你愿意吃下去吗？”伊得斯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

“当然，感谢殿下的赐予。”费伦斯什么都不询问，也不准备问。

事实上这一颗智慧树只是半成品，它的果实虽然能够赋予生命智慧，但是在死亡之后，它的果实会带着宿主以及他的血脉后裔的智慧回到树上，结出新的果实，直到长出智慧的神格的那一天。

费伦斯注定有死亡的那一天，灵魂回归到他的身边，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永生呢？

“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生命都在死亡与活着之间挣扎，你是幸运的，你遇到了我，我会赐予你庇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所以，不要耍花样。”周围的光芒变得更加繁盛了，连地上的草坪都变得金黄色。

“不敢，我会一直是您最忠诚的眷属，我会一直在您的身边，作为您的附庸存在。”但是费伦斯还有一句话没有讲完，直到你死亡的那一天。

伊得斯很满意他的识趣，于是大手一挥，无数的苹野果树出现在了费伦斯的面前，眼前的这一片草原弹手间就被改造成了一座森林。

“这是你最喜欢的苹野果，这一座秘境有的力量，永远都不会迎来冬天，只会有春天，你可以无忧无虑的在这里生活，我现在要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费伦斯点了点头，表示恭顺。

只是伊得斯没有发现的是，费伦斯身上的绒毛开始脱落，他越来越像人，不对应该说是越来越像泰坦了。身后的翅膀也越来越洁白，越来越大，那些羽毛也越来越细腻。

每一片都不一样，但是都闪现着独特的美感。

在得到一丝光明法则的时候，费伦斯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力量增长那么的快，就在伊得斯放松对光明的力量的壮大的时候，他的力量渐渐的在增长。

光明之龙奥珀罗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可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声张，甚至还帮助费伦斯隐瞒他不断壮大的力量。

奥珀罗虽然力量不如伊得斯，但是隐瞒一下费伦斯的力量还是做的到的。

“真是有趣，竟然还有一个存在掌握了光明的法则，伊得斯也有对手了啊！”奥珀罗那双带着火焰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他感觉自己有了绊倒伊得斯的可能。

费伦斯也感受到了这一条龙的存在，但是他也很有默契的接受他的力量，让自己在光明法则中的身影隐藏在奥珀罗那庞大的身躯之下，只留下那一丝伊得斯赐予的光明法则的影子。

当费伦斯每成长一秒，光明法则对伊得斯的喜爱就减少一点。

虽然这一点微不足道，就像是大海里的一点水，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点一点将汇聚成为河流。

命运真是美妙啊！平衡的法则也是如此。

费伦斯失去的那一些东西，终究会用另一种形式回到了他的身边，用时间的神职换一个光明法则的入场券。

对于其他存在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亏损，但是对于费伦斯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机遇，因为他得到了与伊得斯分庭抗礼的机遇，这一份礼遇是怎么也没有可能得到的。

伊得斯在费伦斯的身上留下一丝光明法则只是想要为了之后的新生做准备，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给了费伦斯一个很微弱的机会，吞噬他的机会！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戏弄吧，想要迎来新生，却亲自选择了一条死亡的道路，还是唯一一条死亡的道路。

他的根本是光明的力量，可是他却将自己的根本分享给其他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