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这案子我已经破了
去往关押王秋儿监牢的路上。
叶无疆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小王公公怎么会把他招供出来？
这不合理啊！
自己完全就没有出现在案发现场，跟这件案子里的人也压根就没有任何的交集，怎么会把他叶无疆扯进来呢？
自己跟小王公公平日里关系不远不近，保持的刚刚好。
好事没他的份，坏事应该也没他的份啊。
很快，他就看到了已经遍体鳞伤的王秋儿。
她蜷缩在阴暗潮湿的牢房一隅，周身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凄楚与绝望。
昔日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眸，此刻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只余下空洞与疲惫。
她的长发散乱不堪，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满是汗珠的额头上，更添了几分狼狈与无助。
身体因长时间的折磨而颤抖不已，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连空气都在此刻变得沉重，压迫着她的胸膛。
叶无疆的眼里闪过一丝气愤和怜悯。
一个女子尚且被打成这样，小王公公就更不用说了。
“开门！”叶无疆声音柔和的说了一句。
闻言，曹统示意身边的狱卒开门。
叶无疆来到王秋儿的面前蹲下，伸手去轻抚她美丽的面庞。
尽管浑身是伤，但依旧挡不住王秋儿的妩媚。
不愧是醉红楼排名前十的花魁。
王秋儿浑身战栗，对于叶无疆伸过来的手，她想躲开但又不敢躲开。
眼里的泪水拼命打转，但却不敢流下来，就好像只要流下来，就要迎来眼前这人的一顿毒打。
“我叫叶无疆，是小王公公的朋友。”叶无疆耐心的解释道。
闻言，王秋儿原本发抖的身子忽然一震，原本精神涣散的瞳孔忽然闪过一抹光芒。
叶无疆这个名字，她听弟弟提起过。
下一瞬，她一把抓住叶无疆的双臂。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弟弟说只有你能救我们。”王秋儿声音哽咽，身体再次拜了下去。
这就是王公公把我牵扯进来的原因？
可是，为什么？
王公公也不知道我会查案啊。
他刚想问几个问题，王秋儿就晕倒了，或许是因为刚才太激动了，心神受到了刺激。
曹统一直静静的站在外面，沉着脸，一言不发。
也难怪他这几天绷着个脸，这几天他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被花公公叫去询问案件的进度。
但是这个案子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死者就是作过死，没什么争议。
这要是普通人，早就结案了。
可偏偏这死者是花公公的干儿子，花公公怎么也不可能善罢甘休。
曹统给不出最新的线索，花公公就是一顿口吐芬芳。
压力全在他一个人身上也就算了，底下的那几个下属们游手好闲，没有一个是查案子的好手，根本不能替他排忧解难。
曹统是有理由生闷气的，他认为自己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曹千户，麻烦你把卷宗给我拿来。”
叶无疆云淡风轻的说着，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曹统这就更气了，一个小太监，动不动就使唤人，咋滴，你要上天啊？
给你卷宗有啥用，你能从卷宗上看出点啥？
呸，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很快，一张白纸黑字的卷宗就拿来了。
叶无疆接过，开始仔细的浏览起来。
【死者名叫花洛，今年31岁，是住在康平街上的狗大户，也是花德海的干儿子。
家财万贯，财大气粗。平日里游手好闲，惹是生非，喜好美酒女色。
家有一父一母一妻，娇妻比他小了十岁，成亲刚满一年，还没有子嗣。】
差了十岁的小娇妻....叶无疆心里吐槽一句。
这就是所谓的，只要混得好，老婆在高考。
【四天前，花洛跟四个朋友约好，一起去醉红楼给王秋儿捧场，四人抽签，花洛先玩，玩到一半，突然暴毙....】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接着，叶无疆又继续耐心的看完了仵作的验尸报告，确认了死者的死状确实是作过死，而且，仵作说死者在办事之前服用了春药。
最后，他开始翻看死者家人以及那四个狼友的供词，他闭上眼睛，开始梳理思路。
曹统冷哼一声，揶揄道：“叶公公，这卷宗也看了，请问知道凶手了吗？”
“别急，快了。”叶无疆睁开眼：“我在卷宗中看到，他们五个人是抽签的，怎么这么刚好，死者抽到第一个？”
“死者是花公公的干儿子，平日里他们对其甚至恭维，这种事情，死者不需要抽签，自然是第一个。”
“所以，死者根本没有参与抽签，是吗？”
曹统“嗯”了一声。
“有什么问题？”曹统皱眉。
“如果死者不是第一个上的，那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死者会在下面喝酒，喝着喝着喝醉了，也就没有这档子破事了。”
“可是他服用了春药，这个药效是很快上来的，所以死者才必须要第一个上，不是吗？”
曹统眉头一皱：“这有什么好争的，刚才不是说了吗，大家都要排他马屁，自然会让他第一个。”
“你不觉得这就是凶手的聪明之处吗？一个看似寻常的现象，就成为了他杀人的便利。”
闻言，曹统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你继续往下说。”
“凶手趁着这份便利，让死者第一个上，这个时候，死者早就已经喝了很多酒了，再给他吃点药，酒后兴奋过度，就容易造成作过死。”
“可是，凶手如何能保证死者一定发病？”
“如果死者在死前一天也服用过春药呢？”叶无疆说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观点。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连续两天服用催人兴奋的药物，再加上饮酒过度，必定发病。
猛然间，曹统像是想到了什么，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神情有些激动了起来。
“叶公公，有一个细节，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靠，你倒是早点说啊....叶无疆笑容和煦：“但说无妨。”
“我在查案的时候，听一些街坊邻居说过，死者的妻子樊小红是死者强娶来的，据说是她爹欠了死者很多钱，拿她来抵债的。
另外，樊小红经常在家被死者毒打，死者的父母也是不闻不问，听府上的人说，死者经常强迫樊小红与之发生关系，甚至还会用一些药。
而且，府上的下人还跟我说，死者怀疑樊小红在外有野男人，但是一直都没有证据。”
好好好，原来这么刺激。
“曹千户，多谢你的提醒，这案子，我已经破了，这奸夫我也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