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命案（中）
-“人不是我杀的！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我根本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杀他！而且我一个女人，根本办不到！”
女人剧烈地扭动着身子，但根本无法挣脱，她还试图去咬项钱，但脖子上却架上了一把剑。
“是坦白？还是想试试我的宝剑锋利与否？！”
-“不是我杀的，我发誓！”
眼看着女人都要被屈打成招了，一直没说话的医生开口了：“这位先生，我们都是来自表世界，想必也都是接受过文明教育的，我姑且相信你是正确的，这位女士就是杀人凶手，可你难道就想用这样的手段来说服我们吗？”
“是啊...我首先表个态，我也相信她是凶手，但总得有证据...而不是这样的暴力胁迫吧。”
看到救了自己的医生都站出来了，差点死在薇薇安手下的宪兵也鼓起有限的勇气，在保证求生欲的情况下，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其实这就是目前所有人的看法，包括卡缪、克莱娅、马修等的试炼者。
你要指认别人是凶手，屈打成招肯定不行，得有证据链，最好还有动机，这样才能让人信服。
...
“哦？要证据？”
项钱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但实则他等的就是他们要证据！当然有证据！
“可是...证据不是都已经给你们看过了吗？”
“什么？！”
这下换成众人懵逼了，什么时候？什么证据？你给我们看啥了？
然而下一刻，项钱竟然再次拿出了那张名片。
众人懵逼PLUS！
“这...名片，能证明什么？”
所有人的脑子在这一刻都打结了，连金发女人都忘记了挣扎和叫喊。
项钱把名片转到背面，给在场的所有人都展示了一遍，先前因为动作太快，加上光线太暗，大家只是隐约看到有字，这回倒是把每个字母都看清了。
医生茫然地念道：“可，以，交，个，朋，友，吗？”
“？！”
“你不是说是‘死亡预言’吗？”
众人懵逼PRO MAX！
“可这在我看来，就是死亡预言啊。”项钱戏谑地看着一众还愿者，用一种毛骨悚然的语调调侃着生死，“当一个还愿者，不好好地苟着，主动找上一个并不好惹的试炼者，这种自爆的行为和自杀有什么区别吗？”
“这算什么理由？！我们这里有好几个还愿者！难道你都会杀了吗？那位马修先生他动手了吗？美丽的黑衣女士她动手了吗？”
论到正义与生死，医生反而是最激动的一个。
“呵！”项钱不屑地冷笑出声，用一种漠然的眼神看向男人，冷冷道，“我现在要求和你决斗，不死不休，你敢接吗？”
医生回想起眼前之人就在几分钟前，刚发出了两次决斗申请，不禁咽了口口水，可为了心中对道德的执念，还是鼓起了勇气：“你是比我们厉害，可这能证明什么？也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这么嗜血！”
“哎呀呀，你是医生对吧，能请问你的名字吗？”
“我叫皮埃尔·让，没错，我是一名医生，无论表里世界，都是！”
“非常好，皮埃尔，就让我告诉你，福尔罗斯先生与我是如何相识的吧。”
项钱还是肤浅了，原来这个世界上幼稚的人何其多！那就让他来好好给在座的还愿者们上一课！讲一个关于死亡和小猫的故事。
“在我家楼下，有过一只橘色的流浪猫，它有时出现在草丛觅食，有时趴在车顶睡觉，我偶尔会给它喂食，一些简单的猫粮，花不了多少，小橘猫开始很谨慎，哪怕很饿很馋，它也不会靠近食盆，更不会在有我出现的时候靠近。”
“不过日子久了，它发现我并不会伤害它，于是试探着接近食盆，接近我，最后我们就很熟了，它甚至允许我触摸它，挠挠头，撸撸背。”
-“这是驯化，通过人工控制条件，使野生动物顺服并适应人类的生活环境。”医生一语道破，但他还是不明白项钱到底想表达什么。
“是的，果然是高材生，用精简的语言就完美解释了这个过程。后来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我们社区的不少野猫都来了，小小的食盒根本应付不了这么多动物。”
“后来呢？”
“后来有人往我的食盒里下了老鼠药，小橘死了。”
“GOD！”修剪着两撇精致八字胡的神甫在胸口划着十字，轻声念诵着什么。
“请不要惊讶，这种小事时常发生，死了一只猫罢了，有时是小猫，有时是小狗。说真的，我早就预想到了会有这样一天。”
“是太多的小动物，惹怒了你的邻居？”
“不，不不不，是一群孩子的恶作剧。他们只是...单纯的...在那一刻，想试试老鼠药能不能杀死猫。是的，就是这样，因为他们有这个能力，仅此而已。”
“...”
“话说神甫先生，您手上的是圣经吗？”
-“没错，是原先就在礼拜堂里的。”
“真是太漂亮了。”项钱看了眼神甫手里书册，确实极为精美，随后继续用非常无辜的眼神巡视众人：“对吧，谁会责怪一群孩子呢？谁会把好奇...当做动机呢？”
-“这还是太残忍了...他们的父母应该告诉他们爱护小动物。”
“那谁家的父母来告诉我，必须要爱护还愿者？”
“！”
“先生，你什么意思？”
项钱保持着一脸天真的样子，看着惊疑不定的医生，说道：“当小橘在其他小猫面前痛苦的挣扎和死去时，剩下的小猫都跑了，它们再也没有出现在我家附近，那个食盒，就像是一架断头台。”
“并不是所有的我，都会爱护小动物，但所有的动物，都在那天之后，选择了害怕我。你懂了吗？皮埃尔先生。”
“...”
“杀不杀你们，只取决于我们想不想，而不是理由，更不是道德。我就这么说，如果现在这个岛上还有一百，五十，甚至只有十个里世界原住民，你们是选择和他们一起？还是跟我们试炼者一起？”
“别欺骗自己了，我们出现在一个屋子里，只是因为你们走投无路，而不是我们，你们从来就没有过选择权。但凡试炼者里出现一个残暴嗜血的杀人狂，你们早就见上帝去了，而当我们知道这件惨案后，或许会感慨一句，‘欧，原来你们真的和隐藏任务无关，但没有你们，果然是清净了不少’，嘿嘿嘿。”
项钱最后的瘆笑格外病态，但他的话却没有一人敢反驳，包括他身后的其他试炼者。
“你们就像最开始的小橘，不存在一丝的可能性主动靠近人类，因为只要有哪怕0.01%的可能遇到坏人，你们将会付出的，就是唯一的生命。这样的蠢事你们会做吗？”
“你们难道忘记了白天的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一小时的？还需要薇薇安小姐帮你们重温吗？！”
“你们哪怕猜到了对方也是还愿者，也仍旧一语不发，没有交流！你们谁都不信，只想着这个小时赶紧过去！”
“所以说你们不会的。”
“可福尔罗斯先生...却想和我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