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方案的缺陷
这个方案可行吗？
理论上，确实能增加窃鬼的窃取名额。
如果换成同时期的任何驭鬼者，绝对无法理解人皮纸提出的每一个名字，什么鬼湖，太平古镇，又是邮局信件，又是招魂的。
但杜玉很清楚。
首先，人皮纸第一步让他跳入鬼湖。
鬼湖是民国时期，用来镇压肆虐厉鬼的地方，太平古镇世代坚守，为的就是避免鬼湖失控。
鬼湖本质上并不是湖，而是湖底的一个棺材，棺材里的鬼才是鬼湖本体。
鬼湖具有学习能力，本来并不算威胁，奈何沈林强行入侵进去，导致鬼湖学习了沈林的灵异，导致事态更加严重。
人皮纸指的是让杜玉去窃取鬼湖的学习能力。
但这还没完，还要杜玉接收邮局的信件。
邮局当然不是随便哪个邮局，而是鬼邮局，鬼邮局送的信件隐藏着张羡光布置的颠倒诅咒，可以让死机的厉鬼复苏，复苏的厉鬼死机。
当然，颠倒的范围远不止这点。
甚至包括，颠倒“学习”和“窃取”。
鬼湖的学习灵异更像是复制，就算学习了沈林的一部分能力，沈林本身并不会缺失这部分，否则早就平衡受损，厉鬼复苏而死了。
但窃取会让原主失去这部分能力。
二者是一体两面的，颠倒诅咒刚好可以让窃取到的学习能力，变成窃取。
第一步是窃取鬼湖的学习能力。
第二步是借助邮局信件，把窃取到的学习能力变成窃取。
第三步，让招魂人把自己招魂出来，再窃取一次鬼湖，这次窃取到的就不是学习能力，而是窃取本身。
这样，窃鬼的名额自然就达到了2。
当杜玉意识到这点时，下意识倒吸了口凉气。
这个方案并非天方夜谭，它是有成功概率的，但这个概率极低，甚至比原著中给杨间提供的异类方案成功率还低。
不仅如此，问题也很多。
首先，杜玉怎么保证他能准确地窃取鬼湖的学习能力，而不是压制，或者其他什么灵异？
一只鬼身上有很多不同的灵异，杜玉最开始窃取鬼婴，就没能窃取到吞噬，而是简单的灵异袭击和控制鬼奴。
想要精准窃取到学习能力，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更何况，杜玉都沉入鬼湖了，理论上窃鬼是会被鬼湖压制，怎么在湖底使用？
这还需要其他驭鬼者的帮助。
除此之外，送信这个环节也问题繁多。
那些邮局信使给普通灵异之地送信就要死要活了，让他们来鬼湖送信？那不是找死吗。
恐怕他们宁愿撕了信封，承受一次邮局的袭击，也不肯来鬼湖送信。
就算肯来，以民国时期太平古镇的布置，信使估计还没走到鬼湖旁边，就被太平古镇那帮老一辈驭鬼者截杀了。
最后一个环节更是原形毕露，真的是演都不带演。
招魂人都能招魂了，不就说明杜玉已经死了嘛。
人都死了，再给窃鬼增加窃取名额，有个屁用啊。
杜玉算是知道了，人皮纸这是故意给他难度最高，风险最大的方案，想把他直接坑死。
坑死了刚好占据杜玉的身体，杜玉身上这几只鬼不比饿死鬼差，人皮纸估计也眼馋的很。
只不过人皮纸给的方案倒也没错。
毕竟杜玉问的是怎么增加窃鬼的窃取名额，又没强调必须在活着的情况下，人皮纸当然信马由缰地写了。
你就说窃取名额增加没增加吧！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废物。”
杜玉骂了一句，把人皮纸收了起来。
果然这种东西心怀鬼胎，信不得。
算了，既然暂时无法增加窃取名额，杜玉用别的方案也能实现。
他完全可以把鬼报纸本体牢牢焊死在黄金容器里，然后窃取其他鬼，再反过来窃取鬼报纸，更改规律。
最多是手续复杂了一点，需要的步骤有点多，可能刺激窃鬼复苏而已。
但杜玉这么久也没感觉窃鬼有啥动静，就好像完全不会复苏一样，他除了更想偷东西以外，一点变化都没有。
说不定……窃鬼本身比较稳定？
反正方案暂时可行就对了。
将人皮纸的事抛到脑后，杜玉想了想，要不要再去问问鬼橱，鬼橱一定程度上也能帮到他，但明天就要和王小强他们开打了。
还是不要浪费交易机会，把鬼橱作为保险，等干死了王小强他们再问也不迟。
今夜漫长。
总算忙完了所有事。
杜玉躺在床上，总感觉身边少了什么，除了老严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竟然就没人了。
推开卧室门，发现陈茜靠在墙边，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蹲坐地上抱着双膝。
“喂，你就坐地上，不怕吗？”
“不怕啊，你看那傻大个，不还躺地上吗？“陈茜指的是雷虎，雷虎还晕着呢，谁也没管他，自个躺院子里。
“……我改主意了。”
“什么主意？”
陈茜还有点茫然，下一秒却见杜玉把她整个抱了起来，感受到胸口炙热的体温，她脸色滚烫，两人进入卧室……
……
（此处省略一万字）
……
翌日。
杜玉推开门，看到雷虎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恩人，您终于醒了！”雷虎激动的说道，“昨晚上的事多有冒犯，我罪该万死，多谢恩人开恩不杀！”
看来鬼报纸的修改效果很不错。
对普通人来说，修改记忆神不知鬼不觉的，如果逻辑再顺畅一点，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无需多言，今天就是你报恩的时候。”
杜玉找了找，把黄金蛇皮袋丢给雷虎，“你现在联系王小强他们，就说你们付出极大的代价，只活了你一个人，把杜玉杀了，杨间开鬼域逃走了，这里面装的杜玉尸体。”
“你到他们面前就打开蛇皮袋，最好直接扔他们脸上。”
黄金蛇皮袋装着的是臭名昭著的small，同样被杜玉改过记忆，现在只想杀王小强，赵开明和王岳三人。
雷虎只是马前卒。
杜玉亲自带杨间，赵磊等人，悄悄跟在雷虎后面，反正有鬼域兜底，不可能被提前发现。
趁他们对付臭名昭著的small，手忙脚乱之际，杜玉再让杨间等人动手，一击制敌。
“明白！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雷虎挺直了腰板，露出坚毅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