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剧本的难题
“节哀顺变、节哀顺变！你要坚强起来，保重身体，家里一摊事还等着你去支应呢。”王缨缨一脸心疼地拍了拍方球球的肩膀，递了两颗剥好夏威夷果到他手里，这么对他说道。
陈珊犹豫了一下，在手机上发起了一笔转账，然后抬起头跟他说：“你收一下，我们潮汕人的习俗，这个是不能不收的。”
还没等刘晴开口。方球球就吓得后退了半步，他一脸的惊讶：“停！别这样！我爸就是做生意亏了钱而已呀，人好好的！珊姐你快撤回！不带这样的！”
无端的转账，又提到潮汕人习俗，方球球当然知道，那不就是帛金么！
其实事情是可以用一句话来讲明白的，就是方球球的父亲是做翡翠生意的。
近来生意不是太好，想搏一把，就和朋友去赌石。
“结果好了，现在不是生意不好，是直接把店铺出掉还欠一百多万！”方球球把那两颗夏威夷果扔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苦笑着摊开手这么说道。
刘晴听着方球球所说的话，抽了一根烟递给他：“百多万，也没有多大的事啊，如果需要跟银行抵押借贷你跟我说，我应该能帮上点忙的。”
如果不是不想激化婆媳矛盾，不想动夫妻账户上的钱，刘晴并不是没钱。这么多年的企业高管做下来，银行系统她当然也是有自己的人脉。
“我们好好做这个短剧，如果到时分红了，嗯，就多给你分一点。只要有一两部剧做出来了，其实只要一部剧跑出来，那百来万不会是太大的问题。”她对方球球这么说道，因为方球球对于剧本的能力，很让她满意，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帮方球球一把，这他留在剧组里。
陈珊和王缨缨听了之后，也在边上附合地点头，因为很难得方球球的剧本，他抓住了短剧的点，不管是从翻转打脸也好，从整个主线的架构还有微创新等等，都做得很到位，这样的剧本质量，也是刘晴为什么能够说服那些摄影师和灯光，接受低底薪工作的一个重要因素。
因为剧本看去就非常的专业，符合短剧的规范，不是那种业外人的天马行空，它有执行性，有可以对标的参考，这样它充值的用户群就有保证，但它又有自己的创新点，能在同类的剧集里，有自己的辨识度。
“啊？谢谢、谢谢、谢谢大家，但是姐姐们啊，我爸这个钱他要的很急，所以我可能暂时就没办法做短剧了。等我缓过这一阵子啊，我再过来投奔你们！”方球球娴熟地抽了一口烟，常年码字的他，有着重度烟癖。他只是大约没想到，她们如此真诚的想帮他，所以他也特别诚恳对着她们这么说。刘晴就有点不太明白了望着方球球说：“你要挣100多万去帮你爸爸还债的话，那你现在去别的行业，它很难有这种大的收益给到你啊，就算做销售的话，对你来说还是进入一个新的行当，要很快的拿到这么大的分成，也是很艰难的一个事情啊，至少做文字工作是你所擅长的，而且你看，我们现在对你的剧本也是非常的看好……”
“啊？我不是去做销售，我回去写网文啊姐。”方球球一脸愕然地望着他们三个。
他来做短剧是因为想寻找一条新的赛道，不想重复自己，觉得这里是一个蓝海。
但现在家里出了事，他需要用钱，那就退回去，继续写网文。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事情。
“以前有个梗，如果不努力，就回去继承家业。”刘晴回过神来，苦笑着说道，“到你这里，成为了如果等钱用，就回去写网文？”
方球球笑得有些腼腆，却胖胖的脸上，却有着满满的自信。
那个网站至少有近百万名的网文作者，他能在那个也算大站的平台里，长期霸榜前五名，确确实实就是有着这份从容。
刘晴和陈珊、王莹莹，坚持下楼把方球球送出了工业区。
看着网约车载了方球球远去，刘晴长叹了一声，也许，这就是好事多磨？
“这小胖子也太不厚道了。”王缨缨禁不住这么埋怨。
素来毒舌的陈珊，真的是发起狠来自己都骂，白了她一眼：“人家里有事，不让你薅了，你就嫌人不厚道？就该让你一直薅下去？”
刘晴听着苦笑起来，不得不打了个圆场：“没事，好事多磨。”
其实因为很低的薪酬，所以也没有非常严格的用工合同和限制，方球球要离开，不管在情在理都好，她们都没有办法去挽留他。
“那现在怎么办？”王缨缨有点茫然的，向陈珊和刘晴问道。
阳光普照的天际，又下起了雨，飘洒着如是要映出她们心头的愁绪，刘晴揉了揉太阳穴：“再找些编剧过来面试喽。”
这个事不然还能怎么办？
摄影灯光演员都聊得差不多了，总不能说缺了张屠夫就得吃带毛猪吧？
世上的事，道理往往总是浅白，可到了践行的时候，它们如同高峰期的滨海大道——似乎永远无法到达的不远处。
好的编剧本来就并不是那么好找，而底薪基本是接近于没有的，写完100集也就2万块左右，编剧的收益主要是上架之后再分红的编剧，和刘晴他们这个团队又完全没有过往作品。这种情况下，找出一个符合刘晴他们要求的编剧，和大海捞针不见得有什么区别，刘晴在花了三天，面试了20多个编剧，依然一无所得。她和陈珊、王缨缨坐在面试的房间里，三个人都很些无可奈何。
“要不就凑合找人写一下吧？”陈珊有点厌烦，她总觉得这事，刘晴搞得太过于认真了，“方球球不是列了大纲的吗？找人按大纲往下走完故事就是了。”找了二十多个大机率接受无薪水的编剧过来面试，她真的是心力交瘁了，如果还需要她再找寻下去，陈珊感觉自己真的折腾不了。
王缨缨这些天不停的套面试者的话，也是觉得真的很累，她听着陈珊的话：“是啊、是啊，导演摄影，灯光演员咱们不都整得差不多了么？没太大必要，在编剧这里一直卡住吧？我看那些微短剧，其实都差不多，真的就按方球球的大纲，往下捊就得了！”
但事实上，不是想凑合写就能凑合写的。
这玩意它就没有那么简单，20多个编剧，基本都让刘晴聊得很有激情，大部分都做了试稿，但他们试稿出来的结果，王缨缨或陈珊看了，都感觉真的是不行，按他们弄的剧本来搞，不如按王缨缨买彩票的方案更靠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