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星空

“现在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对吧？”陈珊并没有打算就此作罢。正是因为大家是无话不谈的闺蜜，陈珊觉得刘晴还是要去面对，“但你总得选择一个让生活继续的方式啊。有些东西他就得像脓包一样，挑破，把脓挤出来才好打熬一些。”

“就你读过鲁迅是吧？”刘晴没好气地给陈珊夹了一大块剁椒鱼头，“生活总是会继续的，不管我是不是选择或者我选择什么……有时候不选择也是一种选择。”

说着她放下筷子，重新给阿浩发出了一个语音通话，很快就接通了：“姐，你相信我了？”

阿浩的语气有莫名的开心，有被肯定的喜悦。正如每一个在海边长大的孩子，几乎都能感觉到台风的到来一样，曾经跟阿浩足够近的距离，也足以让刘晴知道对方对于自己的依恋。

这让她隐约就有点愧疚，因为对她来说，和阿浩的交往过程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游戏。

但很明显，她认为大家都默认的规则，阿浩并不这样认为，就算他知道她有婚姻、她有家庭，他对她的爱慕和眷恋。刘晴能感觉到真的从来不曾改变。

但是事情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刘晴其实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是我相信你或者不相信你的问题，你不是说学人去当私家侦探吗？你身为私家侦探，你不知道提供这样的东西，是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吗？”

“不是，姐，你听我说……”阿浩在电话那头就有点急了。

但是刘晴并没有准备留给他辩解的时间：“你发的这些东西，无论是在法律上或者在家庭婚姻上，都毫无意义。因为它可以是，也可以不是，我这么说你能听得懂吗？”

可以是，也就是说这些照片，可以是王昆出轨的前奏或者是剪影；可以不是，也就是说王坤跟这些女性也可能只是普通的友谊关系，然后被有心人故意找寻角度，来形成同框。

“我、我我能听得懂。”阿浩在电话那头结结巴巴地说道。

其实真的要拍到出轨的照片，就会有人员费用，有差旅费用等等的支出。在没有接到刘晴的委托，这些费用当然就没有人买单。

“所以我告诉你，你发这些东西给我，除了给我添堵之外，毫无意义。甚至他算不上是朋友的关心，我对你太失望了。”刘晴很快就结束了这次聊天。

阿浩又拔了回来，刘晴果断地挂断，第二次，第三次，都同样被挂断。

陈珊看着刘晴的操作，皱起眉说道：“你这算是泄愤？还是PUA那小孩？”

“我也觉得，这小孩很怕你，人家告诉你也是一片好心，你又没花钱让人去调查，你有点过份噢！”王缨缨也开口数落着刘晴。

刘晴在闺蜜的指责下，耸了耸肩：“你们不是让我选择吗？我选择了啊。”

这话别人听起来，可能感觉莫名其妙，但对于陈珊和王缨缨，她们一听就知道刘晴在说什么。

是的，她选择了。

刘晴就是因为做了选择，才会给阿浩打这个电话。

接着会发生什么事呢？

如果这些照片不是合成的，那么阿浩要证明自己对刘晴是真的关心和在意的话，他就一定会去寻找进一步的东西，毕竟他如果没有说谎，进了私家侦探的行当，该找什么资料才能有意义，不用刘晴来教他，那么到时候，刘晴就不用选择了，好聚好散；而若照片是合成的，那阿浩如果还想以此为籍口来接近刘晴，他的造假成本就会增递，刘晴很清楚阿浩家里并没有什么钱，而他就是家里的希望，所以，他不太可能有成本来继续造假，那这事就连提都不值得提。

“明天就能剪出初稿，明天晚上都留下来，我们自己先过一过。”刘晴没有再继续阿浩的话题，而是对陈珊她们这么说道。

王缨缨听着拼命点头：“行！毕竟职场这玩意，咱们自己门清！”

而听着她的话，陈珊也很以为然，刘晴却就脸上浮现了担忧的神色：“要这样的话，就肯定仆街！姐姐们，咱们不是做纪录片啊！”

刘晴本来是不太愿意去提这样的事情，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思路，过多地去限制陈珊和王缨缨她们的思维并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但她不得不开口，是感觉整个方向都跑偏了：“我们要针对的用户群是什么群体？他们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来看我们的微短剧？”

包厢里的灯光有点过于明亮，以至于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无所隐藏，王缨缨听了之后就感觉不太感冒：“那我们拍的是一部职场的微短剧，他肯定得符合职场的一个逻辑呀！”她说着望向边上的陈珊，伸手摇了摇后者的手臂，“珊珊你说对不对？”

其实就算陈珊没有开口，但她脸上的神色已经说明了她的倾向，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和熟悉的领域，而职场对于她们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这种情绪让刘晴感觉到很头痛。

“你要把买奢侈品的借款和信用卡账，作为微短剧的投资平掉，这样跟你老公有个交代，对吧？”她向陈珊这么问道，还没等对方回答，她又补充道，“如果这位微短剧能够充值挣钱，最好靠盈利分红，把这个帐填上去对不对？”

陈珊听了刘晴的话，不得不点头，的确这也是她参与到微短剧团队的初衷。

接着刘晴转头望向了王缨缨，还没有等刘晴开口，王缨缨就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就是博彩的成本，跟珊珊本质上是一样的。”

“还博彩呢，就是赌债好吗？你别说那么高大上！”刘晴可也没打算给她留什么脸面，彬彬有礼的，那是塑料花闺蜜，“那咱们得挣钱啊！咱们这微短剧，拍出来得说得过去啊，要不然你们家那口子一个是IT公司的主程序一个本来就是投行的操盘手，你当他们是傻子吗？”

陈珊听着可不乐意了：“我们说这句他得符合职场的氛围，不也就是为了要挣钱吗？你这没点代入感，那谁乐意看啊？对不对？”

王缨缨在边上拼命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