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叛变
其他人再度紧张起来，长签越来越少，意味着抽中短签的概率越来越高，这个时候不抽，前面的人没抽中短签，再轮到自己时，概率可是还要往上加的。
白人女子卡琳率先一步往前走，大块头甘伦突然闪出挡住她，抢走了抽签的顺序，看着甘伦高大强壮的身躯，卡琳咬紧牙关，脸庞抽动，却是敢怒不敢言。
这期间季璟一直冷眼旁观，先抽后抽对他来说没两样，就算抽中了他也不会遵守规则。
在这艘船上，他的实力凌驾于众人之上，他就是规则。
他要做的就是保证大副托林的性命，其他所有人都可以死，唯独托林不行。
大块头甘伦站在托林面前，久久未动，似乎在给托林施压，得到点什么关键信息。
托林不动声色地回以微笑，便没了下文。
甘伦伸出手摸上最左边那根木棍，正要抽出来，临时改变主意换成了最右边那根。
木棍抽出来的那一瞬间甘伦先是惊恐，随后微微一笑，反倒是正对面的托林暗中吞咽了下喉咙。
甘伦捏住短木棍的手往下放。
“既然我们通过抽签的方式选出了领导人。”
说完这句甘伦转过身，面向众人。
“我会决定让谁去下面刺探情况。”
对于甘伦刻意扭曲规则，没抽签的人都紧皱眉头，抽完签的也没人敢吭声，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们便被甘伦的体型震慑和不用再抽签捆绑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只要站队甘伦，去下面喂螃蟹的倒霉蛋便只会是甘伦的敌人。
而这个敌人，有且只能是孤立无援的大副托林。
托林没有再试着争辩，局势变化得太快了，从利益角度出发他已经站在了众人的对立面，他再度吞咽了下喉咙，将遭受背叛的怒火不动声色藏了起来。
季璟冷笑一下，甘伦的做法无可厚非，其他人的临阵倒戈他可不敢苟同，抽签的结果已经出来，站队托林也可以免去下船舱喂螃蟹，他们只是畏惧甘伦，没有勇气对抗罢了。
相应地季璟也没有去更改结果，他得拿托林去试探世界意志对剧情走向的干扰程度，同样也只能是托林去交涉，缺少了主角气运，其他任何人都可能露头便被巨蟹怪秒了。
下一刻托林便被甘伦和兰伯特架着丢到了坑洞前，他差一点滑进船舱中，连忙爬起身，边爬边摆出阻拦的手势，以防止有人直接将自己推下去。
“等一下！”
“不要再动手了。”
站好后，托林拍了拍上身，尽管身上没有灰。
“我自己来。”
“这就对了。”
甘伦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看到什么都会和你们说。”
其他人都让出路，托林向着通往船舱的门走去。
“祝你好运。”
卡琳将手上的长砍刀递了过去。
“好极了。”
托林接过砍刀，刚往下走两步，身后的门便被迅速关上，紧接着木栓落锁的声响。
“该死。”
托林低骂了一句，他紧握砍刀，仿佛这样会好受点，小心翼翼地沿着旋转楼梯往下走。
墙壁里镶嵌着的油灯散发出昏黄色的灯光，照亮脚底下的木质楼梯，越往下走托林的动作越迟缓。
甲板上。
中老年水手莫雷佝偻着身子趴在通往船舱的门前，那是甘伦的主意，胁迫他偷听底下的动静，其他人要么望着远处发呆，要么摆弄着手上的武器，权当没看见。
季璟两手空空，依靠着通往阁楼的楼梯，不需要刻意偷听，远超众人的身体素质再加上近两倍的感知强化，隔着一层甲板都能轻而易举聆听到船舱里的声响。
至于某道时不时停留在自己身上，带着强烈怨恨的视线，季璟完全没当回事。
暴风雨停了，周围的黑暗已经开始退散，马上就要天亮了。
甲板下。
托林已经走完楼梯，来到了船舱。
地上盖着一层浅薄的积水，正随着船身的轻微摇晃一同晃来晃去，六头只剩下上半身，足有一个人肩膀那么宽的油貂鲨分散开挂在船舱正中，阻碍了托林往正对面看的视线。
他又看向船舱两侧，光线不是很足，只依稀辨认出一排排满载的油貂鲨油桶，没有巨蟹怪的踪影。
眼下只剩下正对面油灯照不到的大块阴影，托林紧拽着砍刀，一步一步地往前试探。
随着船身摇晃，四周用来照明的油灯火光也跟着一同摇曳。
哗啦啦的水声一阵又一阵，托林心中对于未知的恐惧也不断放大。
就在托林撩开遮挡视线的油貂鲨尸体时，眼前的大块阴影突然动了，瞬间扩张变大，那块阴影竟然是匍匐的巨蟹怪。
巨蟹怪竖着往前冲，慌乱中托林将手中的砍刀丢了出去，随后看都不看转身就往楼梯口跑。
一人一怪的距离不断拉近，托林先巨蟹怪一步冲入楼梯口，还没往上爬几层楼梯，便被巨蟹怪撞上楼梯口的冲击力掀翻倒地。
巨蟹怪一时进不来，一边往前硬挤一边对着托林嘶吼，巨大的口器密布上下两层向外翻的尖牙利齿，直看得托林毛骨悚然，下意识伸出脚对着巨蟹怪乱踢。
局面僵持了一会，巨蟹怪突然往后退，左边的巨大钳子抬起来，里面夹着什么东西，似乎想让托林看。
钳子凑上前，托林也看清楚了里面夹着的是什么。
那是船长的心腹盖特，先前那名被拖拽下船的黑人脏辫水手，此刻他只剩下半个身子。
只见巨大钳子底下伸出一根黑漆漆的触手，沿着盖特的上半身子攀爬，爬到脖颈处缠绕着转圈。
托林看不明白巨蟹怪在干什么，随着盖特的嘴巴抽搐了般张开又闭合，他见到了有生以来最惊悚的画面。
“辉...腾岛。”
一只螃蟹竟然说话了，尽管是通过控制人这种生物的声带说出来的，但还是骇人听闻。
“你说什么？”
托林有点没懂巨蟹怪的意思，它怎么会知道辉腾岛，那是方圆百里最大的岛屿，光是人口就有五万人之多。
“带，我，去。”
一字一顿念叨完带我去，巨蟹怪继续说。
“我，吃，肉。”
“天啊。”
托林惊呼一声，这会他听懂巨蟹怪在说什么了，它要吃人肉，让自己帮忙带它去辉腾岛吃人肉。
一个疑惑突然冒出来，既然巨蟹怪知道辉腾岛，那它为什么不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