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感气
“呵呵，城儿来了，进来吧”，中气十足，却又无比温和的声音从书房中传出。
苏城迈步而入，小兰则是站在原地等待。
一进门就是面一人高，屹立在地上的精致屏风，上面绣满各种各样云朵图案。
绕过屏风，苏城看到了坐在书案后的慕云天，此时正在看着书中信件，不显喜怒。
在他身后，还站着名身穿黑色劲装，手提长剑，上唇蓄着胡须，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
出乎意料的是，作为慕家家主，慕云天的书房并不算大，约三十平，几乎被大大小小的书架填满。
“城儿昨夜睡得可好？”，坐在桌后的慕云天抬起头来，面容和蔼。
苏城点点头，语气真挚，“慕家的环境比我之前住的地方好了无数倍，昨夜是我十几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晚，多谢岳父大人！”
慕云天摆摆手，语气自然，“城儿不必如此客气。”
“我与你父亲有旧，也一直将你当做晚辈看待，现在更是亲上加亲，成为了一家人，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见外了。”
“有什么困难、需求都可以来找我。”
听到这话苏城心中有些感动。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慕云天对自己的关照的确是真情实意。
苏城再次拱手行礼，“岳父大恩，小婿铭记在心。”
随即，苏城有些不好意思道，“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小婿的确有个不情之请。”
慕云天有些惊讶，“哦？城儿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得的就定会满足你。”
苏城点点头，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是这样的，我从小就对武道有兴趣，只是从前一直接触不到武道。”
“如今我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会命丧黄泉，就想着有生之年看能不能练练武试试，还请岳父大人成全。”
慕云天显然没有想到苏城会提出这个要求，脸上闪过错愕之色。
略微踌躇后他没有立马答应，而是徐徐开口。
“城儿，我天玄大陆以武为尊，只要成为武者，就能享有诸多特权，每年想要踏入武道之人如过江之鲫，但你可知晓为何武者数量这般稀少？”
“先不说其他，光是武道筑基就分为三步。”
“第一步，需能通过呼吸吐纳感知天地元气，并纳气入体存于丹田，此阶段被称为感气。”
“第二步，则是化气为息，让内气转化为内息。”
“第三步，就需要尝试炼息成劲，当拥有内劲后，才算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武者。”
“可仅仅是第一步感气，就难住了绝大部分的人，天赋差的甚至需要数年才能成功。”
“就算是当年被称为慕家第一天才的我，也用了足足半月时间才感气成功。”
“让天地元气填满丹田，我又用了三个月时间，后面的化气为息、炼息成劲等等需要的时间是越来越长。”
“武道一途看似前途光明，却并非坦途，耗时耗力，城儿你身体不太好，依我看不如用更多时间来享受生活，若你觉得呆在家里无聊，可以去梧城多逛逛嘛，花费方面不用担心，只要你玩得开心就好。”
苏城听后心中明了。
慕云天说得比较委婉，大意是武道艰辛，以自己的身体状况本就时日无多，没必瞎折腾，不如开开心心度过生命最后的时光。
站在慕云天的立场上，如此想法的确没错。
可对于如今能增寿的苏城来说，时间反而不是最大的问题，如何留在慕家，进而能够继续增寿才是最大的问题。
慕云天对自己的确不错，但苏城明白情谊总有耗尽的一天，不能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他人，只有自己手握力量，才能争取一线生机。
他苏城，必须要想尽办法踏入武道！
深吸口气，苏城面色坚定，“岳父好意小婿心领，但此事是我从小以来的心愿，我还是想要试一试。”
慕云天张了张嘴，有些无言。
看到苏城坚定的目光，他心中暗叹一声，起身从旁边书架上取出一本书递给苏城，“习武第一步，就是要掌握呼吸吐纳法。”
“这本《培元功》乃是我慕家家传基础武学，所有慕家弟子习武都是从它开始，远胜市面上的那些呼吸吐纳法。”
“既然你执意想要试试，那我也不多劝你了，但城儿，一定不要逞强，以自己身体为重。”
最后一句，慕云天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苏城接过培元功心中稍显激动，朝慕云天再次躬身行礼，“多谢岳父提醒，小婿定会量力而行，若事不可为也不会强行修炼。”
慕云天点点头，挥了挥手，“行，下去吧。”
苏城将培元功秘笈放入怀中，又一次行礼后转身离去。
直到苏城身影消失在书房中后，慕云天身后一直静默无言的中年人有些不解，“家主，您从前就已经测量过姑爷资质，只是下等，恐怕半年时间都不一定能踏入感气阶段，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活过半年还难说。”
“况且一般习武是从十二岁开始，姑爷今年十八早已错过习武最佳时期，事倍功半。”
“培元功虽不是什么上乘武学，但按规矩也只有我慕家嫡系才能修炼，最近族中因为鬼雾山元石矿一事对您有诸多不满声音，恐怕某些人会借此发挥。”
“您这么做，值得么？”
慕云天叹了口气，“高强啊，城儿时日无多就这么一个心愿，我这个做长辈的怎么忍心拒绝？”
“有些事情，不能单纯用利益来衡量。”
“至于那些想要借题发挥之人”，说到这里慕云天眼中露出锐利光芒，“我倒是希望有人跳出来，这些年随着慕家发展家族人口越来越多，良莠不齐，滋生不少龌龊，我也恰好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打击一番族内不良风气！”
高强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言语，继续束手而立。
另外一边。
从慕云天书房出来后，苏城几乎是带着小兰马不停蹄赶回小院。
重新感受到道道生机入体后，苏城让小兰自由活动，自己一头扎入房间中，迫不及待翻开《培元功》开始仔细研读起来。
前面几页不是任何心法，而是关于武道境界的介绍：
当完成武道筑基阶段拥有内劲后，便能被称为后天境武者，攻击附带内劲，威力强大。
再往上，就是先天境武者，此时体内内劲转变为真气，可离体攻击，杀人于十步之外。
先天境之上，被称为宗师，能凝聚罡气护体，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防御，万法不侵，为一方豪雄。
苏城再往后翻去，却发现下一页并没有记载宗师境以上的境界，而是《培元功》的呼吸吐纳法。
收拢思绪，苏城开始认真研读，从头到尾读了三遍之后，才按照书上描述的姿势闭目盘膝而坐，左右手虚握置于小腹处，有节奏的呼吸起来。
可当他刚刚完成一遍呼吸吐纳后，顿时就感到肚脐下方位置有些发烫。
苏城睁开眼睛面露惊疑之色，按照培元功上的记载，这是感气成功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