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静谧的美
“怎么不说话了？”江畔抚摸他的脸颊微笑道。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秋落握着她柔软细腻的双手道。
“其实你不必介意我说了什么，用心感受就是。”江畔亲吻他的额头，在他耳畔言语。她的体香在他的鼻息停留不散。那呼出的气流影响着他的心跳。他搂着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怀抱里，“你的伤有治愈的可能吗？”
“没有。所以你担心的是我能否死在你之后？人，始终是自私的。”江畔道。
“那是我最大的幸福。”秋落道。
“你幸福了，要是我深陷其中。那我是否就是可悲的？我要用时间来把你遗忘。”江畔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顺其自然。刻意的爱，只是短暂的享乐，肉体的满足而已。和畜生的交配没什么区别？”秋落道。
“看来还是小时候纯净。长大成人问题反而多了起来。欲望的膨胀就是心灵的缺失，那最初的灵性慢慢被消磨掉，直到麻木的行尸走肉为止。有些人哪怕是溃烂了肉体，污染了灵魂也无法回头任其无止境的欲望摆布。这就是贪嗔痴的魔力。”江畔道。
“爱被精心设计还是爱吗？”秋落不懂她言语的真意，也不想知道。不过他是有感觉的。
“我要成为阿修罗。守护着你。”秋落接着笃定道。
“就因为我一句玩笑话？”江畔看了他良久道。四目相对，没有眨眼。这是她们第一如此对视。眼里有光，各自在对方眼里的样子。是面镜子，更是心灵洗涤后的平静。
“契而不舍？”江畔道。
“至死不渝。”秋落道。
“至死不渝的誓言，在人间听了无数次。却从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如今亲耳听到。这纠缠的力量如此之大。”江畔道。
“你怕？”秋落道。
“怕。”江畔道。
“怕我死在你前头，怕你会动真情。满足了我所有好奇，失去我的速度就越快。”秋落道。
“小落落你是我培养出来的。可你从来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我也不想遏制你的天性。我们修罗是本真而活。”江畔道。
“即便你遇见未来的我们。我可以逆转乾坤。”秋落大言不惭道。
“躲不过是劫，挺过去就春暖花开。你执意，我成全。”江畔松开手，不在抚摸他的头。
自由的鸟是向往天空的，水里的鱼是需要氧的。
“白夕。”江畔道。
白夕随身而显，倒是如同个影子一样在阳光下格外显眼。轻挑那剑眉。眉宇间漩涡的气流往他印堂里收。秋落惊诧不已。江畔缓缓说道：“白夕同时具有神性和修罗体。”
“我该如何称呼他？”秋落道。
“白夕。”江畔道。
“小子…尊主。”白夕在江畔一个眼神的示意下改口道。
“行了。”江畔道。白夕消失。停留的时间极其短暂。只是各自打了个照面，分清主仆罢了。白夕对于江畔的话言听计从。秋落不知道的是，这白夕就是她用自己的精血所幻化出来的分身。有她三分之一的神通。神技也到达登峰造极的程度。当初只是为了有个人说说话，那里晓得分身有了自主意识。越来越不受控制。她也是因为他的存在，才有了一线生机。
“我成为他的主人了。看他的样子很不服气。”秋落道。
“是我也不服气。不过有我在，他翻不了天。”江畔道。
秋落在河里抓鱼，全神贯注的徒手抓鱼。风刮落叶，送走一朵朵白云，又推来几朵蓝韵。蓝白相间晴空万里。泾渭分明的它们，秋毫不犯。那怕风出了馊主意。天空依旧是一片蓝天，一片白云。
银光刺眼。扎在他的跟前。多一寸就是生命的终结。他秋落认识这银枪，特别是枪杆上的篆纹。那是圣洁的白莲。
“白夕。”秋落昂首视之。白夕一条腿踏在枝干，一脚悬吊空中来回晃荡。双手抱胸，头后仰，用鼻子看人，“你小子给女皇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畔畔的夫君。”秋落道。
“畔畔…放屁放屁放屁…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白夕气急败坏道。可他却不敢出手伤人。
“人。”秋落道。
“那滚回你的人间。在这修罗界鬼混个什么？”白夕气性大，也口无遮拦。
“白夕。你为何生气？因为畔畔和我的关系？还是说我夺你之爱？你如此仇视我。”秋落道。
“夺…仇视…！？小子你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我在女皇身边陪伴千年。呵呵呵……你是哪来的自信和勇气与我相提并论？”白夕轻蔑道。
“凭我是畔畔的夫君。而你不是。”秋落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还真被他说心坎里了。长情的久伴，不如心之所属。
白夕喜欢江畔，这不是自己喜欢自己吗？与人的自恋无异。这事只有江畔心中明了。
“除了这点，你那里比我强了？”白夕还是不服气道。那憋屈的脸涨红且热。
“没有。”秋落简单明了的回答更加刺痛他的内心。“我这是来找虐的吗？”，白夕收枪走人，心中嘀咕着。
“不错。鲫鱼汤，营养美颜还好喝。也不知道起床了没有。”秋落望向西垂的天空，才意识到自己花了一天时间在河里抓鱼。好在有所收获。提着竹篓兴高采烈的回。黄昏的光目送他的背影，撒了一地金黄。道路上的石子也镀金一样。他经过挡住了光，也就恢复它原有的色泽。安静的待在那里，听风声，给雨淋，太阳你随意。
悠哉回到居所……江畔披着紫衣在金光里。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微笑，“你回来了。”
“今晚吃鱼。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了这两尾鲫鱼。看多肥美。”秋落就像分享心爱玩具的孩童一样显摆。
“嗯……那我家夫君为小娘子做如何美味的佳肴呀？”江畔轻柔的用自己的轻纱拭去他额角上的汗水，“辛苦了夫君。”
“那有什么奖励吗？”秋落道。
“呵呵呵…还要我哄着呀？”江畔满心欢喜歌红润着脸道。
“就要，就要。”秋落耍起了小孩子心性来。
“这样总可以了吧。”江畔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唇印。一根手指托着他的下颚，暗送秋波，“看你傻不拉几的样子就开心。”
“那我就定格在你眼里，让你多看几眼。”秋落果然一本正经了起来。
“你傻呀……我有点饿了。”江畔道。
“呵呵呵……看我只顾着贪恋你的美色，望了五脏庙需要吃的。”秋落顺着她的话，自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