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录功弟子到玄门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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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趁你病,要你命

星光惨淡,夜色渐沉。

宗门内的一处山林中,一个弟子被捆在树上,嘴里塞着破布。一人手提尖刀,不时会在被捆之人身上割一刀。每次割完,便会撕下破布问一句。

不多时,地上鲜血淋漓,被捆那人的脸色也越来越白。借着月光,霍然便是白日里在宝阁兜售法器的那位弟子。

林外还有四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脚边还摆着一堆器物,已被拆的七零八散。

不多时,林中突地传来一声惨呼,而后顿然一静。

随后,一道身影走出密林,脸上血污点点,刀上的血水还在淋淋漓漓的往下滴。

“幸不辱命,算是问了出来:共五样器物,韦庆售于四人:内门一位,器堂一位、药房一位,杂役一位……至于宝藏藏在哪一件中,韦庆也不知!”

“寻,不论被谁买走,不论用何手段!”严师兄咬了咬牙,“但就限今夜,不论有无寻到,早间钟响之前,必须在此会聚,而后下山!”

就这样叛了?

有人有些犹豫:“会不会急了些?”

“急个屁?昨天韦庆那般招摇,今日他师门能不寻他?我等一同出外历练,他销声匿迹,宗门定然会寻我等问话……待时哪个能躲得过去?”

严师兄一声冷喝,挨个分派:“项谨,你去寻那器堂弟子……虞春和,你去寻那药房弟子……袁大,你去寻那杂役……事已至此,切忌首鼠两端,都果断些……”

几人点头,只当严氏兄弟去寻剩下的那位内门弟子,相继离开。

等人走尽,他弟弟凑了过来:“兄长,真去内峰?”

去个屁。

买走璞玉那位弟子也是三境后期,与他修为相当,且住在内峰,去寻他夺宝,与送死何异?

再者,宝图不一定就藏在那块玉中……

“先将韦庆埋了!”

他弟弟应了一声,去处理尸体。严峥闻着林间飘来的血腥气,眉头渐渐皱起:

那袁大身为袁氏仆役,只是次境中期的修为,但杀起人来,却是眼都不眨?

图财害命,灭主满门,手段不可谓不狠,这样的人物,还是早些除掉的好。

嗯,待他杀了那杂役,将那符和丹夺来,便是他授首之时。

转着念头,严峥又叹了口气:自己的手段又何尝不狠?

但事已至此,哪还有半点退路?

……

月黑风高,暗夜无光。

风吹着木窗,“咯咯”作响。遂尔,又传来“吱呀”的一声。

若只是声音,李承便是听到也不会在意,只当是风摧木门发出的声响。

但自从踏入“外气化息”之境后,鉴术渐高,便是在入定中,五感依旧灵敏。

就如此时,鼻孔中隐约飘来一丝异香,李承下意识的睁开眼睛。

而后,悚然一惊。

借着月光,似是有一缕轻烟从门缝灌入,遂尔飘开。透过门缝再看,门外赫然站着一道人影。

啥玩意,迷香?

但见鬼了?

自己不偷不抢,与人为善,且是一介杂役,几乎穷的叮当响,竟也有人打主意?

不对……那张图?

日了,这也能惹出祸事来?

李承当即闭住呼吸,又闭了汗窍。胸口的气旋遂尔一转,化作内息,流转全身。

伸手入怀,匕首到了手中,李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来人浑然不觉,侧着耳朵听了听,抽出利刃,轻轻一切,门栓就断成了两截。

李承心中又一跳:那刀上血迹未干,鼻间血气缭绕,分明是才杀过人。

但宗门腹地,何人敢行凶?

惊疑间,门被推开,又轻轻合上。继而如一缕风,一道身影飘向床榻。

动作虽轻,手段却极狠,来人一手抓向床头,正是李承塞了枕头,看似有如脖颈的位置。

另一手持刀扎向床中,若李承还躺在床上,那里正好是腰……

真他娘是冲着要命来的?

李承咬牙,隔着帘帐就是一刀。

既狠,且快……

但那人格外警觉,一闪身便躲了过去,而后脚下一踏,飞身扑上床。短刀猛刺挥,扎向李承小腹。

惊险之际,李承飞扑下床,那人也转过了身。

相貌平平,从未见过,穿一身外门弟子的蓝袍,但满脸惊愕。

“你为何未中迷香?”

中你娘?

已会胎息,不用口鼻呼吸,进入体内的毒自然就少。

而内息由宝树蕴生的的灵果所化,天生就有解毒之效。就那漏进来的一丝,分分钟消解。

暗暗转念,李承握紧匕首,眯住双眼。

这人修为比他高,但高的也有限,不然自己起身下床时,这人就会听到。

所以至多次境的修为,但估计还是打不过。

但为何要打?

他再次往后一退,张嘴就要喊,但那人挥手一掷,一颗白色的珠子顿然炸开。

无形中,似是有一道薄雾,将二人围住。

这什么玩意?

好似能屏蔽声光外泄……

惊疑间,那人又挥刀扑来,李承闪身一躲。

袁大紧追不舍,刀刀直奔要害。且修为本就比他高,李承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急切间,李承想到了那缕雷元,继而一声大吼:“看我雷符!”

袁大愣了一下,继而冷笑:他一介才至初境的杂役,便是有雷符,也不过初阶,能奈我何?

心中嗤笑,又持刀扑来,但见李承手一挥:“哗~”

只觉眼前一闪,顶上降下一道白光,煌煌赫赫,耀眼夺目。

袁大惊骇至极:雷……且是火雷?

不对,至少也有四五阶……

但怎么可能?

一个杂役,便是有符,也无法激发……

袁大想要躲,但如何能躲的开?只是一转念,脚都未抬起来,雷光兜头劈下。

“轰~”满室尘烟。

眼中什么都看不懂,但李承不敢有半点犹豫,扑上去就是一刀。

趁你病,要你命……

“嗤”,白刃入肉。

第二刀,“嗤”。

第三刀,“嗤”……

一声惨叫,那人伸手抓来,气力颇足。

但李承哪会给他反击的机会?

眨眼间又是几刀,哼了两声,之后再无声息。

眼前灰尘弥漫,依旧不能视物,李承往后一缩,藏至门后。

那珠子的法力未散,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但木门一动也不动,从门缝中也未看到人影。

至此,李承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心脏“咚咚”有声,手中湿腻黏滑,连他也分不清是血是汗。

杀人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杀等着被人捅吗?

而且这人命极硬:被等同于五阶雷符的一道火雷轰了个正着,竟然都没死?

幸亏自己当机立断,立马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