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录功弟子到玄门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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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李承要糟

夜风寒凉,又起了霜。

堂中依旧忙碌,知客弟子将几人带到三楼。

济济一堂,坐无虚席。多是长老与主事同来,或是两位,或是三位,唯有录功堂来了监事。

私下里笑一笑无妨,当面见了自然要客客气气。于静好挨个问候,长老们一一起身,笑着还礼。

“还是于师侄尽责,事无巨细,亲力亲为,递个章程,竟也跟着跑一趟?”

于静好只是笑笑。

她哪知什么章程?

甚至连吴师叔都不知。

张胜、陶钧向他秉报,吴师叔竟听都懒得听。称他们如何定,他就如何呈。

李承倒是参与不少。

正转念间,封平缓缓而来,见到于静好又是一怔:外堂长老与主事议事,她跟着凑什么热闹?

不是不耐烦庶事吗,莫非转了性?

绝不可能。

犹记得前年宗主令她入天机峰,她百般推诿。实在推脱不过,竟发狠在天机峰放了一把火。

所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怪于静好爱和李承往一起凑:都是一般的狗胆包天……

暗暗狐疑,封平抬抬眼皮:“师妹可是有事呈禀?”

“吴师叔硬拉我来的……”

稍一顿,于静好又模棱两可,“今日点库,发现一束雉羽,与宝阁的那根雉骨一模一样……好像,同出一源?”

听到前半句,封平暗道了一声果然,但听后半句,顿时一惊。

于静好一年都不见得去一次宝阁,唯一去的那次,便是李承私吞了朱鸟丹的那次。

封平更不记得什么雉骨,但至少知道时隔多日,却出现同出一源的雉羽和雉骨意味着什么。

他“腾”的起身,张胜眼疾手快,递上那束雉羽和卷册。

略略一扫:前后两次,首次为三日前,尾羽由真武峰弟子呈送,称半月前捕杀雄雉于银索山。

第二次便为今日,点库时才知鉴验有误。而且记录的极为详细:

雉为阳物,但这束雉羽属阴性寒。阴干两年上下,来录功的弟子却说是新近捕杀。

更关键的是,与中了邪术的幽玄峰弟子送到宝阁的那根雉骨一模一样?

这送来稚羽的真武峰弟子呢?

惊疑间,再往后看:鉴验一栏却填的是于静好的名字?

封平暗暗一叹:

就于师妹的性子,让她甄别妖兽有多少年的道行,修的是何精元,境有几阶,有何法力神通,自然是手到擒来。

但要让她辩认妖骨丹羽药性几何,这羽是新拔的还是阴干的,信不信她拍你脸上?

张胜和吴师叔更不知什么宝阁不宝阁,雉骨不雉骨。是以,定然是李承所为。

但昨日才叮嘱过,小心奸人狗急跳墙,故而才写成了于静好。

心中不由感念,封平郑重点头:“记一功,且是大功!”

于静好眼睛一亮。

卷册下便是此次点库复鉴的章程,封平随手一翻,就还给了张胜:“利析秋毫,改无可改,辛苦张主事!”

张胜愣了愣:这就完了?

正愕然间,吴劲松轻轻一笑:“如此甚好,师侄且先忙!”

“好,我送师叔!”

说话间,几人便出了门,数十位长老主事面面相觑。

那呈文少说也有十几页,封平只是信手一翻,就扫了两页,就说“改无可改”?

看着手中被朱笔批的一无是处的卷册,一群长老和主事暗暗心惊:怕是事出有因,定然还在于那束雉羽。

席长老阴沉着脸,盯着宝阁主事:“我记得库册上便有记录:九月廿九,真武峰弟子送来原晶、雉羽、法器不等,留晶与器,余者令其送至录功堂录功?”

主事心有余悸,连连点头:“同为九月廿九,同为真武峰弟子,十有八九是同一伙。想来出了宝阁,便去了录功堂……也幸好弟子警觉,未收雉羽……”

“蠢货,这与警不警觉有何干系?”席长老气的牙疼,“既然雉羽有问题,原晶法器能好到哪里?”

主事愣住,脸色渐白。

说准确些:怕是这些弟子都有问题,天知道是真的入银索山历练,还是中了妖邪的幻术,在何处睡了一觉。

是以,斩获之物能是什么好路数?

他猛的咬住牙:“宝阁监事为坤灵峰的季师弟,他修为不如于师妹,亦不似于师妹修的是雷元……”

“你当那卷册上写的是于静好,便真是于静好所为?”

席长老怒吼一声,一巴掌将主事扇飞了出去。

那只是普通的雉羽,既无毒性,亦无邪元,与修为高不高,修的是何灵元何干?

随便唤个杂役弟子,稍微细心些,都可能察觉不对。

更遑论上次幽玄峰弟子斩获的器物尽数送入宝阁,到头来,次次都是录功堂见微知革,恃危扶巅?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宝阁上下置若罔闻,不以为然。

这也就罢了,关键在于一有不对,从上到下便推诿塞责,无半点担当,席长老焉能不怒?

再看吴劲松,半年都不见得去一次录功堂。

席康越想越气,上去又是两脚。

就如这般,主事嚎的跟杀猪一样,却无人劝。

其余主事是不敢劝,长老们则是心有戚戚焉:宝阁如此,那其余各堂呢?

怕是大差不差?

顿然间,脸也黑了下来,盯着自家主事……

里间轰隆有声,惨嚎不断,封平却充耳不闻。

他皱着眉头,在门外踱来踱去,突地顿住,脸色阴了下来:干你娘?

上一次他就想:但凡下山弟子必习山海册,幽玄峰的弟子既便不认得朱鸟,为何连青乌都不认得?

百思不得其解,封平便以为是施幻术的邪士疏忽所致。

到昨日,又似故伎重演:醇液中是蛇毒,送其来录功的弟子却说斩的是鼠?

既便银索山的妖兽多生变异,还能让鼠变成蛇?

总觉得这施术的邪士太过大意,才让李承发现蹊跷。

但今日又来一桩:分明是阴干的雉羽,到了真武峰弟子的口中,堂而皇之的成了半月前捕杀的鲜羽?

这哪是大意,这他娘的是调戏……

不对,这是在投石问路?

就如眼下:同类的东西怕是送来了不少,但除过录功堂,其余外堂却是浑然无觉?

可见懈怠、失职到了何种地步?

唏,不对?

这是敲山震虎,打草惊蛇。

不好……李承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