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学馆辩难挫腐儒
金铉在兵营崭露头角,短短时间便升至正尉,引来不少关注,也招致了一些人的嫉妒,像李校尉这般试探底细的不在少数。金铉深知自己根基尚浅,需得小心谨慎。除了练兵,他还在思索如何进一步提升自己在朝堂的影响力。恰逢此时,学堂的先生告假回乡,金铉便毛遂自荐,前往学堂讲学,希望能借此机会接触更多官员子弟,拓展人脉。
这日清晨,金铉一身青衫,步入学堂。学堂里早已坐满了学生,他们大多是朝中官员的子弟,一个个锦衣华服,却难掩脸上的稚气。讲台之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襟危坐,此人便是学堂的钱夫子,以迂腐顽固闻名。金铉知道,这钱夫子不好对付,今日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金铉向钱夫子拱手行礼,朗声道:“诸位学子,今日我将与大家探讨一些新的学问。”说罢,他便开始讲解一些现代物理和数学的基本知识,从简单的杠杆原理到复杂的几何图形,深入浅出,引人入胜。学堂里的学生们从未听过这些新奇的理论,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眼中充满了求知的光芒。
然而,钱夫子却听得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金铉的讲解,厉声道:“金正尉,你所说的这些,都是些歪门邪道!我大梁的学问博大精深,岂容你如此胡言乱语!”
学堂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学生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金铉却并未动怒,他微微一笑,对钱夫子说道:“钱夫子,您说我所讲的是歪门邪道,可有证据?不如这样,您出题考我,若我答不上来,我便不再讲学,如何?”
钱夫子冷哼一声,捋了捋胡须,说道:“好,老夫就考考你!你说你懂算学,那老夫就问你,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鸡兔各几何?”
这题在现代小学算术中再简单不过,但在这个时代,却是一道难题。金铉心中暗笑,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略一思索,便胸有成竹地答道:“钱夫子,此题甚是简单,答案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学堂里的学生,然后缓缓说道,“鸡二十三,兔十二。”
钱夫子闻言一愣,他原本以为金铉会答不上来,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迅速地给出了正确答案。他有些不甘心,又接连出了几道难题,但都被金铉一一化解。
学堂里的学生们早已被金铉的学识所折服,他们纷纷鼓掌叫好,对金铉充满了敬佩之情。钱夫子则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金铉知道,自己已经赢得了学生们的支持,但他并没有得意忘形。他深知,这只是一个小胜利,未来的挑战还很多。他看了一眼钱夫子,意味深长地说道:“钱夫子,看来今日的讲学就到此为止了。不过,学生们对新学问的渴望,您也看到了……”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一位坐在前排的女子身上,那女子正是大梁公主茹莲,她正聚精会神地听着金铉的讲解,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明日,我还会再来。”
金铉的“以退为进”让钱夫子有些措手不及,他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心想,这小子如此年轻,就算有些小聪明,还能难倒我浸淫儒学数十载的老夫?
“好,老夫就考考你!”钱夫子清了清嗓子,抛出一个刁钻的问题,“子曰:‘君子不器’,何解?”
金铉微微一笑,正要作答,钱夫子却打断了他,“慢着!老夫要你用一首五言绝句来解释!”
周围的学生开始窃窃私语,这钱夫子分明是故意刁难。茹莲公主也微微蹙眉,心中为金铉捏了一把汗。
金铉沉吟片刻,心中暗道:这老夫子,玩的是文字游戏啊。他略一思索,朗声吟道:“方圆非定式,流水岂成形。君子藏锋芒,大道自天成。”
这首诗虽然浅显易懂,却将“君子不器”的含义表达得淋漓尽致,学堂里响起一片赞叹声。钱夫子却并不满意,他冷哼一声,“不过是雕虫小技!老夫再问你,天地之间,何以为大?”
金铉暗自摇头,这问题也太宽泛了,简直就是无解。他瞥了一眼钱夫子,见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玩味。他故意装作苦思冥想的样子,眉头紧锁,口中喃喃自语:“天地之间,何以为大……何以为大……”
学堂里渐渐安静下来,学生们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金铉的答案。茹莲公主也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答不上来。
钱夫子见金铉迟迟不语,心中暗喜,正要开口嘲讽,金铉却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钱夫子,学生以为,这‘大’字,可做多种解释。”金铉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说道,“若论形体之大,自然是天地山河;若论精神之大,当属浩然正气;若论胸襟之大,则是海纳百川;若论……格局之大……”金铉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扫过学堂里的众人,“那便是……”他突然提高了声音,“格局打开!”
这突如其来的“玩梗”,让学堂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起来,一些学生忍不住笑出声来。钱夫子则是一脸懵,他显然没听懂金铉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金铉趁热打铁,继续说道:“钱夫子,您问天地之间何以为大,学生以为,这问题本身就值得商榷。‘大’并非一个绝对的概念,而是相对而言。譬如,一粒沙子对于蚂蚁来说,便是一座大山;而一座大山对于天地来说,也不过沧海一粟。所以,关键在于如何看待‘大’……”
钱夫子听得一头雾水,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迷宫,怎么也找不到出口。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金铉见钱夫子语塞,便趁机转移话题,“钱夫子,学生还有一些其他的见解,不知您是否愿意听一听?”
钱夫子还没来得及回答,金铉便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图形和符号。
“这是……”钱夫子疑惑地问道。
金铉神秘一笑,“这是学生研究出来的新式算学,可以用来计算……”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茹莲公主身上,“比如说,计算星星的距离。”
茹莲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星星的距离?真的可以计算吗?”
金铉微微一笑,正要解释,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金正尉,圣上有旨,宣你进宫觐见。”
金铉微微一笑,“星星的距离当然可以计算,只是方法略显复杂……”他正要解释,门外太监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金正尉,圣上有旨,宣你进宫觐见!”
这突如其来的圣旨,打断了金铉的讲解,也让学堂里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钱夫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仿佛在说:看吧,终究还是老夫赢了。
金铉朝钱夫子拱了拱手,“夫子,圣上有旨,学生不得不从。今日讲学未完,改日再续。”说罢,他便跟着太监匆匆离去,留下学堂里一片议论纷纷。
茹莲公主望着金铉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好奇和钦佩。她从未见过如此博学多才的男子,他谈吐风趣,学识渊博,仿佛有着无穷的秘密等待着人去探索。而他那句“格局打开”,更是让她记忆犹新,反复回味。
金铉离开后,钱夫子努力维持着自己摇摇欲坠的权威,他干咳几声,试图把学生们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好了,今日就到这里,都散了吧。”
然而,学生们却对钱夫子的课失去了兴趣,他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金铉刚才讲的内容。
“金正尉真是太厉害了!他说的那些东西,我闻所未闻!”
“是啊,钱夫子讲的那些,我都听腻了,金正尉的课,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你们听说了吗?金正尉在兵营里也立了大功,听说他用一种新方法训练士兵,让士兵的战斗力提升了好几倍!”
“真的?那真是太神奇了!”
钱夫子听着学生们的议论,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原本想借此机会打压金铉,没想到却适得其反,反而让金铉更加声名鹊起。
他阴沉着脸,拂袖而去,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对付金铉。
而此时,金铉已经来到了皇宫。皇帝对他在兵营的表现十分满意,对他大加赞赏,并询问他在学堂讲学的情况。
金铉不敢隐瞒,将事情的经过如实禀报。皇帝听后,并没有责怪金铉,反而对他的新思想和新方法很感兴趣。
“金铉,朕听说你有一种新式算学,可以计算星星的距离?”皇帝好奇地问道。
金铉点头,“回陛下,确有此事。”他迅速从前世记忆中搜索相关的知识,有条不紊地向皇帝解释着现代天文学的入门知识。
皇帝听得如痴如醉,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金铉都一一解答。
“妙哉!妙哉!”皇帝赞叹不已,“金铉,你真是国之栋梁啊!”
金铉谦虚地表示不敢当。
皇帝又问了一些关于军事和政治方面的问题,金铉都一一作答,他的答案让皇帝大为惊喜,更加坚定了重用他的决心。
从皇宫出来,金铉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更加稳固了。
然而,他并没有忘记钱夫子,他知道,钱夫子不会就此罢休。而且,他的行为很可能会传到其他守旧势力耳中,引起他们的不满。
金铉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畏惧,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知道,要想改变这个国家,就必须打破旧的观念,引入新的思想。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西下,天边一片火红。
“该去工地看看了。”金铉低声自语,迈步走向城外。
城外的工地上,周工头正指挥着工人们修建城墙。他看到金铉走来,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哟,金正尉,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