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扶人扶上马，送佛送到西
确定了两人的合作模式后。
汪学民笑道：“你会做拍摄预算吗？”
一个大一新生，能写剧本，画分镜头脚本，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他这么问，半是调侃，半是期待。
“我已经做好了。”
郭阳从双肩背包里，又拿出一叠纸，放到汪学民面前，“但只做了个大概，详细的财务计划，还是得拉到投资后，由对方的财务人员，进行细化与把控。”
根据亚洲新星导的规则，作为投资方的娄德华，以及他名下的映艺娱乐，不会给这些年轻导演压力。
所有风险，都由投资方承担。
但投资方也会给导演提供财务成本指引，并衡量剧本的可行性，同时控制拍摄的预算。
汪学民翻阅了一下。
是一份格式非常标准的拍摄预算规划表。
他不由有些惊讶，这可是影视拍摄中的实务问题啊，在大学里学不到真东西，毕竟很多老师，自己都没有经验，只能照本宣科。
汪学民是给谢静大导演当过助理，才了解其中的一些门道。
“你找人做的，还是自己做的？”
郭阳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请教了一些行业老法师，在他们的指导下，才做出来的，我哪有那本事。”
实际上，这些全是他自己做的。
对于一个当过十几年影视公司老板的人来说，这种计划，那都不叫事儿。
指导做的？
那也相当牛逼了！
剧本出众，分镜头脚本的质量，更是相当犀利，还会导演的操作实务……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对眼前这个才华横溢的大一新生，汪学民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欣赏，甚至有了提携对方成为自己入室弟子的想法。
他教了二十多年的书，桃李满天下，大多数毕业于上戏的明星，都是他的学生。
但学生跟入室弟子，那是两回事。
“如果把这部电影交给娄德华和他的娱乐公司，根据新星导计划的规则，那它的票房成绩，就跟你没关系了，你只能得到名声，以及一些拍摄酬劳，你愿意吗？”
出于对郭阳的欣赏，汪学民也难得问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关于这一点，郭阳早就考虑清楚了。
在华夏，要想有个靠谱的制作、发行渠道，那就必须要背靠大树，娄天王对新人的扶持是真的，但几千万的投资，也不是单纯为了做慈善。
别人掏出真金白银，怎么着，名和利，都归你？
想什么呢？
“我是新人，能够完成作品，才是我最大的心愿，拍摄酬劳我都可以不要，只要有执导权就行了。”
郭阳爽快地回答道。
他又不蠢，林浩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靠《疯狂的石头》名声大振后，一路飙升，成为华夏最出名的新锐导演。
林浩后面的几部电影，像《疯狂的赛车》、《无人区》之类，都赚得盆满钵满，后来还成为了影视资本，建立了坏猴子计划。
完成了从普通导演到资本的华丽转身。
这就是名气的好处！
人啊，不能短视。
“那就好！”
汪学名笑道，“你这孩子，知道轻重，为人处事也不错，除了娄德华的投资，还需要我提供一些别的帮助吗？”
郭阳嘿嘿一笑：“汪叔，我还缺个女主角，就是那种化个丑装，就能泯然众人，毫不起眼，但化个美妆，就能惊艳大伙儿的女孩，年纪最好是十来岁的，有没有演技无所谓，青春爱情片，不需要太高深的演技。”
汪学民想了想：“我倒认识一个这样的女孩子，挺单纯的，是个农村孩子，几个月前，被我哥们儿提携出道，成为他广告片的女主角。”
“不过我哥们儿是咱们华夏的名导，手下的美女太多，拍完片，就把这孩子扔到九霄云外了。”
“我跟她吃过一次饭，懂分寸知进退，而且洁身自好、非常上进，在咱们圈子里，算是难得的明星苗子，我先联系一下她，看她最近有空没。”
能被汪学民这种人精儿高看一眼的女孩，那肯定有点东西。
郭阳高兴得露出了八颗雪白的牙齿：“谢谢汪叔！”
从汪教授，到老师，再到汪叔，两人算是建立了不错的私交，不是老师和学生，而是一种利益联合体。
至少在拍摄《初恋这件小事》期间，他们必须是战友！
汪学民笑道：“你这孩子……算了，扶人扶上马，送佛送到西。”
“车墩的影视基地，我也帮你联系，能把成本再降一部分下来，配角和群演方面嘛，全部用咱们学校的学生，免费，盖实习公章，管盒饭管住宿就可以。”
“设备，可以先租用学校的，这种青春片，对设备的要求不高，成本还可以进一步下降。”
“成本低了，对于说服娄德华，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听到这些话，即使是郭阳这样的厚脸皮，心底也有些感动。
这是真把自己当子侄辈了啊！
……
离开汪学民的办公室后。
郭阳才想起，咦，光顾着感动师生之情了，他妈的，没问未来女主角叫什么啊！
汪学民的哥儿们太多了，都是国内名导。
农村出身的十来岁女孩？
拍过广告片？
谁呢？
上一世自己认识不，有没有上过床……要是上过，那就有点尴尬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啊！
回到宿舍后。
李加航立即迎了上来：“阳哥，汪教授那边……”
他们都知道，郭阳去说服汪学民了。
看着三个舍友期待的小眼神，郭阳叹了口气。
“失败了啊？”
卫千相大失所望，看来自己的男主演之梦，又得推迟了。
“艹，一点点小挫折，就受不了，那还当什么明星呢，以后八卦记者的问题，可是会触及你那丑恶灵魂的！”
郭阳踢了卫千相一脚，这小子，只长个头，不长脑子！
章飞说道：“我听说，徐加汇有个富婆俱乐部，阳哥，要不咱们去那儿打几个月工，你长得这么帅，绝对能成为头牌公关，玉柱绕海，财源滚滚！”
郭阳拍了拍他的脑袋：“飞娃儿，你这颗聪明的脑袋呢，就不要用到别的地方了，拍摄时，帮我控好场就行。”
拍摄！
章飞惊喜地问道：“这事……成了？”
卫千相和李加航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阳哥也太狗了，居然逗他们玩。
郭阳拿出卫千相的华子，抽出一根，点燃后，潇洒地吐了个烟圈：“这事啊，也许能成，不过先说好，如果出现什么问题，你们别埋怨我。”
这段时间，阳哥的辛苦，大家都瞧在眼里。
拍电影，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阳哥这种大能人都不能搞定的话，他们上，也是白搭，因此纷纷表了忠心。
卫千相甚至说道：“阳哥，如果资方要求更换主演，咱们哥几个，都可以改跑龙套，只要能在电影中露脸就行。”
以前他们以为郭阳要拍实验电影，那男主是谁，自然是由郭阳一手拍板。
没想到阳哥居然搞了个大的！
想通过汪教授，找到娄天王，拿到几百万的投资！
这可是几百万的电影啊，对于他们这样的大一新生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天文数字，因此他们的心态也发生了改变，能跑龙套就不错了。
郭阳看了一眼卫千相：“小卫，那你不怨哥？”
卫千相立即表忠心：“阳哥指哪，我打哪，阿拉沪海宁，从不拉稀摆带。”
郭阳笑了起来：“去你妈的，拉稀摆带，是我们雾都话！”
这小子虽然装，但人品还是不错的，以后可以多用用。
“对了，阳哥，我已经联系好了录音棚，我舅舅的，一首歌三千块，包全套设备使用，提供工作人员和后期制作，绝对友情地板价，要换别人，没个几万块，门都没有！”
好吧，这小子可以从“多用用”，上升到“郭家班”的固定班底。
培养谁不是培养呢？
建立自己的班底，更方便一些，有感情、有利益，总比找个不知底儿的强。
“先录一首吧，就算是亲朋好友，也不能老占别人便宜。”
郭阳拍了拍卫千相的肩膀，“人情债，很难还的。”
他准备先录《小幸运》的DEMO，然后以《初恋这件小事》的内容为底稿，拍一个几分钟的音乐短片，用来打动娄德华及映艺娱乐诸位高管。
汪学民的人脉资源，加上《初恋这件小事》的过硬质量。
搞定娄德华和映艺娱乐，应该不成问题。
要知道亚洲新星导的第二期，也就出了一个牛娟的《初恋未满》，借鉴《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女孩》，由酸甜女孩章含韵主演，结果没闯出半点名气。
于是也就没了第三期。
“我这儿有两千，阳哥，你先拿着。”李加航从自己的枕头下，拿出一叠钞票。
“我有八百。”章飞也拿了几张百元出来。
卫千相咬了咬牙，从被套里摸出一叠钱：“阳哥，这是我这两个月的生活费，你拿去拍MV吧。”
看见电影有了获得娄德华投资的希望，大家都心甘情愿拿出自己的家底儿，帮助郭阳。
郭阳一人抽了五百，笑道：“意思到了就行。”
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