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曾经也是这样的雨天
尤雾赌气的说完一长串，刚端起杯子，想品一口姚彬为她泡的茶，忽然见姚彬突然摁住自己的腹部，神色也变得虚弱，眉头也皱在了一起。
尤雾随之也紧张起来，急忙问着：“你怎么了？”
“有些胃疼……”
“你怎么会胃疼？谁叫你喝酒的！”尤雾有些发怒。
“五年来，第一次再和你见面，我已经很克制自己了。”
尤雾一听更是不爽，使劲敲打他一拳头，说着：“你这还怪上了我？我明明叫你不要喝酒了。”
他的手臂撑着椅子慢慢地站起身来，看起来挺难受的样子，尤雾本能地也站起身来，将他搀扶着。
“你去哪儿？”尤雾去问。
“拿药。”
“你坐着，我给你拿。”
尤雾对这屋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虽然和姚彬实实在在相处只有三年时间，但那三年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只要姚彬妈妈不在，她就会到姚彬院子去玩。
尤雾走到一个立柜前拿出药箱子，药箱里有有止痛药，还有各种感冒药……尤雾看了这些，自己也能猜出个所以然了。
她拿了两颗药，走回去，语气沉沉地问他：“你还是经常生病？”
姚彬从她手里拿走这两颗灰色的药丸，尤雾又站起身去给他接纯净水。
“还好，我一个人生活，不会注意那些。”姚彬回答得倒是云淡风轻。
“你……”尤雾很想骂他一句，可想想他的生活她有什么资格去过问，便止住了嘴。
今天天气沉闷，总给人要下雨的感觉，这会儿，暴雨说来就来，哗啦啦地，尤雾听着外面大雨冲刷窗户的声音，感觉室内的气氛实在过于沉静，隔着玻璃，好像都能听见风鬼鸣般呼啸声。
尤雾本来想走，这下更是走不掉了。
“还记得吗？”姚彬忽然又说了起来：“也是这样一个天气，我高中毕业决定去芬兰留学，你哭了，你还在我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希望我不要走。”
“我不记得了。”尤雾又是这般冷冷的回绝。
但姚彬不受影响，继续说：“我当时真不该走的，你也应该更倔强些来阻拦我。”
尤雾不希望他走，不过是想和他在一起，怕以后没了联系，他们之间就形同陌生人了。但姚彬似乎能摸透她的心思，将她揽入怀里，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像是给尤雾打了定心剂，尤雾就不恼他了，还羞得好几天没理姚彬。
这些记忆是尤雾想抹消掉反而更深刻的东西，她不提，是怕自己情绪控制不住。
“借我一把伞，我该回去了。”尤雾说。
“我送你。”
“不用了，你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
尤雾的脚还没迈出去半步，姚彬便拉住了她的手腕，眼中复杂，带着几分疼痛凝视着，“陪我，好吗？”
“姚彬……”尤雾心情也是万分不是滋味，她想拒绝，但本能欺骗不了自己，眼前的男人是她唯一的爱。
“高三那年的事我都知道，我理解你没高考，你没上大学的事，但你为什么躲着我，我始终没想明白……”
姚彬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尤雾已经听了几遍了，如果不说清楚，姚彬还会继续追问的。
尤雾忽的苦笑一声，说着：“姚彬，你知道有类人是不可靠近的吗？你就是这类人……我一看见你，就很自卑。”
说完，尤雾那紧绷着不争气的眼泪就掉了。
尤雾很少哭，姚彬唯一一次见尤雾哭，是他决定去芬兰的那次，他就慌了，将她拥在怀里，抱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似要把我融入他的身体。
她是那么自信要强的人，怎么会说出自卑的字眼，姚彬瞬时有些明白了。
“我不优秀，比不上喜欢你的那些女生，家里没钱没势，还是脾气暴躁的男人婆，我还越做越差，最后连大学也没上，你说我怎么去喜欢你？”尤雾的脸趴在他的胸膛前，泪珠大颗大颗的掉落着，没有抽搐咆哮，是无声倾下的哭泣。
“是我妈吗？”姚彬语气很是低哑，隐约透着些怒气。
尤雾在他怀里哭着有点憋，稍稍分离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姚彬从兜里拿出纸巾，轻轻的擦拭着我脸颊上的泪珠和干掉的泪痕，又轻声温柔的对我说着：“是她一直在为难你吗？”
尤雾摇着头说：“姚彬，以前的事就过去吧，我现在对你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了。”
姚彬不语，只是默默深情地看着她，慢慢的弯下了腰，轻轻的将唇附在了尤雾的唇上，尤雾还来不及反应，他便离开，紧紧的抱住她。
尤雾呆滞不动了，有些羞涩难耐，他们吻过……但时隔太久，再次感受到这种温暖的触觉，她屏住呼吸不由得胡思乱想，这算什么？
“姚彬，你放开我。”尤雾在他怀里挣扎起。
“小雾，你不必在乎我妈说的话，你知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姚彬不放手，还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他本来浑身就不舒服，吻过尤雾后浑身更是软绵绵，把力气尽数都倾泄在尤雾身上。
“说到底你还是不懂我，自负和自卑是相伴的，我有多好强，在你面前就会有多自卑。刚才那个吻，我不会往心里头去，我们俩就保持这样，不要再近一步了。”
说着，尤雾将姚彬从身上推开，往后退了一步，眼里坚定地看着他，她说话从不玩笑。
她转身离开，连一把雨伞也没拿，直接奔着雨跑出去，姚彬跟上去时，她已经跑出了大半个院子，追不上了。
有多好强，就有多自卑？
这句话重重地敲打在姚彬的心里，他自以为很了解尤雾的性格，她做事是个风风火火的人，从小习武，自带一身不服输的傲气。谁要是瞧不起她，她就习惯用武力去征服，所以也没几个人敢真去诋毁她，说她像个男孩子，也只能开玩笑似的说说。
但有一个却不是，那就是姚彬的妈妈。
姚彬妈妈是真的很不喜欢尤雾，说话都是带刺，直戳人心窝子的。
她对尤雾那可能都不只是诋毁，甚至是带有人身攻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