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打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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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两虎相斗,伤了观虎斗者

鲁达听得陈通之言,却皱眉道:“洒家身为信使,如何能私自窥看主家的信函?”

陈通却略带嘲笑的说道:“那信函我等外人都看得,偏你这自家人就看不得?兄长这般豪杰不想也有迂腐的时候!”

鲁达一想也是,他等外人都已经看了信函,自己这个送信人若不多个心眼儿,万一被人调了包出问题咋办。

思路打开的鲁达当即展开信函读得一遭,却随即面色一变,怒道:“陈通,尔等可是换了洒家的信函?”

陈通摇头道:“兄长休疑,我等西来只为寻找援手,若调换种氏家信,岂不与之结仇耶?!小弟便是再痴傻,也不会干这等腌臜勾当!”

其实鲁达也不认为陈通两个调换了信函,他只是对大种相公派自己送了这么一份明显“不重要”的家书心有不满。

当初鲁达接信时,大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要小心保护好信函,以至于鲁达一路上吃不香睡不好,提心吊胆的护着所谓的“重要密函”,结果到头来,所谓的“重要密函”却不过是恁兄弟俩的问候家信?!

这等事儿要是换个圆滑点的人,或许只是生一下闷气,或者心底记一笔小账儿就过去了。

可鲁达却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尤其是“消遣”他的人还是鲁达颇为敬重的大种,这让他如何能受得了。

鲁达忍不住怒道:“枉洒家一向敬重于他,不想也是个污秽浊物,却来消遣俺!如此泼才,洒家羞与为伍也!”

对于鲁达的爆发,史进自是摸不着头脑,唯陈通略有测度。

他道:“兄长休怒,此事倒也怪不得种氏子。”

鲁达瞠目道:“你这厮也不是个爽快人,休得来耍嘴儿!”

陈通哈哈笑道:“鲁达,你自己心愚智短,一叶蔽目,见不得泰山,却来耍性使气,岂不可笑乎!”

鲁达怒道:“洒家便是耍性子了又如何?!”

陈通笑道:“你这厮莫不是心里有气,想寻我打架吧?”

鲁达被拆穿了心思,索性也不遮掩了,他却一把掀了桌子,跳将起来喝道:“你这厮作得耍子,害洒家一路吃苦!不与你斗个狠手,洒家心里不痛快!来来来!且与洒家大战三百回合!”

陈通却把枣阳槊抛給鲁达,自提了一杆枣木杖,大笑道:“好!既然兄长有此雅兴,我自当奉陪便是。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且拿出你一身好本事!”

鲁达拿了枣阳槊,当即发一声喊,奋然杀向陈通。

陈通自也不含糊,挺杖便来接战。

鲁达心中有气,一杆枣阳槊使得凶猛,杀法既恶且狠。

陈通难得对手,八尺木杖用的精彩,一招一式皆妙到毫颠。

两人这般厮斗,上下腾挪,却似龙腾虎跃,左右盘旋,犹如狮狻争跤。

斗得半日,鲁达只觉得浑身筋骨舒展,似有使不完的气力,手中枣阳槊更好似活了过来一般,使之如意动之自如,其杀法凶猛不减,却更添几分灵动。

鲁达心中忍不住畅快,直叫道:“好斗!好斗!洒家厮杀经年,恶斗无数,唯今日最得畅快。”

陈通亦大笑道:“兄长使得好槊,军中杀法果名不虚传!可还有气力,且再斗来!”

鲁达亦大笑道:“洒家怕你不成!”

两人随即又杀作一团。

这一回,陈通的木杖却变了气象,招法亦变得凶猛,大开大合好似山崩海摧,其力道更是迅如潮涌,一浪接过一浪,只杀的鲁达一时手忙,疲于应付。

如此只五十余合,鲁达便吃不住劲,累得手脚酥软,气血翻腾,浑身汗如雨下。

陈通心知火候已全,却收了木杖跳出圈子,道:“兄长且住,今日已斗得兴尽,可罢手矣!”

鲁达又顾自转了两个圈子,却缓缓平复了翻腾的气血,便把枣阳槊一丢,大口喘息定了,叹服道:“贤弟武艺,洒家平生仅见。如此神通,其凡人可有?!”

陈通笑道:“兄长说笑。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下间能人异士何止千万,武艺高强者大有人在,我这般武艺算得甚!”

陈通心道:鲁兄你却不知,我家多得是勇似神将魔主的狠茬子,不说阿耶麾下的那些个司命铁卫,便是我那些同父异母的胞兄弟,哪个不是力能裂象撕鲸的怪胎?!且个个还脑子贼好使,简直让人望而生畏。

当然,这些个“家庭琐事”陈通自不与外人道也。

有道是两虎相斗,殃及探狼。

陈通与鲁达一番厮斗,却伤了旁边观战的史进的心气儿。

史进在武艺方面基本已得了真义,只是欠缺了年岁的打熬磨练。这也就意味着他的见识虽有,却不明绝巅之风景。只觉得陈通、鲁达二人武力似高山渊海,仰之不见顶,弥之不得深,自度难及之,直损了信心志气。

故当两人罢斗后,只见史进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惴惴然道:“兄长与贤弟皆世间人杰,武力万人难敌,唯俺技寡力微,愧与两位并立也!”

陈通与鲁达对视一眼,却都哈哈大笑起来。

陈通道:“哥哥何以这般心卑!尊师王教头武艺绝伦,实不逊于我,你既得他真传,但得埋力苦练,终有一日亦可同跻我等。哥哥说得心馁之语,若得旁人听去,岂不耻笑王教头不识人耶?!”

史进听得却是心中大振,顿时欢喜道:“贤弟一言,直惊醒梦中人!自老爹出事后,我便松了气劲儿。自今日始,我当日夜勤苦,练得精熟之艺,不负恩师教导。”

当下陈通又整治的一桌酒肉,三人吃得淋漓。

末了鲁达吃得酒酣,却大骂大种不讲究。

陈通却道:“鲁达哥哥错怪大种相公也!前日我看得鲁达哥哥所送信函,便与史进哥哥说得,内中别藏玄机。”

鲁达只道陈通与他解气,却有些不信。

史进道:“贤弟当日确实说得些话,只不知信中到底藏了甚玄机,还请贤弟解说一番。”

陈通与鲁达讨来那信函,指着内中文字道:“两位哥哥当知,大种、小种之子,浩、溪、泇等,皆军中猛将骁锐,种浤亦地方制臣。大种便有些闲心,如何能真写家信与小种说得这般子侄作小儿事。”